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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守缺比较喜欢霞光,一挥手,三道巨型弯刀一样的霞光冲上天空,斩向成群的花叶。
花开叶散,阳光重返地面,可是没等众人发出欢呼,受到挑战的花叶已然大举反攻,像一群逡巡已久的饿狼,疯狂地扑向三道霞光,眨眼间就将它们撕碎。
守缺发出更多霞光,一道比一道庞大,却没有一道能够长久坚持下去,消灭的花叶远远比不上从谷外赶来的补充。
“五行之劫为什么会听从这个老家伙的命令”守缺愤怒地仰天质问。
五行之劫是昆沌发出的法术,守缺以第九层念心幻术都控制不了,服月芒境界的赵处野却能指挥花叶进攻自己的敌人,这让她很不服气。
慕行秋也很纳闷,赵处野似乎不该有这种本事,但他没时间细想,“守缺,专心布阵”
守缺恶狠狠地看了慕行秋一眼,没再发出幻术,开始准备接招,“我身为地”
众人跟着念诵,慕行秋也不例外,可他的心思没有全放在阵法上,一旦加入战斗,他就只想着如何获胜,其它事情都不在意,失去的记忆、锦簇交待的责任,在这种情况下全都被他抛在脑后。
慕行秋推测这一战很难获胜,守缺主阵的弱者之道可能比锦簇还要强一些,但是敌人的力量也更强大,昨天的水攻和顶天立地符都没有刻意选择目标,力量分散,今天的木攻却是聚而后攻,力量集中,增强了数十倍。
繁花盛叶伸出一条触手,试探阵法的外围,跟前两次的金攻、水攻一样,花叶贴着凡人的身体掠过,顺着通道一圈圈前进,途中跌落了一些,大部分都集中到守缺身上,她拥有的是法身,比锦簇承受力更强,花叶在她身边纷纷凋零,落地成灰。
慕行秋站在最里一圈,发现第一批进来的花叶威力不是很强,它们更像是一群探路者。果然,后续的花叶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激起呼呼的风声,一片片、一瓣瓣都像是刀剑,组阵的凡人稍不注意,只是歪下肩膀就会被击伤。
“我血为川”守缺大声诵咒,脚下的灰烬已经堆到膝盖,身躯发出光芒,形态慢慢地有些模糊。
在大多数人看来,守缺似乎更强大了,层层叠叠的花叶沾不得身,只有慕行秋知道,她正在渐渐露出法身的原形,照这样下去,她不等到被灰烬淹没,就会彻底消失,再没有复原的机会。
慕行秋抬头望了一眼,消耗掉的花叶还不能百分之一,赵处野显然恢复了几分高等道士的沉稳冷静,这次进攻有条不紊,就是要将所有人慢慢磨死。
慕行秋的脑子飞快地转动,早在守缺回来之前,他就想到一个应对办法,要用到符箓,但是办法很不成熟,即使听符临讲解一番之后,也还是破绽百出,皇甫养浩留下的记载似乎能够解决这些破绽,慕行秋脑海中思索得就是那些文字。
留给他的时间太少了,根本没办法验证想法是否正确,就像之前那一次,他以为看出了法术在浪费力量,事实却证明他想得太简单,法术中的每一个安排都有清晰的理由,那些看似浪费的地方也都暗藏玄机。
这一次若是猜错,慕行秋害死的可不只是自己。
花叶灰烬堆到了守缺的腰间,从土台向四周流动,很快就到了最内一圈十几人的脚边。
慕行秋不能再等了,他本以为木攻和赵处野会先后到来,结果两者联手而至,远远超出了弱者之道的承受能力。
慕行秋扭头问符临:“你有符箓笔吗”
正跟着大家诵咒的符临一愣,“有三支,分别来用写进攻符、防守符和辅助符,品质一般”
守缺怒声道:“你们两个,专心点”
慕行秋示意符临将三支笔都拿出来,然后对台上的守缺说:“让我助你一臂之力,你得留点法力,木攻之后,赵处野不会就此罢手。”
这话说得客气,守缺心里清楚得很,此战过后,自己的法身能否留住都难说,更不用说法力了,于是打量了慕行秋几眼,没再阻止他。
符临距离慕行秋只有五步之遥,想将三管符箓笔递过来却不容易,花叶在阵形中穿插飞行,触者立伤,符临单手掏出符箓笔,轻轻一抛,扔给慕行秋,每一个动作都得小心翼翼,饶是如此,手臂仍被划出七八处伤口。
慕行秋伸手接住笔,花叶划破衣袖,留下几十道伤痕。
三管笔都不长,五寸左右,红白黑三色。
“黑攻白守红辅。”符临提醒道,还是觉得奇怪,“可你还没有墨纸”
慕行秋从皇甫养浩那里拿到的只是制墨材料,至于符纸,一张皆无,“用不着,我要试试新写法。”
“什么”符临大吃一惊,对方若不是他所敬重的慕将军,他会以责骂阻止这种行为,“符箓不能乱写,会出乱子的”
皇甫养浩只是在符墨中加入一道符箓,符临就已经觉得惊艳,甚至有离经叛道的嫌疑,很难理解不用墨纸会是怎样的“新写法”。
慕行秋心中没有窠臼,什么方法都敢尝试。
他将右手神像交与左手,右手单持一管红笔,深吸一口气,突然间一笔下去,居然要在飞花走叶形成的流动墙壁上写符,噗的一声,笔断为两截,他的手掌布满了细小伤痕,连一笔都没写完。
“这样不行。”符临大声劝道,“写符是个精细活儿,不可一蹴而就。”
慕行秋却不放弃,右手从左手里拿过黑笔,在左臂的伤口上沾了一点血,再次落笔挥毫,笔势连变三次,虽然还是没写出完整的符箓,面前的花叶却停顿了一下,但也只是瞬间而已,随即黑笔折断,花叶自飞。
就这么短短一顿,却帮了守缺一个大忙,她抓住机会连施三道法术以强固法身,形态由此又清晰了一些,“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守缺尝到了甜头,开始提要求了。
慕行秋右手拿过第三管白笔,伸到花叶河里,还没动手就被席卷而去,手掌退得稍慢一些,被割得鲜血淋淋。
他的体质异于常人,即使法力稀少也极为坚韧,换成别人,整个手也就没了。
守缺失望地哼了一声,不再观看慕行秋,符临更觉遗憾,他在意的是那三管笔,它们并非真像他声称的那么普通,管管都有来历,普通符箓师一辈子也得不到一管,就这么在慕将军手里毁掉,连半张符箓都没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