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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关怀的目光所有的一切都已蒙上了一层灰色,在岁月里逐渐黯淡、斑驳,却永不会消失。
关信拉住我:“你去哪儿那儿是太子住的地方。”
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自主的朝着东宫殿的方向走去:“是吗哦。”
“你怎么了”关信看着我问。
“没什么,我,我只是从没进过皇宫,一时看不过来而已。”
刚刚踏进太医院就看见沈曼和唐引游匆匆从里面走出来。
“出什么事了”
“太子病危,皇上急召。”唐引游简单说了句就跟着一个太监往东宫走去,我也不由得跟着走去。
“你干嘛去”
“去看太子。”
进了太子寝殿,里面左右各站了一排太监和宫女,一个个敛声屏气不敢出声。隔着屏风我看见那抹黄色身影正站在床头。
“怎么样淳儿如何”
“回皇上,太子恐怕”沈曼回道。
“沈大夫,太子为什么突然昏迷”
“太子中了食心虫,此毒暂无解药,只能靠毒王谷的安息香暂时止住毒性,可是太子发现的太晚了,现在用安息香恐怕太迟了。”
“秦羽楼”皇上皱着眉头看向沈曼:“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沈曼和唐引游互相看了一眼,作揖道:“请皇上恕罪。”
皇上皱着眉头不说话。
“安息香是毒王谷秘制的暗香,臣去找秦羽楼要一些来。”唐引游说。
皇上从内室走出来,我略低了低头,拿余光悄悄的打量他,才四年的光阴他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南宫邬,鬓角白发都沾染了沧桑,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屏风挡住了躺在床上的人的模样,只有断断续续的声传来,我拼命克制心里那股想要进去的冲动,低着头装作聋子。
“见过皇上,”唐引游进来。
“如何”皇上问。
唐引游从怀中掏出一个绸袋子:“这里是些安息香,可以暂时止住太子体内食心虫的毒,不过秦谷主说太子中毒太深,发现的又太迟了,安息香只有十天的功效,十天之后,如果找不到解药,他也无能为力。”
南宫邬的脸上闪过一丝希冀,可是听完唐引游的话后又落回一片黯沉。
“此香的用法只有毒王谷的人才知道,关信,你去为太子点上安息香。”唐引游将安息香递给关信。
“是。”
我也跟着上前:“我帮你。”
跟着关信进入太子内室,终于看到躺在床上的他。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眉头拧成一团像是承受极大的痛苦。
近在咫尺的距离,我明明可以救他,将他从痛苦,从死亡的手里解救出来,可是身体却无法妄动。我好恨自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跟母亲回宫为什么要听母亲的话远离皇宫为什么这些年都未曾来看他,把他一个人留在皇宫
“火折子。”关信叫我。
“哦。”我将火折子递给关信。
“锦然。”他昏迷中忽然轻声念出这两个字。
我心里一惊,手中的火折子掉在地上。我忙弯腰捡起对关信说:“对不起。”
关信奇怪的看着我,他点燃了安息香,放在太子的床头,然后拉着我走了出来。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离开皇宫的时候,关信坐在马车里问我。
我摇摇头,靠在车厢上说:“我有点累了。”
关信坐到我旁边:“是不是那些皇宫大院把你眼睛给看花了还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乞丐啊。”
我闭着眼没搭理关信,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他痛苦的面容。
“你的手怎么了”关信忽然问我。
我摊开手掌才发现掌心有几道细细的血痕,是刚才指甲掐入掌心弄成的。
“没事,不小心的被刮伤的。”
我想握起五指,关信却抓起我的手:“别动。”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到了一点蓝色粉末在我掌心,然后撕下衣服一角替我包好。
“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
“就算是一点小伤,如果不护理好,也会很严重的。”关信笑着看我关信的笑容温暖干净,我突然发现他的眼神格外清澈明亮,从前从没有发现过。
关信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傻了,干什么这么看我”
“没事啊。”我摸着掌心的包扎,随意的说。
关信似有意或无意的打趣道说:“哦看你刚才盯着我发呆的样子,还以为你喜欢上我了。”
我白了他一眼,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我想起了什么,睁开眼刚好碰上关信的目光,一触到我的目光他慌忙转过头,他似乎一直在看着我,眼里流露出来的温柔让我的心轻轻一震,我一下忘记本来要说的话。
马车行到玉蚌阁停了下来,关信带我走进玉蚌阁一楼,玉蚌阁前厅是药铺,绕过药柜,后面是一个院子,院子回廊上排着准备看病的人,院子中间放了几个正在煎药的药罐,还晒着一些药草。小璇坐在一个药炉旁看火,看见关信开心的放下手中的蒲扇朝我们跑来:“关信,你回来了药快煎好了,你等会儿,我端进去给姚姐姐喝就出来。”
“没事,你忙你的,我是带小七来看看。”
她这才朝我瞟了一眼又转过头笑着对关信说:“哦,那我去看药了。”
她回到药炉旁,将药罐里的药倒入碗内,端着药进了回廊上其中一个房间。小璇扶起床上的那个女子,熟悉的粉色衣袍,是那天从车上下来差点摔倒的宫女。
小璇细心喂她喝药,对着我的那股敌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七姑娘,”叶芝在我身后唤道,她端着一个摆满药瓶的盘子朝我温婉一笑,我忙让开道。
她转身要关门,我忽然撑住门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小璇叫道,叶芝露出歉意笑容,门缓缓合上。
“上楼吧。”关信说道。
、关信的请求
宫中来报太子已经醒过来,只是身子格外虚弱,不能下床行走。来报信的是一个名叫姚若兰的宫女,除此之外她也是来看望留在玉蚌阁的姐姐那个名叫姚若云的宫女。我才知道,这两个宫女是太子身边的婢女。她和姚若云在房中絮叨,我在房外听着,心里忽然间有主意了。
独自沉思时,房门忽然被推开,关信拿着个包袱走进来,刚想开口说话,我怨他打断我的沉思,语气极为不善的说:“你怎么回事进来之前也不敲门。”
关信愣在门口不知进退,好一会儿才走到我面前,放下手中包袱关切问:“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自知有些失言,调整心神说:“没什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你看。”他打开包袱,里面放了那天在流仙斋定下的那套飘雪白的衣服,他说:“订好了衣服又不去拿,岂不是浪费我的银子。”
我心下一暖,想起刚才对他的态度,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内疚,嘴上却说:“谁说不去拿,我本来打算下午去拿的。”
关信皱皱眉不说话起身走了,临走前说:“师傅这几天都要留在玉蚌阁研制解药,我也要去帮忙,可能没时间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