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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难分上下,秦琼暗道:“这尚师徒的枪法精绝,如此打法便是三五百合也难以取胜,还是用我撒手锏绝招胜他”
想到此处,他趁着双方一合之后刚刚拨转马头之际。蓦地将右手望空一招,一支金装锏脱手飞出,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直取尚师徒。因为师尊说过对方那太岁盔有万宝不落的妙用,所以这一锏避开他的头颅而取其心口,而对方的唐猊铠虽说闪避水火刀枪,却未必禁得起自己这蕴含千钧之力的一锏。
尚师徒确实未防得秦琼有此绝招,被那一锏正正的打在前心,只打得火星四溅,一股大力震得他上身后仰。几乎平躺在马背之上。但他披挂的唐猊铠不愧为一件异宝,秦琼锏上附着的巨力足可开山裂石,却被这宝甲消除得七七八八。受了这一锏之后,他也只是感到一阵胸口烦闷。暗自吐息几次便已无恙,含怒擎枪直取有些惊愕的秦琼。
秦琼知道难以取胜,正欲凭手中单锏招架几下便败回本阵。却不妨尚师徒用手指一拂呼雷豹额头肉瘤之上的硬毛,那呼雷豹张口一声咆哮。秦琼的黄骠马登时四蹄一软卧倒在地上。
幸亏秦琼早年入公门做过捕快,腿脚身法颇为灵便。战马卧倒时双脚点镫借力向一旁纵开。
尚师徒催马挺枪来刺,秦琼在步下舞单锏相迎,很快便落入下风。
定世军阵中的众将见状,纷纷向李靖请令出阵。、
李靖摆手道:“你们破不了尚师徒的盔甲,你们的坐骑也受那呼雷豹所制,上阵亦难取胜,还是本帅去一趟罢。”
说罢令众将守好阵脚,轻轻一催胯下这匹用术法幻化的战马,瞬间来到阵前,手中提着的一杆方天画戟格住尚师徒的提卢枪。
“叔宝暂且退下,看为师来擒他”
秦琼暗自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声“师尊多加小心”,便牵了四腿仍在战斗的黄骠马步行回归本阵。
尚师徒见是李靖出阵,心中不由暗喜,忖道:“叛军兵多将广,我纵有四宝护身也恐寡难敌众。天幸贼首李靖居然自己送到我的面前,若能将其擒杀,则叛军不战自溃。”
打定主意后,他当即抖擞精神,摆提卢枪直取李靖。
李靖举画戟相迎,使出历经三世的反复淬炼、几乎已是毫无瑕疵的戟法,沉着接战,毫不慌忙。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之后,尚师徒只感觉无比的别扭和憋屈。他自己已经拿出的全部的本事,将一杆提卢枪使得如神龙教海,螣蛇吐雾。而对方的方天画戟却总是软绵绵、慢吞吞地甚是慵懒,偏偏一招一式又都似未卜先知般截断自己枪法的后招,令自己的枪法越来越难展开。
斗至酣处,李靖蓦地低喝一声:“撒手罢”画戟以缠卷之势裹住尚师徒的提卢枪后向上一挑。
尚师徒的提卢枪再也拿捏不住,登时脱手飞上空中。
李靖右手持戟横扫,逼退了催马上前来要复夺空中提卢枪的尚师徒,左手向空中一抓,准确地将落下来的提卢枪握在手中。
他低头看了看前世好友黄飞虎赖以纵横沙场的这杆宝枪,摇头轻叹一声,反手将提卢枪向本阵掷出,正落在秦琼的面前。
尚师徒失了一宝后大怒,从鞍侧拔出双鞭再相李靖攻来。
