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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若是杨帆的目的,是将整个官场都连根拔起,那就不光是他的态度问题了,而是背后圣上影射出来的问题。
“李大人是怕在下拔出萝卜带出泥”杨帆听出了李道话中的意思,“说句不怕李大人笑话的,就算在下有些个心,圣上允许吗工部窝案,难道牵连的就仅仅是工部”要真的深究下去,杨帆认为,整个朝廷没有几个是真正干干净净,敢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的。
“所以,李大人。在下不痛恨那些收些那个啥,这没得说。怕就怕昧着良心收那东西,而不知百姓将士死活的。工部那些造出来的次品火铳,那是延误战机,危国危民。所以圣上会查办,在下也不会容忍。”杨帆看了一眼李道,“顺带着劳烦李大人给那些人提个醒。今年的米价上,若是猪油蒙心,收了什么银钱的,可就要当心了。”
李道尴尬一笑,“这就好,这就好。来,郁欢,敬爵爷一杯。”一直在旁边恭敬的李郁欢看了眼杨帆,道:“爹,我不会喝酒,您忘啦。”
“哈哈,爵爷见笑了。老朽就这么个宝贝儿子,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李道尴尬地解释道。这李郁欢还真的是整天被关在家里,就是看书睡觉吃饭。好在李郁欢生性乖巧老成,对于读书也十分地喜爱,深得李道之心。
“这光读书可不行,有机会还得多去见识见识世面。”
李道深有意味地道:“我们郁欢哪有想爵爷那么好的老师整个朝野都在传,爵爷您少时周游四海,见多识广。如今那些新鲜玩意儿,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犬子若是能有您这样的老师”
杨帆罢了罢手,道:“李大人这么说可是折煞在下了。这四书五经尚还没读多少,怎敢妄称人师使不得,使不得。”万一带坏了这个乖乖男,杨帆可担待不起。看着老李,这么望子成龙,就盼着老李家再出个人才,自己要是带坏了,那还不得跟他拼老命。
一直不讲话的李郁欢起身一礼,道:“爵爷的算学、格物学,冠绝古今,若是能够习得一丝一毫,也是足够受用了。”
杨帆有些惊异地看了一眼李郁欢。
“杨爵爷不必征询老朽的意思,自古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在这经世致用的几门学问上,杨爵爷做在下的老师都不为过。”李道摇摇头,道:“只不过老朽已是天地一腐儒,这世道一乱,儒学只可修身养性,再难以治国平天下了。”
杨帆对于老李这番话,不由又高看了一眼李道,没想到想得那么通透。“郁欢,你自己又是如何想的”
“郁欢只想多读些书,接触不一样的学问。”李郁欢恭敬地回答道。杨帆点点头,由于片刻道:“你看这样如何今年春闱过后,东林书院将开课业,如果不出所料,将由在下执掌书院,届时可来东林书院学习,如何”
李道有些古怪地看着杨帆,道:“爵爷可能还不知道,今日早朝圣上已经开了金口,明年东林书院,凡执书讲学者,必三甲出身,所以您”杨帆神色一变,竟无语凝噎,只得暗叹一句,“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各怀鬼胎
昨夜借宿在李道家中,好在杨帆没有认床的习惯,加上喝了点酒,睡得自然不错。清晨,章尧的马车驶到李府,杨帆便告辞离去。
“爵爷,昨日天字八号顾记当铺的东家顾之卿来过,您不在,他便离去了,说改日再来拜访。”
杨晓一笑,看来这老狐狸终于是忍不住了,过来降姿态来了,便问道:“买米的事情和陆家联系得怎么样了”章尧隔着帘子,道:“陆家似乎怎么想接这单生意,一直拖拖延延的。在一号米铺那,也只是零售。爵爷您要买两千石的白米,恐怕难了。”
“三两银子一石还不卖吗”坐在马车内的杨帆脸色一沉,这陆一川到底有没有做人的底线章尧道:“往年这个价格也差不多是高价了。今年不一样,前些日子大凌河之战,朝廷一下子就征收了两万石,加上前边西北安抚调集的两万石,差不多已经是去年的两倍了。再加上今年收成依旧不好,这南边来的白米自然紧俏。恐怕得涨到五两银子一石了。这也是陆一川迟迟不肯大批出货的原因吧。”
杨帆眉头一皱,原本这皮货的问题大致解决了,当铺、奇物斋的余银也有一万多两银子。杨帆的打算就是用来拯救难民用的,现在倒是好了,这陆一川不卖米了,那一万多两银子又不能当饭吃。眼下,半间酒坊那边还有一千多石的黍米,估计也只能撑过没多少时日。
“不过有一件事情对于爵爷来说或许是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
“打明儿起,天桥开始开棚施粥了。”章尧道。
“明儿就开始了”杨帆有些怀疑,按照以往规矩,一般在腊八那天,八家商铺一起买米施粥,也算变相的商业善举。明儿个才初二,就开始了
章尧道:“今年听说不一样了,从明儿个,到腊八,除了葛庄主那边没有声音,其他七家一人一天,开棚施粥。估计顾之卿来找爵爷,就是来说这个事情的。”
杨帆冷冷一笑,道:“我还以为这顾之卿来讨饶的,原来是来给下马威来了。想让我难堪是吧。派人分头去买散米,能买多少是多少。”他有些氐惆地望了眼窗外,呢喃道:“几万人啊,要是他陆一川、顾之卿只想让我难堪,能救活这几万人,也好,也好。”
马车外,飘起大户人家熏肉的松香,在某些的幽黯处,却是一双双充满绝望的眼睛,等待着光明的到来。只要挨过今日,看到明日的黎明,就会有粥喝,那便是希望的召唤,然而,又有多少人,会看不到明天的黎明,杨帆不知道。只能感慨一声,天不怜人。
仙居楼
陆一川、顾之卿等人,围桌而坐。顾之卿举杯,笑道:“一川兄,这次就靠您鼎力相助了。”往年八家一齐开棚施粥,分摊下来不过就是每家二百两,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挠痒痒。今年顾之卿提出要分开搞,一连搞七天,就有点伤筋动骨的味道了。
陈如花阴阳怪气道:“顾兄今年的皮货可是弄惨了我们陈记。这袍子、棉袄,可以囤满了仓库,现在又要拿出一千两来开棚施粥,您是不把我们拖下水不罢休是不是”
“如花妹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看这爵爷的胃口,可不仅仅是我们顾记这一家,如今明面是这大康酒业入主天桥,这背后真正东家,还是杨爵爷。苗头你们几位也看到了。他是不搞垮我们天桥八家不罢休。”
顾之卿看了眼沈劲,道:“顾家若是倒了不单单一家的问题了。”沈劲那三角眼虚眯着,道:“顾老弟,你这次又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