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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找你父亲去,别在来烦我了。”妇人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便厌烦地说道,“我操心真是操够了。”
额哲转身离去,腰间握住弯刀的手更紧了。屋外一场暴雨将至。额哲望了望王帐,将吹散的鬓发撩了撩。看了眼将至未至的墨色天空,呢喃道:“再等等。”
蒙古包内,火堆燃着。杨帆喝着羊奶酒,一边的僧一竹不喝酒,又不吃肉,所以就只能光和水了。等了很久,他终于等来了边民端来的青稞饼,对于这样的饼,他从来不会拒绝。他也不管边民听没听懂。谢过了那青稞饼,便拿起来,在火上烤着。他喜欢那种带有略微焦脆的口感。杨帆以前也试着学他那样子烤过,入口之后。就是用一种饼干的香脆口感。不过眼下,他可没有功夫陪着一竹烤饼干。
杨帆看着黑云翻墨,已遮远山的天际。喝下杯中的奶酒,道:“一竹啊。你说,这天。是不是要下雨了啊。”
“估摸着今晚就得下一场大雨。”
一竹笑而不语。只是将手中的饼干换了个面,细心地烤起来。要把水分烤干,得花工夫,还得下功夫。
杨帆谢过边民递来的肉干,边嚼边含糊道:“雨啊,来得慢点吧。”他有何曾不是下足了工夫,在等待这场将来的雨呢
京师,无论在什么时候,这繁华,从不减分毫。京师的大户人家,花不完的钱,吃不尽的粮食,可以很轻松的、很喜庆地过年,而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过年过年,就像过年关一般。过年过关,碍过了关,才算是过年。
马车进了城,老人探出头,看了看这个久违的京城。他又一次回来了。孙承宗,七十多岁,再登朝堂。这一次,或许辽东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李郁欢站在街口,看到马车帘子里的老人,直接走了上去,露出他那招牌微笑,“孙伯伯,好久不见。”
孙承宗仔细地瞧了半天,点点头,道:“一年不见,李家小子,都这么大了,真是老了啊。”老人很久没有见过京城的人和事了,叮嘱了几句,让马车先行回去,自己和李郁欢并肩走在街道上。
李郁欢打趣道:“孙伯伯可是偏心得狠呐。郁欢在金陵的时候,可是听说了,孙伯伯和先生书信往来多次。郁欢也往高阳去了好几封信,您都不回一封。”他搀着孙承宗,确实,这个督辽一生的老人,已经老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孙承宗笑道:“呵呵,你们这些后生,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性,若不是有事,你以为老夫愿意给那个头疼的棺材”老人原本还笑着的脸一下子僵硬下来,似乎触动到了内心,脸色沉下来,摇头叹道:“不说了。人都死了,还说什么呢。”
“先生,他”李郁欢明白自己说到了一个禁忌。如今朝堂上还是坊间,提起杨帆都要轻声,不敢说得太过,不然,轻则,所谓的民诉员就会上来找你聊聊,若是你还有些头脸的,那就不是所谓的狗尾巴官吏的事情了,锦衣卫请喝茶,而且,是圣上钦准的。
“算了算了,人死了,什么都不必说,不必说。”孙承宗的白发,在风中拂过。
“若是孙伯伯器重,李郁欢定当不负您的期望,若是勉强,就算了。强扭的瓜总是不甜的。”一帮京城士子看到二皇子,想上前招呼,被孙承宗的一个眼神停住了脚步。
孙承宗拍了拍李郁欢的肩,道:“当年,我经略辽东,手底下多少能人,可是,又能有多少人,可以与范文程比计谋,可以与皇太极比战略。大凌河一战,我在京师,看得出,那样的战略战术,不是常人想得出来的。你跟了杨帆这么久,或许还是没有他那样的战略眼光。”
孙承宗止住脚步,“行了,郁欢你回吧。老头子自有落脚处。”李郁欢仔细琢磨了刚刚那一番话,拱手行了个后生礼,道:“家父说了,替孙伯伯在白楼接风洗尘,今晚还望孙伯伯赏脸。”
孙承宗点点头,微笑道:“一定一定。”
长街上熙熙攘攘,孙承宗望着中央的大鼓楼,眼睛虚眯着,不住地叹道:“真的是老了啊。”未完待续。。
第371章 波澜
黑衣人站在湖畔,看着湖心亭中这喝着茶的女子,怒起不打一处来。黑衣人脚点湖面,如一缕轻鸿,飘然至亭。
“舍得回来了”
女子挑了一块点心,塞入嘴中,眼中泛起一丝波澜,道:“杀不了他,就回来了。”
黑衣人放下手里不起眼的短剑,身为一名刺客,剑太过显眼容易暴露,抓起一把花生,津津有味的剥起来。
“总不能只有你变强吧。”
“啊”女子感到莫名其妙。
“还记得他刚来到登州,那惨样,被几个东瀛的倭寇杀得差点丢了命。努力吧,人,总要有个奋斗的目标。”黑衣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找边际的话,望着向湖心亭驶来的小舟,“你在长大,总要承认别人也在变强的。”黑衣人将剥好的花生米一个个都排在桌上。
小舟上年轻人踏在小舟木板上,身体弹起,落在湖心亭中。年轻人长得很白净,看上去很是俊美。来人直接无视亭上的两人,毫不客气地拿着黑衣人剥好的花生米,捻去上边的红衣,对着黑衣人道:“白天穿这么黑,有必要吗”
黑衣人嘿嘿一笑,露出黄板牙,道:“习惯了。这姑娘认识吧。”
“哦。”年轻人无聊地瞥了一眼,道:“不认识。”
“不认识,那好看吗”
俊美的有些不像话的男子笑道:“好看”
“喜欢吗”
那双狐眼儿薄唇微启,笑道:“喜欢。”
“喜欢就追求啊。人总是要上进的,你不上进。别人可不会等你。最后美人美人没了,生意生意没了。最后啊,就剩下你一个人傻子一样的还没醒过来。”黑衣人剥完了所有的花生。起身到湖边,掬起一捧湖水,洗了洗手。
女子没有计较黑衣人含沙射影的话,将那些花生衣都拢到了一起,扫在自己的掌心里,旋即又吹向狐眼儿。
红色的花生衣,漫天飞舞起来,如同落英一般。一柄匕首,悄然而出。朝着狐眼儿的脖颈处抹去。狐眼儿的弯刀,于此同时,也夺鞘而出。
“开甫,你这薄情的负心郎,这么久了,还是这样的无情啊。”匕首依旧朝着狐眼儿的心窝子捅去。
狐眼儿依旧保持着微笑,弯刀抵在匕首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看来我的弟弟还到处留情呀。”
冷风从湖心亭上出过,弯刀在匕首上划了一圈。刀背死死的卡住了匕首柄上,狐眼儿往女子的身上抵过去,但是即便如此,锋利的匕首刃也不能刺到狐眼儿的身上。
两人间的距离。仅仅就差匕首的距离,而狐眼儿的头,已经靠近到了女子的脸颊。鼻尖动了动,“真香啊。”
狐眼儿的余光。望着湖面波光粼粼的波纹,道:“他怎么样了。”
女子总算正眼看了岳灵甫一眼。惊讶于那惊人相似的长相,道:“你见得比我要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