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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中气十足。
“我们特拉维诺人是陆地的勇士,这个海上又不是我们的地盘,喔--”
比起很快就适应船上生活的仆兵们,雷帝斯就显得颇为不济,三天的呕吐早将他掏成了空架子,现在随便一个小孩童都可以把他点倒在地。除了他,还有另外几个人一样狼狈,捷艮沃尔的龙感觉上都是旱龙吧。
最让人惊奇的还是速,似乎什么地方都能保持那种冷静,站在船梢上,即便是在海浪中颠簸,也没看见他晃动下身子。
“法普,你过来看一下。”在尾舵的拉兹曼突然喊了一声,踏著有点飘忽的步伐,我挪到了船尾。
“你看,那几艘船。”
顺着拉兹曼的指点,我望见海天一色的地方隐隐有数个小黑点。
“从一开始就跟上我们的,中午开始拉近与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个船速的话,到傍晚的时候就可以和我们接触。”
“如果是敌人就槽糕了。”现在的船上,三成的战斗力趴在甲板上,还有五成躺在船舱里,开战的话必输,“有没有办法甩掉对方”
拉兹曼看了我一眼后,有看了一下天际的云彩,突然露出了笑容:“带他们去死亡之海兜一圈吧。”
“死亡之海”
还没等我想清楚,就听见拉兹曼响亮的声音:“右偏十四度,转帆”
尾随的小船队很快调整方向,紧跟了上来,敌意异常的明显,在追逐中,我们渐渐偏离了靠近海岸的航道,进入了大洋区。
“下帆”拉兹曼挥了挥手,然后转过头对着一脸困惑的解释,“从现在开始,我们进入死亡之海,那里到处是暗流,跟随风的话,马上就会被卷到海底的。”
“啊--”我张大了嘴巴,好半响才从记忆中理出了这个名词所代表的含义,在东方大陆和圣陆之间一直隔着被称为“难以跨越”的大圣洋。
三百年前,有一艘东大陆的船只漂到圣陆,当时船上的船员几乎死绝,但是这次意外,却证实了有可能穿过大圣洋到达对方的土地。但是暗礁、季风、旋涡几乎阻断了后来近百年的探索,直到安全的“黄金航道”被发现。
“死亡之海”就是圣陆方向进入“黄金航道”的门户,也是将东大陆的货物增加十倍风险价值的原因。多少年来,成千上万的船只沉没在这里,甚至有“死亡之海的海底是用黄金铺出来的”传说。
“在这里摆脱敌人呀。”我吐出了一口气,还真是冒险的决定,但是总比在海上和对方开战来的好。
“从现在开始听从我的指示,不能有半点差错,不然大家一起葬身鱼腹。”不在注意身后的追兵,拉兹曼把住尾舵,眼睛直盯着前方,“下桨”
从两边伸出八只长桨,在划过一道曲线后打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停顿片刻,慢慢开始摆动,在荡漾出一轮涟漪后,驱动船向前开去。
我站在船尾,注视着跟随的船只,在进入死亡之海前徘徊了一会,但是很快放下了主帆,伸出了桨。对方也是熟知海路的人,看这个架势,是志在必得。
一想到此,我转头看了一眼掌舵的拉兹曼,刀削般的脸颊上刻满了坚毅,这张久经风浪的脸还真是让人泛起一丝安全。
“拉兹曼船长,就用这个死亡之海做赛场,和他们来场比赛吧,看谁先到怀顿诺尔”伸出了一根指头,我直指着尾追的船只大声喊道。
“真是愉快的航行,呵呵。”依然注视着前方,拉兹曼笑了笑,然后大吼道:“加快速度”
“一、二”齐声的号子声响彻在船上,船桨扬起的大片浪花不停的卷到后面去,引来了无数的白色巨鸟。
跟随的船只也加快了速度,几艘船就像是离弦的弓箭一般直追了上来,不一会,就看清楚了对方船只的轮廓。是连船身都漆成黑色的中型船,和我们这种可以进博物馆的古董不同,绝对是最新型的快速船,船桨更是从船腹中伸出,从划动的频率来看,对方也是批精于航海的人,装备上是比不过了,后面就是看拉兹曼的技术了。
拉兹曼紧握着船舵,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向前方,在连续调整了数个方位后,突然喊道:“举桨,停船”
水手们举起木桨,船又滑动了片刻,停了下来,这时候,我才发现四周全是旋涡,一轮轮的卷向深不可测的海底。
“停在这里作战”首先划过我脑海的是这个想法,虽然在这里可以避免对方从三面压迫上来,但是我们也动弹不得,只有等待着对方。万一他们有远程的攻击重武器,那我们不就成了固定的靶子
带着疑惑,我把眼睛转到了拉兹曼身上,只看见他的直盯着天际边的几片云彩,口中似乎在嘀咕着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我也看了天际一会,不过怎么看都和一般的云彩没有什么两样,除了抹上一层特别艳丽的夕阳红而已。眨了眨眼,还是决定作好战斗准备:“在船位架大盾,速,阻杀对方掌舵的人”
“是”仆兵们应了一声,就欲进船舱把大盾什么的拿出来。
这个时候,拉兹曼发出了声音:“不必了,到主帆的地方准备吧。”
仆兵们露出了疑惑,在看了看他后,又把视线盯在我身上。
“拉兹曼是船长。”我只说了一句。
“是--”数个人冲到主帆的地方,紧紧握住纤绳。
“对方船只离我还有一千四百米”负责瞭望的水手在桅杆上大声喊道。
拉兹曼叉起了手,一脚踏在船舷上,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要起风了”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一阵湿湿的,带着腥臭味道的海风柔和的拂在我脸上,天际的云彩在这个时候剧烈滚动起来,并不断浑浊昏暗,渐渐的,一朵朵乌云浮在天空。
“一千两百米”
拉兹曼伸出了三根手指,海风已经弄乱人们的头发,就连趴在船舷上的雷帝斯也抬起了头,一脸迷茫的瞪着远处逐渐滚近的乌云。
“一千米”
拉兹曼收起一根手指,海风更烈,即便是收起的主帆也被吹的哗哗做响,这个样子,连白痴都知道要起大风了。
我连忙喝到:“可不要被风给卷走了”在一阵轰笑后,仆兵们纷纷抓牢附近的固定物。
“八百米对方已经搭弓,是敌人”瞭望者发了一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