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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粉仍然如初,就像画上去的一般。画廊与卧室中,一片幽光,奇幻而冷艳。一时间自己的画廊有趣起来,不错,这样至少不再寂寞恐怖了。呵呵呵,若是再来点音乐该多好
打开音响,音乐真是绝幻的东西,它能让人进入天堂般的美妙幻觉。啊,前些日子真是忘了这种感觉。终于,画廊里增添了几分人气,悠扬的音乐飘荡于幽静而充满墨香的画廊里,怎么也没法与那种恐怖阴森的氛围再联系起来。
但愿,音乐的到来,冲散那往日的一切吧楚江童枕臂独享这美妙的瞬间,忘记了曾经的空幻与惊悚。
一切是多么地宁静、恬然。一首小夜曲,蓦然让自己为之一振:这一首曲子,应该是两个人共同拥有过,曾几何时,眉月儿与自己躺在温柔的夜色中,互相倾听着优美的心跳声,感应着彼此激扬的心率,啊那是如水的夜色呵
可是伊“人”已去,此时此境,不知眉月儿是否也能听到这玄妙熟稔的乐曲
不知不觉中,清凉的泪水滑落耳根,如两条相思的溪流交汇。音乐声循环着,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入了梦,竟是“早些归去早些眠,梦里与你相见”
醒来时已是凌晨时分,一声声鸟鸣,携着困意。起身关掉音乐,坐在画案边,望着四壁,说不出的惆怅与思念,让他突然产生幻觉,仿佛置身于阴世自己十五岁那年与眉月儿进入阴世时的情景。
突然,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耳朵听不见了。哎这是怎么啦怎么啦手指抠了抠也没起作用,哎哟哟可别再聋了吧佛祖神灵啊可别让我听不见了啊我求您了可是耳朵真得什么也听不见,身子顿时散渣了一般。
就在这时,卧室的窗玻璃有响声可惜楚江童根本听不见,连一点点感觉都没有。窗玻璃在吱吱嘎嘎地颤响,这是一支支硬物抓击的声响。
楚江童倚着墙根,半眯着眼,思维混沌,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咔嚓窗玻璃被敲碎,随后停顿了一会儿。
楚江童闭着眼,大脑信号仿佛电磁波,一层一层辐射而来。此时,他的脑海中死一般的寂静,唯有一幅幅画面,无声的闪电一般,这些画面非常奇怪,完全不受大脑支配,纯意识流。
突然,脑海里出现一幅幻灯片一般的画面:一张白惨惨的脸,撞碎窗玻璃,悄悄探进来啊楚江童霎时毛骨悚然,浑身一哆嗦,赶忙睁开眼。昏暗的画廊里,一切静止的画面,更加剧了此时的恐怖,抓起画案上的手电筒,走进卧室,下意识地向窗上照去啊顿时一幅画面简直就与自己刚才大脑中出现的几乎分毫不差
一张白惨惨的脸,从窗玻璃中挤进来,舌头青紫,伸出唇外,两只眼洞黑黑的,什么也没有
小杜你是小杜楚江童一下子倚在墙上,感觉到“小杜”正在不停地说话。
楚江童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真不是只好鸟,老子有哪一点对不起你,几次三番地来找我的麻烦我日你妹子的,老子今夜废了你”
一把抄起骕骦阴阳戟,疾奔过去,手起戟落,只听见咔嚓一声
第二六五章 尸房怪事
咣当一声,楚江童这一戟砍得很重,却没有砍中“小杜”的脑袋,毕竟自己有点同情他,窗台被剁去一角。
“小杜”的脸一动不动,黑森森的眼洞冷冷地“盯”着楚江童,脸型顿时扭曲愤怒,嘴巴不停地翕张,可是楚江童一个字也听不清,脑海中出现一张张怪异的画面:河边板房里四耳朵白色的靴子
啊耳朵猛然间有了声音。
“小杜”含混不清地命令道:“xxxx”
“啊我靠,你能不能用本地方言呵干嘛呢这是”
越听越像奶奶下巴脱臼时的说话口音,一个字也听不清。正在这时,一团尘沙从地板缝中弥漫而起,顿时画廊中乌烟瘴气楚江童惊讶得张大嘴,啊这些沙尘来自哪里
啊窗户上的“小杜”突然嘿嘿笑着喊道:“楚江童你不听我的话,别后悔啊哈哈哈”
“小杜”突然不见了窗口一片黑洞洞的,晨风夹杂着潮湿的露气袭进来,此时无论是卧室还是画廊里浑然一层厚厚的尘沙。
“小杜”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和奶奶有相同的语音难道又是一个玄机
“小杜”重现绝非那么简单,说不定会引发一场无法左右的祸患。
他会去哪里接下来他要做什么他那两颗黑眼洞又看不见,怎么走路
这天午后,古城河边来了十几个外村妇女,一个个女人,脸色阴沉而悲痛,衣着朴素,他们在河边燃烧了一些冥品纸香,便哭嚎起来。
工地上的工人们,挤在河边看了一会儿,原来这是“小杜”的亲人们,她们来为“小杜”招魂。直到此时,楚江童才弄明白,那“小杜”至今没有火化,还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搁着。他的家属不同意火化,人是在工地上死的,建筑公司得给个说法。一来二去,这事就闹起来,纠纷升级,“小杜”的尸体便在太平间里冷冻着,怪不得“小杜”夜里来去自如
这些女人在河边哭了一段时间,便抽泣着上了岸,有个年轻点的妇女,是“小杜”的大姐,她来到板房里想了解弟弟事发当晚的状况。
可是工人们躲躲闪闪,怕沾上麻烦,一问三不知,她们随后便叫着骂着离开了。
楚江童来到古城河边,望着岸边的一堆堆灰烬,心里很不是滋味,直到今天,也闹不明白“小杜”的死因,虽然表面上是溺水而亡,单单他的俩眼洞就疑点百出。
老子不查清此事,就他妈的蹲着尿尿。
县医院太平间。
这地方有点熟,上次来偷陈凤娇的丽尸,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媒体没曝光,这回不是偷尸而是锁尸,只要将“小杜”锁住,就少许多麻烦,再想想他今天凌晨说的,让人炸头皮。
我的天,太平间里一具具尸体整齐排列,也许是人的视线问题,总觉得“他们”正在蠢蠢欲动。
亲老子最不怕的就是死人,好嘞,“小杜”先生你位列第几啊让我快点找到你吧一边祈祷一边打量着一具具尸体。要是按高矮个头排列,他肯定是队尾,幸亏这太平间管理不那么正规,再说这时间,有哪个闲的蛋疼的二货会来这地方散步一只只傻儿吧叽的摄像头,打盹了一般,惨幽幽的。
楚江童伸手掀开一具个头最矮的遮尸布啊,是个矮老太太,一脸褶子,半睁着眼欲要起夜一般。忽地放下遮尸布,心脏像锤子狂敲胸壁。
哎哟,在这里待一夜,准少活十年。“小杜”个子矮,只能往短的尸体上下功夫,太平间里是恒温,霜雪一般的温度扑在脸上,好像尸体喘出的气。连掀了几具尸体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