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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夏子矜一出现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见夏子矜不仅容貌姝丽绝伦,气质清雅出尘,而且聪慧过人,显然饱读诗书,眼见她如行云流水,解一个又一个字谜不费吹灰之力,就帮助众人心愿得偿,心里暗道:“江南自古出佳丽,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我今日竟碰见如此才貌超绝的女子。”多铎感叹着,内心暗暗萌生了倾慕之意。
而就在此时,一名混在人群中的小偷早已对多铎观察许久,多铎衣着华丽,且不像本地人,见他饶有兴味专注于看别人猜灯谜,于是暗中凑准机会下手,神不知鬼不觉地窃取了多铎怀中钱袋。而多铎此时的心思完全在夏子衿身上,被夏子衿的美丽脱俗和冰雪聪明所折服,竟丝毫没有察觉到东西失窃。
“小姐,那个人一直在看你。”此时采薇也注意到了多铎,附在夏子衿耳边悄声说道,并朝夏子衿右边驽了驽嘴。夏子衿转头一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站在自己的右侧,长身玉立、气宇轩昂,正含笑一瞬不眨地看着自己,眼神热烈,丝毫不掩饰对夏子衿的欣赏和倾慕之情。夏子衿被看得颇不自在,心中不悦,对采薇低声道:“我们走吧。”
她们刚要走,一对母子又叫住了他们。那母亲大约将近六十岁,儿子不到三十岁,一看也是穷苦人家。“姑娘,麻烦您,能帮我们猜谜拿点白面和布料吗”
夏子矜没有推辞,含笑点点头,对管家说道:“先生,有劳你拿白面、布料和羊腿的字谜来。”
那管家陪笑道:“小姐,你一出来,我们的东西眼看就要送完了。这”
夏子矜微笑道:“你们今天在这的目的,不就是要把这些都送给大家吗难道还要拿回去不成”
管家有些为难道:“可是你一个人就”
夏子矜含笑道:“没错,字谜是我猜的,但东西都分给大家了。你们员外乐善好施,菩萨心肠,不就是希望大家拿到这些东西能过个好节吗对你们员外的好意,我想父老乡亲们会记得的。至于谜底是谁猜的,小女子以为并不重要。”
听夏子矜这么一说,那管家倒对不上来了,他陪着笑取了几张字条递过来:“给。这是羊腿、白面和两匹布料的字谜。”
夏子矜刚要接过,旁边伸过来一双手,拿走了字条:“让我也试试吧。”
夏子矜和采薇回头一看,正是方才那男子。他对夏子矜微微一笑,不由分说地展开字条,念道:“半部春秋。打一字。”念完,他眉头微蹙,稍一思量,对夏子矜道:“姑娘,敢问可是一秦字”
夏子矜面带微笑,还未回答,那管家抢先道:“对对对,公子答对了。”说着,递上一袋白面。那男子得意地回头示意母子俩,二人连忙欢喜地接过白面。
男子接着展开另一张字条;“天子春秋鼎盛,打一人名。”
这个谜底似乎把他难住了,他想了半天,没有出声。过了片刻,他有些难为情地打开另一张字条,轻声念道:“踏花归来蝶绕膝,打一草药名。”这个似乎更难,他眉头蹙得更深了,脸上隐隐有了窘迫之色。
那管家见他久久不出声,便有些幸灾乐祸道:“公子,你有答案了吗”
男子又想了想,难为情地笑笑,把字条递给夏子矜,求助道:“姑娘,不如还是你看看。”
夏子矜方才已经听见他念出了谜语,因此并没有接字条,微笑道:“第一个谜底应是唐代诗人王昌龄,第二个应是香附。”
男子闻言,又惊又喜,佩服地说道:“姑娘说得没错。我怎么就是想不出来呢”
那管家此时也笑道:“小姐真是冰雪聪明,无人能及呀”那母子二人又领了绸缎和羊腿,自是喜不自胜。
此时夏子矜见时间不早,谜语也猜得差不多了,便对采薇道:“我们真的该走了。”
她对多铎微微颔首示意,随即转身离开了人群。
