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2(1 / 2)
走的突然,我还想起她临终前一晚让我进宫陪她的的情景,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次,我”萱姨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萱姨,你别伤心,当年在宫里,父皇的那些妃子都对母后心怀叵测,你一次次的提醒母后,让她避过了许多危险,那些事锦然一辈子也不会忘的。”
“可是我最终也没有救到你母后,还让你这些年一直在外漂泊,萱姨对不起你。”
我赶紧安慰她:“萱姨,您千万别这么说,母后就是不放心我独自在宫里,所以才一直不让我回宫。”
萱姨抹着眼泪:“不过,如今回来就好了,只要萱姨在,萱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我点点头:“嗯,母后说让我回宫前来找你,大概是让你帮我回宫。”
萱姨有些疑惑:“我你母后是这么说的”
“不是,母后没说,是我这么想的,我离宫那么多年,父皇和太子又不会轻易出宫,其他人母后不敢轻易托付,我若想恢复身份进宫的话,就只能来找你了。”
萱姨皱着眉,回想着说:“你母后没跟我提过这事。”
我惊讶的“啊”了一句,萱姨赶紧安慰我:“不过你别担心,你想进宫萱姨还是能带你进去。”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忙问萱姨:“萱姨,那晚母后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那晚她只告诉我,若有一天你来找我,就让我带你进皇陵去拜祭她,但想要进皇陵的话,必得拿到皇上手中的钥匙,再加上陆旭手中的钥匙才能进。但你母后也没解释,只说等太子登基,你就能进去了,我当时还纳闷,太子登基和你回来有什么关系。”
南宫族的皇陵历来是先皇和先皇后的陵墓,其余的皇族都葬在皇陵四周的陵园里。葬在皇陵中的先皇和先皇后都有一笔不菲的陪葬品,为防那些觊觎陪葬品的盗墓贼,特意请来北玄族最有名的工匠师陆潘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造好,皇陵建好之后,陆潘就让他的一个弟子留在南宫族,负责皇陵的历年修整。开启皇陵的钥匙共有两把,一把在父皇手中,一把在守陵人陆旭手中,他也是陆潘第二十五代传人。
皇陵不能轻易开启,就算是母后的忌日,也只能在祭台祭祀,只有历代皇上,皇后驾崩,或者新皇登基,告祭先祖之时才会完全开启。
“对了,你母后还提到了那个南宫族的传说。”
“什么传说”
“就是休颜花的传说,南宫族不是世代相传,每个三百年就会出现一朵奇花,名曰休颜,听说吃了此花的女子,会成为世上最美的女子,而且容颜永不衰老。你母后当时还笑着说,人活着怎么会不老呢,除非是死了。”
我眉头紧皱,南宫族关于休颜花的传说太多了,自从母后告诉我,我就是休颜花的时候,我对那些传说都不太在意,只是牢记娘亲告诉我的一些话,还有一些仿佛是沉淀在前世记忆中,随着时间,慢慢苏醒过来。我只知道我的血可以解任何奇毒,我可以随意变换自己的容貌,还有就是必须嫁给南宫族未来的皇上。
娘亲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难道只是和萱姨闲聊吗
容颜不老死人虽然以南宫族著世的医毒之术,想要做出永葆尸身不毁的丹药并不难,可是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娘亲曾和我说过,若有天她真的死去,只愿意化成一坛灰,一半留在皇陵,以供后人祭祀,一半就撒回她的故乡,如果母后死前曾对父皇提出这样的要求,父皇是绝对不可能拒绝的,那现在躺在皇陵之中的是母后的尸身,还是骨灰呢
萱姨看我的神色有些奇怪:“你怎么了锦然。”
“萱姨,你可知道当时母后是土葬还是火葬”
“当然是土葬,皇上怎么舍得将皇后火化。”
“那,萱姨你知道母后是怎么死的吗当年父皇对民间宣称是暴病而亡,可是南宫族有那么多的圣手神医,怎么可能让母后暴病,而且母后”我想了想,萱姨不知道是否知道母后与秦羽楼之事,我只好说:“母后应该也是略通医术的,她怎么会就暴病而亡了呢”
“这事我也一直奇怪,我听说,”萱姨看了我一眼,有些犹疑,我急了,忙紧追问道:“你听说什么”
萱姨叹了口气,说:“我听说红罗死的时候及其痛苦,她从床上跌下来,就疼的全身痉挛,脸色发青,舌头都被咬破了,御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措。最后,像是,像是活活疼死的。”
我头一蒙,仿佛母后当年的痛在我身上蔓延,为什么母后会走的如此痛苦
萱姨仿佛想起了什么,对我说:“你等一下,”她起身去了后院,没多久,她就拿着一封信:“这是你母后让我交给你的。”
我拆开信来看,上面只有两句话:上穷碧落下黄泉,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萱姨接过信一看,也是一脸不解,我小心的收起信:“不过既然是母后留下的,必然另有深意。”
萱姨点点头:“你收好。锦然,今天天色晚了,你就在萱姨这儿住下来,我已经派人送信进宫了,皇上和太子如果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萱姨摸着我的头说:“萱姨许久没见你了,让萱姨好好看看你。”
我乖巧的说:“好的。”
我陪着萱姨在大厅一起用晚饭时,一个下人忽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说:“大人,太子来了。”
萱姨脸色一变,连忙放下碗筷,正准备去迎接,就看到管家身后,一身玄色锦衣的太子紧跟而来,他身后只带着一个小太监,像是微服而来。
我呆呆的站起身来,手中的筷子“啪”的掉下来,他忽然收住住脚步,我们彼此凝望,四年的光阴当年少年的青涩意气,变成了克制沉稳,他站在那儿,卓然如霜下之青松,秀绝胜冷秋之芳菊。
仿佛时光就此流转,又回到了好多年前,凤仪宫里,他握着我的手教我画画,榕树下我们嬉笑,打闹,追逐奔跑;他一句一句的教我念诗,看着我时眼里的宠溺,我闯祸之后,脸上的无奈,我生病时的担心,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他的所有的一切,曾无数次出现在我回忆里,我的梦里,如今那么真切的出现在眼前,我忽然不敢相信,不敢上前。
萱姨赶紧行礼:“参见太子。”
他疾步走到我面前,用克制冷静的语调对萱姨说:“起身吧。”
“我刚刚才让人送信进宫,没想到太子就来了,太子你怎么只身出宫,也不带侍卫,万一”
太子打断萱姨的话:“所以,我要马上带锦然进宫。”
萱姨看向我,眼里有不舍,但她不敢违逆太子,纵然舍不得,也只能让我今夜就回宫。他牵着我,一步也不多留的就往外走,我只能急急忙忙的和萱姨告别。
上马车时,他身后的小太监忽然跪了下来:“奴才小夏子,参见锦然公主,公主你可回来了,”说着就抹着眼泪:“奴才,奴才”
“小夏子,有话回宫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
“是,是,奴才是太激动了。”
坐进马车,他握着我的手,不紧不松,不肯放开。我低着头,不敢看向他,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抬起我下颔,我直直看向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那里面裹着激动,狂喜,像一股无名的力量紧紧的圈住我的人,我的心。
眼泪终于倾泻而出,我扑进他的怀里:“淳哥哥。”他用力的抱住我,仿佛怕我下一刻就会消失一样。
“淳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出宫了万一”
淳哥哥抚上我的脸:“我一收到萱祭司的信,什么也来不及安排就匆匆出宫,只想立刻见到你。”
“可是这样实在太危险了,下次不许这样了。”
淳哥哥微微一笑:“不会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