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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抿了一口茶。
“老臣,告退。”来宗道缓缓站起来,退到皇极殿外,叹息道:“开始洗牌了。”他摘下纱帽,将汗渍沾湿的稀发整理了一下。
他看着那闪亮的紫微星,摇头叹道:“受之钱谦益没错,错在我,错在我”
“来首辅。”
“温大人。”
两人的寒暄只是一句,便擦肩而过。
“温大人。”来宗道停下了脚步,晚风轻拂过他稀疏的头发,“弹劾钱谦益的那份奏折是你呈上的吧。”
“来学士批阅了吧。”温体仁笑道,“不知道来学士有什么意见”
“老朽岁数大了,公务繁忙,那份奏折还压在那边。不过身为内阁学士,这份弹劾的奏折,温大人大可直呈圣上,而且钱谦益乃我东林党人,温大人将奏折交给老夫,这一招是何意”
温体仁踏上台阶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凑在来宗道的耳边,低语道:“首辅,您懂的。”
“哼哼。”来宗道笑了,略微点了点头,缓缓离去。
温体仁望着那道背影,喃喃道:“怪就要怪你们东林党人心太狠了。一个钱谦益,换东林群臣,这个买卖,周延儒赚个盆体钵满,来学士做得值,圣上也不赔。最赔本赚吆喝的,恐怕就是在下了。”
千里之外,八月牛羊肥。盛京城觥筹交错。来自蒙古的军队驻扎在此,接受皇太极的宴请。
“来自蒙古的弟兄们”已经独揽大权的皇太极起身道,“我们,即将要踏上西进的征途。没有人可以阻挡住我们的步伐我们的铁骑,将横扫整个关外然后顺势南下”
“唔”
“唔”
盛京俨然已集聚龙气,皇太极举杯喊道:“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干了这杯酒”
“干”
蒙古将领生性粗狂,皇太极也不故作姿态,与那些可汗搭肩笑谈,一派兄弟之情。他的眼,总是那么凌厉。即使喝了酒,也是那么的锋芒毕露,让人看了都会感觉到一丝寒意。
一处桌席上,冷冷清清,唯独两人在对饮。
“二哥,阿敏的那股人马,被八弟吃了。我们可要当心了。”三贝勒莽古尔泰淡淡道。
“五弟,你觉得我们还抗得过八弟吗如今满人、蒙古人,都心向八弟,这是大势所趋,我们只需要全心全意地辅佐就行了。相信八弟不会拔刀相向的。”大贝勒代善看着那被人围在中央的皇太极,“他像父亲,却多了一丝细腻。”
代善回过神,拿起酒杯站了起来,道:“走,去给我们的天聪汗敬酒”语气之中,没有一丝嘲讽和反语,倒像是真心地去祝贺。
莽古尔泰杯盏顿在桌上,挥挥手,烦道:“不去,要去你去。”他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已经远远不如从前了。这种四大贝勒,俱南面坐的时代,已经变了。渐渐转变成了那个男子一枝独秀的政治舞台。尔泰将头转向西面,冷哼道:“凌河城,也该是我立威的时候了。”语罢,将桌前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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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事将起
好在辽地的旱情不是很严重,四个月后,第一波高梁秋收完毕。凌河城的每个百姓都喜气洋洋的。农民,最开心地便是丰收的季节了。城墙修缮已经告了一段落。远远望去,明晃晃的水泥城墙,还真是可以唬住人。与原来的土墙比起来,说是一座宏城也不为过。
祖大寿站在城墙上,摸着刚刚架上来的几门大炮,乐道:“杨子,还真别说,这水泥墙真是妙极了。”祖大寿原本对于这水泥寄予的希望不是很大,以为和烂泥没什么区别。结果到了第二天,再次那手去摸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惊呆了。当时就爆了句粗口:“他娘的硬得跟石头一样”然后傻呵呵地就拿手大拍狂拍,结果有些地方还没凝实的,直接被祖大寿一巴掌给拍碎了
“要说这水泥好是好,既防水保土,又有气派。”祖大寿琢磨着是不是自家宁远城的屋子是不是也该叫杨帆去修修了。
杨帆白了白眼,道:“老祖,都说了多少遍了,这就是做做样子的,经不起你那熊掌大拍猛拍。”
何可纲走上来,道:“总兵,秋收的粮食合计了一下,一共五千石的样子,加上原先还剩下的一千石。勉强可以撑过一个月。”
祖大寿吃了颗定心丸,转念问道:“对了,杨子。你那土豆怎么样了连圣上、孙老帅都来信过问好几次了,说是一有成果马上去信。”当祖大寿听杨帆说,能够达到亩产五十石,当时就惊了个呆,还以为杨帆瞎说。
“明年你就可以看到十三峰上遍地的土豆了。到时候用不着后边再补给,我们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
“哈哈,我就等着明年吃上那土豆了”祖大寿手拍在城墙头。
当当当鸣锣声渐传渐近,祖大寿脸色一变,“有情况”
杨帆赶紧跑到了城头的一处高台,那这那拆下来的望远镜往前看去,脸色凝重地看去。他希望自己的预想是错误的,哪怕自己记错了,那也是好的。他的目镜扫向那滚滚的黄土,连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鲜衣怒马,在那遥远的东方,一道长线滚滚而来,旗帜飘扬。“三万,建奴三万骑兵来了。”
祖大寿眼神一凛,拿起金锣锤哐哐哐敲起来。
“全城戒备关闭城门”祖大寿喝道,“火炮手上城墙”
何可纲急忙飞鸽传书,这不是假象,而是真的来了城下所有还在活动的百姓、将士都井然有序地进城,四周的城门封闭了起来。整个凌河城大敌来临。黄沙逼近,祖大寿神情严肃地站在城头:“杨子,来了三万建奴,比想象中要好一些。”
“没那么简单。”杨帆摇摇头道,“这里三万只是皇太极率领的一路军马。如果我猜得不错,现在另外一路兵马已经从义县绕道,估计不出半日,便直穿大凌河,一举切断我们和锦州的联系。”
祖大寿眯着眼,凝重道:“到时候我们真的就成了一座孤城了。”
杨帆稍稍振作了一番,叹道:“我们最困难的时候要到了。这场恶战,守下来那便是胜利”每日的鸣锣演习总算在关键的时刻起到了作用,从锣声敲响,到城内井然有序的坚守在自己的阵地,用了不到一刻钟。
所有人都在庆幸,庆幸自己当初信了杨指挥员的话。
何可纲走上来,道:“书信已经传出去了。”
“十三峰那边呢有没有传信过去。”
何可纲点点头,道:“已经传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