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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吞咽了一下干涩疼痛的喉咙,费芷柔轻轻地开口,“萱萱。”
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发呆的费若萱,并没有反应。不知道是耳朵没听见,还是她的心根本听不见。
“萱萱,”费芷柔又开口唤了一句,好不容易稳下的嗓音又开始颤抖,“我是姐姐,我是费芷柔,你回头看看我,好吗”
“姐姐”
费若萱终于有反应了,呢喃着,重复了一句,好像有点疑惑。
“对,我是姐姐我是费芷柔你想起来了吗”费芷柔想要挣开郎霆烈拉着自己的手掌,想要更近地靠过去,甚至想紧紧地抱住自己可怜的妹妹,可郎霆烈的手就像铁钳,紧紧地扣着她。
“你是姐姐”费若萱慢慢地回过头来,看着神色焦灼的费芷柔,呆滞的目光里好似起了一点点波澜,“你是费芷柔”
“是我萱萱,是我你记得了吗”虽然在视频里已经见过费若萱的样子,可这样面对面地看着,费芷柔还是觉得承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曾经那么可爱的妹妹如今却成了连她都不记得的疯子
“费芷柔,费芷柔”费若萱看着她,偏着头,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好像努力在翻找着什么记忆。
费芷柔也看着她,期待的,渴求的,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她依然希望下一秒费若萱就能清醒过来,恢复正常。
忽然,费若萱不念她的名字了,在坐直身体的那一瞬间,眼里放出了凶光
“费芷柔我要杀了你我恨死你了是你害了我,我要杀了你”
费若萱喊着,飞快地扑了过来,张牙舞爪地像是要撕掉站在她面前的费芷柔
一切变得太快,费芷柔完全呆愣在那,无法动弹
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郎霆烈护在了怀里,而费若萱也已经被两个医护人员按倒在床上,牢牢地束缚住。
“费芷柔,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即使被按住,费若萱还是在拼命挣扎,用力喊叫,还是凶神恶煞地看着费芷柔,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她还看到了搂着费芷柔的郎霆烈,好像受的刺激更大了,尖叫得更加厉害
“郎霆烈,你就是个蠢货你以为她很纯洁吗,你以为自己得到了珍宝吗其实她就是烂币,她不比我干净多少哈哈哈,你知道吗,她和你最好的兄弟上床了她就是个肮脏的女人,你被带了绿帽子还这么高兴,你就是天底下最笨最笨的傻瓜哈哈哈”
费芷柔一下僵住了,从头到脚都在透着刺骨的寒意。
这股寒意让她发抖,剧烈地颤抖着,抖得连郎霆烈都感觉到了,低头看着她,思索着她此刻的异样。
费若萱的这番话,郎霆烈曾经听过。当时他震惊地脸都白了,以为费若萱知道些什么,以为她说的是真的。
可是,她终究是个疯子。在提到蒋甦以后,她又说了一堆曾在费家工作过的保镖的名字,还说到了许承钰,说他们都与费芷柔发生过关系,说费芷柔就是人尽可夫的践人。
这怎么可能费芷柔是什么人,他会不知道吗,怎么可能会相信费若萱说的疯言疯语。就像此刻,他依然不会相信。
可是
此刻被他揽在怀里的人儿的反应有点奇怪。她的样子好像不是惊愕费若萱竟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而是在痛苦,在逃避她在逃避什么
费芷柔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得自然点,不应该僵立,更不应该如此颤抖。可她根本控制不住。
面对费若萱吐出的事实,她真的控制不住
她只能低下头,躲开他疑虑的视线,不去看他
“费芷柔,你在床上对许承钰使了什么媚术,让他那样对你着迷你说,你告诉这里所有人,你到底和多少男人尚过床,到底勾引过多少男人,到底有什么妖术让他们对你神魂颠倒你说,你说”费若萱还在床上挣扎着,踢腾着。
“郎先生,费小姐,你们还是先出去吧,病人现在情绪太激动了。”医生一边准备安定剂,一边对他们俩说。
“小柔,我们出去吧。”郎霆烈唤了一句,见她还是呆立着,不等她回应,半抱着把她带出了病房。
终于,在一针安定剂后,费若萱喊叫的声音越来越小,挣扎也越来越无力,直至昏睡了过去。
“她会好起来吗”没有啜泣,但费芷柔已经泪流满面。透过窗户,看着躺在病床上面容槁枯的费若萱,她颤抖地问。
“你希望她好起来吗”郎霆烈看看她,“她遭遇的事情已经让她恨透了你,这份恨意跟她精神正不正常没有太大关系。即便她好了,也依然会恨你,可能还会想伤害你”
“因为怕被伤害,所以要让我看着她这样疯下去吗她是我的妹妹啊,她已经经历了那么悲惨的事情,我不能再扔下她不管,我做不到”费芷柔透过已经模糊的视线看着郎霆烈,恳求着,“你帮我好吗帮我治好她这不是我们已经约定好的吗”
“对,是我们约定好的。”明知对她而言这是场交易,可亲耳听她说起,郎霆烈就是觉得不爽,声音低沉下去,“不过我问过医生,治愈她不是简单的事情。她受的创伤太重,之前拖的时间又长。更重要的,是她不配合。像她现在的情况,只靠吃药是没有用的,最好的治疗方式就是药物治疗加心理辅导。可她不配合,心理辅导根本进行不下去。”
“让我试试。”在沉默两秒后,费芷柔坚定说道,“让我试试说服她,让她配合治疗。”
“不行”想到刚才那一幕,郎霆烈毫不犹豫地拒绝,“她对你的反应太强烈了,很危险”
“不会的。”费芷柔轻轻摇头,漆黑的眼睛看着他,“萱萱她虽然恨我,但她心里还有妈妈。我扮成妈妈的样子去接近她,不会有危险。阿烈,答应我,好吗”
这一句“阿烈”是她的情不自禁,也是她对他的依赖。她太认真思考费若萱的事情,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唤出的是什么。
可他听到了,听得很清楚。
“好。”郎霆烈轻轻扬起了唇角。她的任何一句亲昵的呼唤,都是对他的魔咒。又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呢让人多加注意她的安全就好了
“谢谢。”费芷柔刚要松一口气,忽然又想起费若萱刚才在病房里喊出来的话,微微地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