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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还这般行礼,可折煞妹妹了。”
“民女不知如何回答夫人,刚来的时候民女就已说过,并不是宋王的夫人。更何况,民女已有婚约,还请夫人不要再这样称呼我,这实在是折煞民女了。本身也就是个小老百姓,再一折煞,魂魄都全不了。”
“你你有婚约”
“当然,夫人不知么”欢庆浅笑。
“你”夏侯妡姬顺了顺气,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倒是她身侧一个婆子接话道:“既然这位姑娘身有婚约也不是宋王大夫人,那为何还要住在这栎城王宫莫不是,这婚约是与宋王的罢”
“我瞧着这位婆婆脑袋有点大,想法还挺多。”欢庆笑道:“民女只是宋王的客人,这件事难道不是大家都知道么”她转头问身侧的侍女,“你们来说说,我为什么有了婚约还要住在这里”
左侧侍女福礼道:“回夫人,吕姑娘是大王请来的客人,命奴婢好心服侍。”
那婆子便是芝姑姑,她闻言又道:“既是如此,姑娘又为何与宋王大公子哦,与太子走得这般近”
“这位婆婆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后宫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您眼睛。”她看着那婆子神色有些尴尬,继而道:“民女长得像宋王大夫人谁都知道吧太子幼年丧母非常思念母亲也是人之常情吧宋王邀民女前来小住几日,有什么奇怪”
“丧母”妡姬的声音一下子高了。
欢庆依然表情恬淡:“夫人不知道么”
“如如何丧母姐姐,姐姐她怎么会”妡姬一脸的不可置信,连带她身侧的芝姑姑也是惊诧到了。
“这事难道不是夫人最清楚么”
“你什么意思”妡姬激动道,“姐姐的死与我有何关系”
“怎么敢,我没说大夫人的死与夫人有关。只是大夫人与夫人都是宫里住着的人,都是宋王的女人,听夫人语气,平日里也是姐姐妹妹相称的,想必关系肯定不错。既然如此,大夫人还在不在人世,难道夫人您竟是一点也不知道么”
妡姬有些心虚,不敢去看欢庆清明透亮的眼睛,“大,大王只告诉妾,姐姐出走了。我,我又如何知道,她,她竟是死了。”话音落下,她竟煞有介事地哭起来,“我与姐姐情同姐妹,突知噩耗”
欢庆安静地看着她一哭相,实在觉得乏味。
“夫人,伤了身子可不好。”芝姑姑担忧道,又用余光瞥了瞥淡定的欢庆,“您这身子可在经不起了。”
真没完了
欢庆深吸了口气,心里想着怎么把这对影后给赶紧送走,正要说话,门口传来声音。
“吕姑娘。”
是周德。他走到门边,大概是没有料到夏侯妡姬也在,略显诧异地对妡姬行了一礼,“下官见过夫人,不知夫人也在此,唐突了。”
夏侯妡姬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回礼道:“丞相大人。”
“呃吕姑娘。”
“丞相大人找我什么事呀”欢庆非常欢迎这个能够打断夏侯妡姬的人,十分热情对他笑,“什么事都行啊”
周德嘴角抽了抽,冷静道:“是这样的。主公出征之前有交代,若是他不在宫中,而姑娘有家人前来接回,便让下官安排招待”
“梁牧来了”欢庆激动得打断了他的话头。
周德看到她的眉飞色舞有些尴尬,“是。梁大当家来了。”
“在哪在哪”
话音落下,门口出现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嘴角带着略显冷意的浅笑,眼神里却是无边的温和,“现在才知道找人”
欢庆对他一向没什么“羞耻心”,眼见自己思念多日的人就在面前,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就咧着灿烂的笑容跑了两部,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冲得后退一步,“嗷,牧爷你怎么才来啊”
梁牧搂住她,笑起来,“回了趟家,发现好像把你落下了,就来随便找找。”
对这两人的对话十分无语,周德眉头也抽了抽,一时间站在一旁,实在是不知道说啥。连带一旁惊愣住的妡姬和芝姑姑,也是一脸的无语。
欢庆欢喜过甚,原本身子就没恢复好,这一开心又一跑一跳的,有些脱力。她本还想多说几句话,但只觉得头有些晕眩,是以抱着梁牧的两只手便脱了力,放开来,腿也有些软。
梁牧立时将她圈在怀里,“怎么了”
侍女道:“吕姑娘近日身体十分弱,太医说是伤了元气,正养着。”
“你怎么回事”脸上的开心瞬间又被微恼的担忧占据了,他二话不说抱起欢庆往里屋走,“丞相大人失礼了,能否”
“梁当家的客气了。”周德连忙吩咐侍女,“还不快去叫太医来”
一旁妡姬见状,适时道:“既然姑娘有病在身,妡姬不便多留。丞相,大王的客人便交给您了,妡姬先走一步。”
“恭送夫人。”
太医认真给欢庆检查了一遍,还是原来的毛病,只不过今日情绪波动,气血翻涌,才导致脱了力,别的大碍是没有的。听闻这个诊断结果,周德也算是松了口气,觉着以梁牧的作风是不大可能跟着他去什么别苑住的,也就关切了几句便告辞了。
梁牧默然坐在床边,神情十分凝重。
他在来这里之前,回去了一趟牧吟山庄,把提心吊胆了许久的一干人安抚了一道。又仔细问了修衣关于欢庆的病情,也将那位老郎中的话转达了。
这会看着欢庆的情状,怕是那个“她”已经走了,从前两股力相冲,虽说是矛盾地斗争却也同时共同支撑着这具身体。如今骤然走了一个,自然会有元气大伤的情形发生。但倘若任由这般斗争下去,又难保不会玉石同焚。
他思虑了很久,也没有想出可靠的办法,而现在欢庆已然替他决定了。
也好,起码她能留下来在他身边了。只要她还在,他便是倾自己所有的力量,也会把她养回去的。
“你在想谁竟然我叫你好多声都听不到”
梁牧回神,见她已然醒转,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只是嘴唇有些发白发紫,眼波不似从前那般灵动,不禁伸手抚上她面颊:“在想你,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我哪有不听不是都好了嘛。”她讨好地笑着,起身窝到了他怀里,“你这么久才来,我还以为你真忘了呢”
“倒是想忘。”
她在他腰上揪了一把。
“但是到哪儿都有人提醒我,关于你。”
“哦谁啊”
“这儿的掌柜,那儿的掌柜,小方,小圆,樊余,林合斐,修衣”他淡淡数着,每个名字都牵起了欢庆的思念,她真是离开太久了,该回了。“还有走在路上,路边的茅草,树林里的树叶”
“等等,这些玩意儿怎么提醒你关于我的”
梁牧笑了笑,抱紧她,“我也想问它们。”
“幸亏我以前的学堂老师教得好,不然连你说点甜言蜜语我都听不懂。”
“哦你还上过学堂”
“那是当然了,放到了今天,我也算半个才女了。”欢庆分外得意。
梁牧笑得开心:“是了,半个才女,要是能认得字,就是整个才女了。”
跟他逗了一会,天南地北地扯东扯西,欢庆很快又睡着了。像之前从苦役营出来后在客栈里那样,一边说着话一边呢喃着,静静地进入梦乡。她还抱着他,梁牧不想太惊动她,就任由她抱着,顺势与她一道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