多铎本来想借机结识佳人,不料自己表现并不出色,显然夏子矜并没有对他另眼相看,不由得心中懊恼。他见夏子矜二人离去,心中失落又着急,不由自主地追了几步,又沮丧地停住了。碍于自己的隐秘身份,他知道此时不该造次,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夏子矜走远。怀着无比惆怅,他也强打精神离开了人群。
多铎漫无目的地走了没多久,始终觉得兴味索然,若有所失,于是打定主意返回客栈。往前走了一会儿,看见街边一家小吃店生意兴隆,顿觉腹中饥饿,于是大步迈了进去,打算大快朵颐一番。小二见多铎衣着华贵,器宇轩昂,知是来了贵客,自然满脸堆笑,分外热情地将多铎迎进店中。
夏子衿和采薇二人买好了点心果品,见时间已晚,不由加快脚步往回走。此时路过一家包子铺,看着热腾腾的包子分外诱人,夏子矜又叫采薇去买两屉带回给朱慈烺吃。两人买好包子没走多远,就听见前面吵吵嚷嚷,不少人在围观,听来像是发生了争吵。采薇爱凑热闹,忙不迭地说:“我去看看。”不待夏子衿回答,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夏子衿叫了几声,她都没听见,夏子矜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小姐,就是刚才碰到的那个人”夏子衿刚刚走近,采薇就大惊小怪地说道。
“什么人”夏子衿还没反应过来。
“唉呀,你快来看,在灯市看你的那个公子。掌柜说他吃白食呢” 采薇一边说一边抓住夏子衿的衣袖把她扯进了人群中。夏子衿挤进去一看,见一个衣着神态都不俗的人正在跟店家理论,仔细一看,正是方才在灯市跟自己有一面之缘的男子。男子正是多铎,方才腹中饥饿,到店里就照着价格昂贵的美味佳肴点了一桌好菜,吃完后才发现钱袋不知所踪,付不了饭钱,正被店家羞辱,因此上演了这一幕。
“掌柜,在下的钱袋确实莫名其妙不见了,并非故意,请掌柜的相信我,我马上回客栈取来银钱,加倍还你”
店家哪里肯听:“回客栈你当我不知道肉包子打狗的道理啊你在诓谁呢”
“在下就住在庆春街同福客栈,要不你派个人跟我去拿,就知道我绝对不是骗你我可以加倍付钱。”多铎因为在异地他乡,加之身份特殊,心中明白自己只能息事宁人,否则闹大了对自己处境不利,因此耐着性子一味解释。心中不免后悔此次单独行动,现在举目无亲,处境窘迫,心里不由得也暗暗叫苦。
“我们店里哪有那么多人手人人都像你这样,我们还开什么饭馆少废话,要不你拿钱出来,要不就去见官”
“老板,我已经说了,我真的丢了钱袋,让你派人随我去取,我加倍奉还,你又不肯,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做生意要和气生财,不要欺人太甚”
“为难你”老板面带讥讽,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面对围观的人摊手道,“大家评评理,吃了饭不给钱,还说我欺人太甚刚才这位客官点的可都是本店最贵的菜,吃完了才说没有钱,这不明摆着的吗如果都吃了饭说丢了钱袋,我还怎么做生意”
多铎出身贵胄,何时面临过这样的局面,脸上发窘,却无计可施。此时四周都聚满了围观的人,大家巴不得事情再闹大些,才有好戏看。
有人道:“看这公子衣着光鲜,怕是大富人家,叫家里来赎啊。”
“衣服脱下来,抵得上饭钱喽”
“没错,没饭钱,把衣服给掌柜的。”有人起哄道。掌柜似乎听见了这几句话,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多铎,“没有银子,身上可有值钱的信物比如,玉佩什么的”
“信物”多铎摸了摸怀中,歉意地摇摇头,“抱歉,在下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此次出门,只图轻装简行,除了银子,没有带任何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