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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倒是挺操心。”宋王没有发火,沉着脸问道:“他现在在哪”
“到了烟崞县,夫人也在一道。”
“让冯柏去,这都一年多了,她曹云婵该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存稿好痛苦qaq中秋还要加班qaq
、在一起
欢庆跟着梁牧一到烟崞,就开启了十足放松的模式。
林合斐一落地,照顾了几人暂住的客栈与一干杂事,就马不停蹄赶回山庄去了。郑呈与小圆他们等了这么些天,怕是要熬出毛病来了。小方与樊余留下来照顾欢庆和梁牧,四人选了一家较为干净的小客栈。
要了四间客房。
四间客房是林合斐走之前订下的,然而派上实际用处的只有三间。
欢庆在苦役营服了大半年的苦役,前半段着实难熬,后半段因着梁牧的出现好了些许。这么些日子,二人俱是在一块破草席上睡觉,她总爱枕着他,时间久了,没有梁牧在她身侧,她仿佛是难以入睡。
是以在客栈住下没两天,她就趁着晚上夜深人静,偷偷抱着枕头敲开了梁牧的房门。
“牧爷,我要跟你一起睡。”
“”
梁牧心头艰难地看着面前这个一袭白色亵衣的女子,松松垮垮的头发披散在背,没有一丝装饰,怀里抱着一个枕头,手上攥着他送她的簪子。
“你说甚么”
“我”欢庆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是说想睡在你旁边,不然睡不着,像在苦役营里那样。”
“我们已经出来了。”
“人不犯贱,白来人世。”她自顾自地推开梁牧,走了进去,将枕头往床里侧一放,随即两脚把鞋甩在了地上,爬到了床里侧,坦然道:“你要是不睡在旁边,我总觉得睡着睡着会被人抓走,要不就是睡着睡着会被打一鞭子”
梁牧原本要使坏的心情在这两句话里湮灭了。
他关了门,回身走到床边,将她甩在地上的鞋子收拾整齐了放好,浅浅一笑,坐到了她身侧,“那你就在这里睡吧,我在这,没人会来把你抓走,也没人会打你。”
“好”她笑得分外开心,躺下来,朝他勾了勾手指,“牧爷”
“怎么了”他凑过头去。
欢庆突地支撑起上身,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撑在床上,照着他的脸吧唧一口,“么么哒”
梁牧哭笑不得,“你说的什么”
“就是亲亲你的意思”她又躺下来,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伸展一番手脚又缩回去,“好累,睡觉了”
他静静看着她闭眼,过一会眯起眼睛偷偷来看他,见他盯着她又闭上眼睛,不安分的眼珠子动来动去,始终带着笑意的脸一会一个样。玩了好一会,她又将双手蒙在眼睛上,摇着头道:“哎哟牧爷你不要看着我,我睡不着”
“那你要如何”
“唔”她嘟了嘟嘴,把头枕到了他腿上,又把枕头抱到怀里,轻轻一笑,“我要这样”
他笑望着她,伸手抚了抚她散乱的头发,“好,你就这样。”
这一回她有些安静了,闭着眼睛,一边喃喃说着细碎的句子,一边似是与瞌睡虫打着温柔的架。
“牧爷,我们几天后回山庄呀”
“过几天。”
“我喜欢你书房里那个床”
“嗯,让你睡,也让你玩。”
“还有那个小檀香炉子,我也喜欢”
“好,让你做嫁妆。”
“我有嫁妆”她闭着眼睛伸出手,一直攥在手里的簪子横到他面前,“我的宝贝”
他眼睛里都是温柔的笑意,轻轻握住她的手,“没人跟你抢。”
她似是有些说累了,把头钻进了他怀里,抓着他腰上的衣裳,语声更呢喃了,“它是我的宝贝,我是你的宝贝”
梁牧忍不住摇着头笑,“你啊,不知羞。”说着又微微抱紧她,抚摸着她毛毛糙糙的长发,还记得多久前在山庄里,她黑发如丝如绸,梁牧柔和着目光,温声道:“马上,我们就回家了。”
“回家”她轻轻应着,又往他怀里贴了贴。
夜里,他抱着她,望着窗外模糊的月影,蓦然想起他大半年前去苦役营找她,那时她一番话。这时他仿佛可以明白,她嘴里那个“可怕”的女子一直赖着他,因为每一件小破事而念及他
这又如何算得可怕
在爱里,不过是理所应当,不过是琐碎烟火。
清晨,梁牧一向起得早,今日却因为还睡着个人,只是醒了,并没有起来。她跟往常一样缩在他怀里,枕着他胸口,将一只脚横在他腿上,浅浅的呼吸在右胸口,一阵淡淡的暖意徜徉。
他扭头看了看照进房间的日光,算算时辰,大约是辰时四刻了。以往在苦役营里,总是寅时就被叫起来干苦活,那时天才刚亮。若不是后来他护着她,能多睡两刻钟,只怕是那之前寅时不到她就要起来干活。念及此,他看了眼还熟睡着的欢庆,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
有时想想,欢庆也算是奇女子了,能屈能伸,倒真是不输大丈夫。
第一次见到她,蓬头垢面,却依然有一脸灿烂的笑容,甚至还忽闪着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毫不避讳亦毫不知羞地盯着他看,猫爪子一般的手伸出来,仿似是说了一句甚么话,他现如今已是记不清了。
将她带回山庄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山庄有好几个像她这样无家可归的人,本计算着也不过是多个丫鬟,却不料她是一点也没有丫鬟的体质,更没有那番觉悟,倒是心安理得在庄子里吃吃喝喝,俨然是一个大小姐模样。
他那时觉得好笑,偶尔与她交谈,又觉得有点意思。
一时不注意,她竟还跟山庄里的人打成了一片,甚么“庆姑娘”、“庆哥儿”的花招层出不穷现在想想,她也是够磨人的了,总有这样那样的念头冒出来,一冒出来就不管不顾跑来找他,他一直算不得很有耐心的人,倒是一直都没有对她的“烦扰”抱以不耐。
“牧爷”
梁牧收起思绪,怀里的人轻轻一动,“醒了”
“什么时候了”她翻了个身,面向墙壁,“还有点困”
“就再睡一会。”梁牧望着愈发明亮的日光,“还有些早。”
“唔”她含含糊糊应了,又抱着被子睡去了。
他从床上起身,右肩有些酸麻,习惯性地揉了揉,走下床。刚穿好衣服,就听到敲门声,是樊余,“二爷您起来了”
“嗯,去打点水来。”
“打来了,就等着您起来洗漱。”
梁牧轻轻打开门,樊余端着一盆水走进来,一眼望见放下的床帘,隐隐约约似是床上还睡了个人,立时心中一惊。又见自家二爷坦然自若,难得聪明地猜到了七八分,于是一成了两惊庆姑娘和二爷竟然睡一个房一张床
我的老天爷
樊余余惊未了地站在一侧,走也不是,问也不是,实在是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