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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即将长眠的那一刻,却异常放松,如婴儿初出襁褓。
这便是人的悲哀,清醒的时候得不到清醒,混沌的时候已经撒手。漫天的现代“哲学”,铺天盖地,看看听听,太有道理,太有韵味儿,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第二天下午,小陶如约前来。楚江童又在练太极,招招式式,虽然流畅,却分明是无意。
俩人和昨天一样,又去楼下花园里走走。这一次,不是楚江童主动,而是她一直将肩头吸在楚江童的肩头,外人一看,便料定这是感情风起云涌后的风平浪静。
“又有新内容吗”
“没有”
“今晚去后,不用紧张”
“还是你去吧”
“不行”楚江童言简意赅,“这件事往简单处想”
“为什么”小陶诧异,这么复杂的绑架案,往简单做,亏你说的出,“我有点怕”
“真正的险情可能还没来,也可能柳暗花明”楚江童牵着小陶的手,使劲握一下,松开,再使劲握一下,再松开,这个动作,绝非演戏给楼上的“眼睛”看,确是发自内心,执子之手,与子同袍,“记住,往简单处想”
也许,楚江童说得对,也做得对。
将复杂的事物往简单处做,与对手的思路产生歧义,或许,效果奇佳。
俩民警急匆匆跑过来,喊着:“楚江童,楚江童”
病房里坐着大个子警察和红鼻头警察。浓烟滚滚,红鼻头警察严肃地望着窗外,仿佛并不在意楚江童回不回来。高个子警察则和颜悦色,一身合体警服笔挺无褶。
楚江童依旧牵着小陶的手,慢慢望着俩警察,然后调皮地冲小陶笑笑:“你先回去吧”
“慢着小陶同志,我们去一下急救室”红鼻头警察的说话态度却与表情不同,温和了些。
急救室里躺着一个并没有昏迷的瘦高个,脸上血迹斑斑,头上包着繁琐的绷带。
楚江童不禁疑惑地打了一愣:瘦弹簧
瘦弹簧冲楚江童挥了一下左臂,右臂缠着石膏,双腿也吊在半空。
急救室虽离精神病房仅两个楼道,这里发生的忙碌却如隔天壤。这是怎么回事
楚江童想问,但是他和瘦弹簧之间阻上了红鼻头警察,他料到,自己和小陶只能作局外的“局内人”守候。目前,仍没有问话的权利。
有个书记员正在托笔期待,纸夹里的问讯笔录却仿佛只写了个开头,寥寥几行字。
红鼻头警察将楚江童的手机还给他,楚江童说:“没用,您拿着吧”
一言不发的红鼻头警察将手机放进他的衣兜里,还轻轻地拍他一下。
高个警察和红鼻头警察耳语几句,便撤退了。
实习民警则告诉楚江童:“楚兄,您也可以回家了,我去送您。”
另外的实习民警则暂时留在医院,照看瘦弹簧。
不到两个小时,瘦弹簧的爸妈气喘嘘嘘的赶到。
楚江童不走,他要在这里陪瘦弹簧。
原来,瘦弹簧与昨夜绑架案无关,他那天夜里和土地爷争吵了几句,又喝了些酒,便独自去了袖子山。
瘦弹簧,已经数次描述过在袖子山的遭遇,而且每次陈述连一个字都不差:“楚兄,我去了袖子山后,恍恍惚惚地,脚下也轻飘飘的,就在我蹲下身子欲要呕吐时,却什么也不知道了”
楚江童没问,他要的就是瘦弹簧自己的思路。
瘦弹簧还问起卓越:“她还好吗小陶,你要好好照顾她,怪可怜人的”
土地爷下午三点来到。
他告诉楚江童,瘦弹簧,说的那夜失踪前的事是真的,的确喝过酒,俩人对瓶吹了26瓶啤的,又单挑了2斤52°的湘泉。我们不仅仅是吵了两句,还动手撕扯了几个回合。
楚江童心里想着翡翠夜总会。
公安系统为什么突然放松对自己的约束其中定有目的。
小陶穿一件中款橘红色翻毛领驼绒上衣,下身是灰色紧身打底裤,黑色高筒靴,栗色短卷发,衬得肤色尤为白皙亮泽。略施脂粉,淡红色唇线,性感而不妖娆,柔静而不失贵气。
她坐上出租车,一路到了翡翠夜总会门口。
正欲抬脚往旋转门内走。
一个电话,她不得不停下步子。以为是楚江童打来的,却不是。
田镇长他打电话做什么这个点
田镇长嘻嘻哈哈着说:“小陶,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不知肯否赏光”
“啊田镇长,我正好在外边,和朋友有点事,改日吧”她没法拒绝日后,今晚若不留给他日后的机会,他肯定会无休无止。
“小陶,你总说日后的,日后是哪一日嘛”
“田镇长,您的好意我领了,日后再说好吗”
“小陶,我想就今晚,你说你在哪里。我自己开车去接你”
小陶握着手机,心一下子烦起来。该怎么拒绝他呢
“田镇长,是这样的,今晚真的有事,脱不开,明天怎么样”
“不行,小陶,现在我必须要见到你”
小陶只好挂了电话,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了许多,离微信上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对方一定也在焦急等待。
一会儿,田镇长的电话又打进来。
“田镇长,对不起,可能信号不太好”
“哈哈,我能生你的气吗挂我电话的人,也只有你,现在,我就去见你”
身后有人拍了她的肩一下,她差点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