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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刚才就是用你的血炼制的血珠。”
他看了看我随身带的医书,问:“你在学医”
不知道是不是关信和他提过,我点点头:“原是张元张太医教我,后来因为眉妃之事他被赶出宫了,其他的太医也都不敢再教我。”
“关信教了你什么”
“他没教我什么,只是教我认识了一些常见的草药,其余也没来得及教。”
“你可还想继续学”
我点点头,他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不明白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过了半响,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试探着问:“你要教我”
“你不愿”
怎么可能不愿天下有多少人希望投入秦羽楼门下,光是“毒王”这个称号就足够引来无数人的欣羡,秦羽楼的弟子就意味着未来的“毒王”,毒王谷没有只收一个弟子的门规,这事向来是多多益善,只可惜他性格古怪自从收养了关信之后,就不再收任何弟子。
我连忙跪下磕头:“弟子拜见师父。”
他说:“我不是你师父,这是你娘在毒王谷学习毒术之时留下的札记,你好好看看吧,我只是代她教你。”
“是,师伯,”我恭敬的接过那一叠札记。
灯下,我仔细读着娘亲从前的札记,仿佛眼前就出现了娘亲的模样,或是皱眉,或是凝神,或是舒眉而笑
札记被保存的很好,只是记着娘亲字迹的纸张似是比别的纸张薄了些许,好像是被人抚摸过无数遍了。
“锦然,”窗外一个熟悉打断我,我心下讶然,以为是幻听,又一声“锦然”传来,我忙收起札记走出去。
他不是应该和淳哥哥一起走了吗
“诚泰你怎么还在宫里你没有和淳哥哥一起去青城吗”
“三哥不放心你一人在宫里,所以想让我留下陪你,到时候去青城时也好有个照应。”他踏进锦瑟宫就在我的斜倚上躺下来,我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他闭上眼摇摇头,好似不愿说,我也不再多问。
“锦然,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是什么感觉”他忽然开口问道。
“啊,这个”
也不等我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着:“从前我只听说她的画极好,都能比得上西隐族的画师了,却从来不知道她是那样一个执着的女子,我好奇她对三哥的感情,所以常常去韩府,说是想与她讨教画艺,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的情能有多深,就算被皇姐取笑,误会,我也不解释。可是到后来,不知怎的,我忽然希望要是那份情是对我该有多好,我在想这世上若是能有一个女子像她对三哥那样对我,我此生就知足了,”说到这儿,他抬头看向我,有些自嘲的说:“这话若是被母妃听到了,该说我不成气候了,整天只惦记着儿女情长,锦然,你说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一生所求只有这个。”
我摇摇头,却并不打算回答,我知道他不需要我的回答,只需要我倾听。
“昨天我去韩府找她,她的侍婢蕊儿说她不舒服不便见客,今日我再去时,她已随三哥那一行人一同去青城了,也许是前两天皇姐的一番话把她吓住了,只是我没想到,我在她心里竟然一点地位都没有,她连一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诚泰的声音越来越沮丧。
“想喝酒吗”
“哪里有酒”
“你若想喝,总能弄到,要喝吗”
“要”
我拉起他说:“跟我来。”
宫里非宴会一般是不准喝酒的,所有酒都放在酒库,可是我知道一般御膳房会存一些酒作为做菜佐料。味道当然不能和酒库里的相比,但我们都不是懂得品酒之人,今晚喝酒只为舒心。
我是做惯“偷鸡摸狗”之事,所以摸进御膳房偷酒当然也是我来,诚泰在外把守放风。为防惹人注目,我们还特意来回两趟,搬了六坛子酒到锦瑟宫。
本想让若云拿两个酒杯进来,诚泰却直接抱起酒坛仰头就灌,我忍不住说了声:“好,”也随他的模样,抱起酒坛仰头就喝。
上次喝酒是和关信一起,已是半年前的事了,嘴里是辛辣的酒味,心里却是莫名的发酸。
我们谁也没说话,一坛子酒就咕噜咕噜的喝完了。放下酒坛,诚泰笑着说:“你以前不是不爱喝酒吗”
我点点头:“是不爱喝,可有时候就是想喝。酒是个好东西,人高兴的时候想喝酒,不高兴的时候更想喝酒。”
“那你现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没有回答,只是又抱起一坛。
“我怎么瞧着你今天好像也不高兴,是不是因为三哥走了”
我一声不吭的喝着酒,诚泰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坛说:“今晚的伤心人是我,你别跟着瞎参合,一会儿真喝醉了,明日被元妃寻了借口去,说不定又得挨一顿板子。”
顿时心里一阵反感,酒兴去了大半,我将身边的酒坛一骨碌都推向他:“行行行,都给你喝,”说着我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朝斜倚走去,刚躺下就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头也有些晕了,我闭上眼就看到一片清亮的月光和一张脸。
“诚泰,你说有时候一件东西,是不是因为知道得不到才越想得到”
“唔你,你说什么”他脸颊通红显然是酒气上来了,他歪倒在地上,怀里还抱着空空的酒坛,“我不想做太子,我不要,母妃,我不要和,三哥争”他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只听清了前半段,后半段都被带进在梦里了。
、掘墓
眉妃的身子好的奇快,只用了四天,她身上的毒便已清的差不多了,除了我,所有人都对秦羽楼的毒术愈加佩服,更将其传的神乎其神了。
他离开前问我:“可要随我回毒王谷习毒术”
我犹豫间,他又说:“随你,你什么时候想来就让墨染带信。”
我感激的点点头,见他要走了忙问:“你,要去拜祭一下娘亲吗”他脚步一滞,我立刻说:“我带你去。”
出了客栈,他忽然停住脚步,往另一个方向疾走几步,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搜寻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脸色一阵凝重。
“怎么了”
他摇摇头:“没事。”
路过八仙楼,一个熟悉身影走出来,他手执玉扇,见到秦羽楼时神情一怔,接着恭敬的叫了声:“秦谷主。”
秦羽楼只是微一点头,我奇怪的问:“唐公子,你怎么还在南城没有随太子一同去青城吗”
他只笑着说:“不急,不急,”说完他看向秦羽楼:“原来秦谷主来了,关信呢我听闻他要去蛇岛。”
秦羽楼对我说:“走吧,”并没有看向他,他神情一阵尴尬,秦羽楼大步走了出去,我只好匆匆说了句:“关信要去青城参加毒王大赛,你也尽快启程吧。”
秦羽楼只能在祭台上祭拜娘亲,他站在墓前,傍晚的风刮来,他的衣袍翻飞。许久,那空寂的墓门前孤立的背影,我看着,心里忽然一阵凉意。
“是什么”他忽然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