李靖不欲再做纠缠,摆戟将尚师徒迫开,左手向着对方一指,平地现出一片数亩方圆的沼泽,将尚师徒连人带马陷在其中。任凭尚师徒如何驱马,已经深陷泥沼没过腹部的呼雷豹都是寸步难行。
“破阵,抢关”李靖将画戟向天一举。
身后的人马精神大振,秦琼随手将面前的提卢枪拔起,一马当先向敌阵杀去,其余众兵将一起喊杀紧随其后。
尚师徒带出城的人马见主将被困,俱都惊慌失措,见敌军大举杀来,尽都呐喊一声转身便向临阳关逃去。
定世军人马衔尾紧追不舍,霎时已经到了城门之下。守城的隋军兵将未得主将命令,一时间也不知是否该关闭城门将敌我双方尽都关在门外。只是稍一犹豫的工夫,秦琼已率领定世军咬着败逃隋军的尾巴杀入城关,不多时即杀散早已军心大乱的守城隋军,将城门纳入掌握之中。
此时战场上只剩下李靖和深陷泥沼的尚师徒。
“尚总兵,你临阳关大势已去,还不肯归降我定世军吗”
听了李靖的问话,尚师徒面上现出绝决之色,厉声道:“某今日一时大意失陷关城,唯有死而已,岂肯反叛”
说罢,竟拔出腰间佩剑,横在颈间用力一勒,登时血光迸现。
第三百四十八章力战
临阳关下,尚师徒兵败自刎,李靖率兵入关,出榜安民之后,留下一支人马守关,大军继续开拔,径往虹霓关而来。
虹霓关守将新文礼与尚师徒有旧,听探马报说临阳关被定世军攻破,好友为国全忠,不由得勃然大怒,当即号令城内人马做好准备,只待叛军来时便出关厮杀,一来为国平逆,二来为友报仇。
新文礼的夫人名为东方玉梅,见丈夫整军备战,便从旁解劝道:“将军虽然杀敌报仇心切,却不可冒进。妾身听说那李靖为天下人杰,武艺高强,身怀异术,手下又兵多将广。尚总兵号称四宝将军,仍在李靖手中败亡。将军何不依仗高关据险而守敌军远道而来,粮草供应必定不易,待其粮草不继,军心生乱之时,再出关破敌不晚。”
新文礼瞋目呵斥道:“军国大事,岂容你一介妇人置喙是战是守,我心中自有主张,你不必多言。”
东方玉梅无奈,只得怏怏而退,忖道:“我为报新氏先人恩情而委身这粗莽鄙夫,一路襄助他马上封侯得了今日富贵。近年来我本打算功成身退重返山中修炼,岂料天下大乱,叛军来犯。看新文礼气色,此番只恐有性命之厄。这鄙夫富贵之后忘恩负义,素以异类轻贱于我,本也死不足惜,只叹我这十数年辛苦将付诸东流”
再说李靖大军自离了临阳关后,一路倍道兼程,不过数日便到了虹霓关下。李靖传令安营下寨。原地休整一日再去关前讨战。
城上的新文礼早已闻报,当即率领一支精兵杀出城来。赶到定世军大营的营门前叫阵。在新文礼的授意下,叫阵的军卒嘴里颇不干净。将自李靖以下的满营将帅骂了个遍。
有营门官到中军帐内禀报,李靖闻报不置可否,帐中众将却尽都大怒。罗士信抢在众人前面跳出来道:“元帅,末将自随大哥来投后尚未建功,如今有敌将送上门来,末将愿领一将令出营会他,如若不胜,甘当军法”
李靖知道罗士信一身武艺虽是秦琼相授,但由于天生神力的缘故。隐隐然已有青出于蓝之势,外面的新文礼号称“八马将军”,同样惯以神力赢人,罗士信倒也正是他的对手。于是从案上拿起一支令箭抛了下去,沉声道:“士信既然讨令,本帅便准你出战,到阵上多加小心。”
罗士信接令在手道:“末将领命”随即兴冲冲地转身出帐去点兵。
号炮声中,罗士信全身披挂,擎一杆浑铁椎枪。骑一匹青鬃马闯出营门,身后是三千精兵紧紧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