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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于达到画廊,路上堵车,因为有车辆出了事故,在路上又捡到三束野花,与在公墓处见到的一模一样,你要当心点,
他随即回复:知道,
本想再多写两个字,真是不可能了,手指已经不听使唤,野花,而且是三束,又是在马路上,应该不是什么巧合,太离奇了,
闭上眼睛,本想听听四周或是卧室中的动静,可是因为静不下心來,自己的超绝听力也沒法发挥,只好做罢,深深呼吸一下,才感觉有几分好转,至少不再听到自己心脏的狂跳声了,
过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向中间的卧室靠近,才要开门,手却放下了,还是突然改变主意,先是轻轻推开保姆的卧室,啪,打开灯,啊,身子顿时一缩,床上有一件东西映入眼帘:一束野花,禁不住倒吸一口寒气:这野花也是墓地里的那种,而且几乎散溢着相同的香味,
说來也怪,刚刚看到它的那一瞬间,心脏猛地缩了一下,真正看明白了,却不再那么紧张了,顺手拈起它來,沉甸甸的,仿佛寄托着采花者的细心与执著,当然还有那么一种逗乐的倾向,保姆的房间里沒有太浓的香味儿,倒是有一股怪怪的牙膏气味儿,他随意看了看,径直出了卧室,
隔着中间的卧室飞快闪去尤尼斯的卧室门口,开灯的刹那间,仿佛已经预料到,她的床上也会放着一束野花,,果然,
从公墓处到现在加上尤尼斯捡到的三束,一共是六束,嗨,这家伙也真能折腾,这么短的时间,集齐了六束,可能,,尤妈妈的房间里,也不会沒有吧,这都够组成一只大花篮了,此时,已经不再紧张了,无论多么诡异的现象,只要沒时间去揣测,沒有兴致去想象,就会变得平常,
笃笃笃楚江童竟然非常淘气地敲了几下尤妈妈的卧室门,里边当然什么反应也不会有,若是真有人在里面,这时候也肯定不会老实地坐在床上向外秀冷目了,应该冲出來大骂一番的,
楚江童一下子來了精神,居然笑起來,他就是这样,总是喜乐无常,刚才还吓得要尿,一会儿就乐得意忘形,手握门把手,哼着难听的小调好像进自己的卧室一般,哗,,推开门,先在卧室里哼哼唧唧,自言自语了一通:“嗨,宝贝,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肯定坐在孤独的席梦思床上心若撞鹿,哈哈哈,我这不是已经來了吗噢啊天哪”
刚打开灯,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嘴角抽风,语无伦次,
只见床上真得稳稳当当坐着一个人,
她的目光不是冷厉寒风,而是特别的温和,甚至还有点调皮,就像舞台上的歌手刚刚酝酿好了情绪,正准备唱出第一声歌词呢,
尤妈妈,,
楚江童彻底崩溃了,沉重的屁股一下子砸到客厅里的沙发上,谁说过她失踪了,她跟自己交代过失踪吗,沒有,这等于是自导自演了一场可笑的雷剧,
此时的尤妈妈一直在卧室中静静地坐着,手中握着一束野花,悠闲地样子,让人感觉到她有种曲终奏雅的自豪与陶醉,到了这种时候,自己不可能不再装下去了,哪怕明明知道,怎么装也不像,
别说,楚江童还真有两下子,他再次深呼吸,沒想到这深呼吸还真奏效,起码让人开发出撒谎不脸红的潜力,他双手捧着两束野花,一步一步大胆的进了卧室,还故作放松的抬头看了看亮堂堂、有些刺眼的灯光,然后身子一躬,恭恭敬敬将两束野花放在尤妈妈的手里,尔后咧嘴尴尬的一笑:“尤妈妈,失敬失敬,我以为尤尼斯在家呢,误会误会”
遂回转身,感觉这么亮的光线,尤妈妈肯定受不了,伸手“啪”将灯关上,啪,灯关响了,灯却又亮起來,不知什么时候,一根细嫩的手指已经将灯关摁开,还看到尤妈妈的脸离得自己很近,都嗅到她身上浓浓的香味了,
“尤妈妈,,我怕你不喜欢灯光,晚安,”楚江童随口编了个谎话,
尤妈妈笑吟吟的,非常慈善,与尤尼斯外婆的照片特别相似,
“噢,尤妈妈我以为你不喜欢灯光,看來是我错了,是我不喜欢”楚江童赶忙退出卧室,坐在沙发上,不敢向她的卧室中直视,这时却分明嗅到一股浓浓的花香,,啊,天哪,一扭头,尤妈妈正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陶醉地坐着,几束野花擎在鼻下贪婪地嗅着,
“好快的身手,自己死定了”楚江童心里咆哮起來,料到自己在这位高手面前,几乎沒有取胜的把握,以前总是误以为她是要把尤尼斯当作人质要挟,今天才终于弄明白,这么好的功力要挟谁都一样,看來,今天自己是沒法耍任何无聊的花样了,认栽吧,
也许在她眼里,耍小聪明就等于充当小丑作免费义演,我靠,自己再想脱身已经不太可能,拼了,不行不行,在沒有弄清真相之前,伤了尤妈妈就等于全局大败,伤谁也可以,就是不能伤她,她的命运够悲惨的了,但是以自己的功力,只要战胜她,就必定会将她杀了,这是不可能的,自己沒有资格杀人,
越是知道她的弱点越不可以,拼杀中难免会出差错,难就难在这里,怎么办,幸亏,此时的屋里只有自己和她两个人,也许这正是她所需要的,更有可能是她一手营造的这种场面,
“尤妈妈,您是不是需要生死密码”楚江童闪身跃到对面的沙发上,可是,对面的沙发上已经空空的,自己的身边一股野花的香气飘來,“噢,尤妈妈你喜欢闻野花的香气,哈哈,”
楚江童这一闪跃是故意试探一下她的奇绝速度,果然太惊心了,她几乎与自己的身体沒有半点时间差,想想过去,在古冢中遇到她时,不是这样,她一幅被摧残的憔悴不堪神志不清,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如此奇绝的功力,噢,明白了,过去的她并非是伪装,而是后來有“人”为她施附了功力,
最让人无法捉摸的是她一句话也不说,奇怪的表情下隐藏着那颗离奇的心灵,说她变异一点儿也不过分,尤尼斯曾经命令自己趁早控制她,看來她是对的,可惜沒有听她的话,现在一切已经晚了,
“尤妈妈,我一点儿也不想伤害你,因此,我们之间沒有厮杀,只有交流,尤尼斯曾经要求我控制起你來,我也不是沒有矛盾过,斗争过,但是我做不到,尤尼斯更做不到,她因为担心你再也做不成她的妈妈,才下那个决定的,很痛苦能与我谈谈吗,尤妈妈,”
楚江童在这一刻,突然放松下來,双手自然松弛,闭上眼睛,一脸的痛楚,尤妈妈仍然温和的顾自嗅着手中的野花,
“噢,我去倒杯水來”楚江童起身去了餐厅,尤妈妈居然一动沒动,也许她早已猜到,自己不会逃走,纵然是逃走,那接下來的不安会伴随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