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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满足地嘿嘿笑起来,而后顺势揽过我的肩,“你要知道,这人与人之间讲究的就是互补,你说就我这模样,能再找和你姐姐一个级别的苏云霄吗”
“所以,你是在委婉地说我丑吗”我大力推开他,刻意着重强调了“委婉”二字,一双捏紧的拳头在他眼底直晃悠。
骆奕笑着握住我的拳头手小就是伤不起,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移。
“要知道,若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面对她时,他不会有任何感觉。相反,若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每当面对她时,他的内心所想,都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你什么时候也会说出这种不失哲理的话了”尽管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可我还是忍不住随着这个转移的话题转移了原有的思路。
“当我觉得自己是个禽兽的时候。”
骆奕淡淡开口,等我终于理清这二者的关系时,他的魔爪已经牢牢箍住了我。
、假面舞会洞穿“假面”
在让我乖乖闭嘴这一点上,我不得不佩服骆奕,以吻相哄的方法已经被他训练得炉火纯青,以至于屡试不爽。当然,一个简单粗暴的吻就可以彻底沦陷到忘掉继续拷问的事,我也实在是从心底里鄙视自己。
当然,鄙视归鄙视,这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往年,平安夜、圣诞节、情人节这样的洋节日从来不入我眼,但自从成了有主之人后,这些老天赐予正当理由约会的节日自然需要重视起来。
静谧的平安夜,恋人相约放孔明灯本该是一件再浪漫不过的事,可惜,上天早已注定,我生来就不是放孔明灯的料
短短10分钟,我总共就尝试了三回,结果不是把孔明灯卡在树枝上,就是卡在宣传栏上,最后,该死的孔明灯索性抗议似的着起火来。我可不想因为这小小的孔明灯就沦为失火罪的犯罪主体,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孔明灯撂到地上。
“骆奕骆奕帮忙啊要着火了人命关天啊”
情急之下,我又是蹦又是跳又是叫,可骆奕那个死混蛋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等我终于把孔明灯踩烂,从惊恐中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周围同样放孔明灯的情侣们已经成片笑瘫在草坪上。这其中笑得最令人发指的,就是我那“见死不救”的男朋友。
我面红耳赤地上前几步,捏起他憋笑憋得扭曲的脸,一声怒喝:“不许笑”
于是,方圆几米内的情侣顷刻之间鸦雀无声。
我硬着头皮扯过骆奕的围巾,一路将他拉离丢脸现场。
“刚才干嘛不帮我”我扯着他的围巾,大声质问。
“画面太美,不忍打扰。”
骆奕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我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加大了手中拉扯的力道。
女生宿舍楼下,我停下脚步,手里依旧扯着骆奕的围巾。
“刚才这一路,你有什么感觉”
我一手叉腰,一手抖动着他那几乎被我扯变形的围巾。其实我的本意是想让他说出“窒息”两个字,这样我就可以用类推的方法好好对他进行一番教育你女朋友当众被嘲笑时,也是同样的感觉,所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不懂啊
“嗯”他很是认真地思考了半晌,然后上前一步,无比轻柔地摸着我的头,“原来网上说的狗遛人,就是这种感觉啊。”
我气得抬腿冲他就是一脚,却被他一个侧身顺势捞进怀里。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他反搂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了,别生气了,不就是几个孔明灯吗。”他的语气瞬间柔和下来,让我再想生气也不好意思。
就这么原地僵持了许久,我始终挣扎不出,眼见气氛越来越暧昧,我只好强硬地扯了个借口:“那个时候不早了,我要上去了。”
“别忘了明晚的假面舞会。”骆奕突然凑到我耳边低语了一句,猝不及防的一个啄吻,让我瞬间有一种全身过电的感觉,好在他及时松开了我,毕竟,落荒而逃的方法,也已经被我练就得炉火纯青了。
为了一雪昨夜的孔明灯之耻,我决定在圣诞节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给骆奕准备一份惊喜。
为了使这份惊喜达到最佳效果,我一通电话ca来了专业人士同样在f市上大学的表弟阮凌彻。
凌彻虽然还没毕业,但他时常利用业余时间参加烘焙培训,做出来的小点心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没错,这就是我花了整整一晚想出来的翻身办法我要以diy手工饼干为自己正名我要证明自己其实是个秀外慧中只是志不在孔明灯的女人
凌彻将我带到了他师傅经营的烘焙室里,分明是午休时间,但小小的烘焙室已几乎被女生攻占。正当我无限感慨恋爱催人潜能爆发时,只觉面前一团黑影倏地钻到了桌子底下。我好奇地弯下腰,虽然那个人拼命用双手抱着头,但我还是一秒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招牌姿势。
小时候但凡玩捉迷藏,她永远都是一副犯人就地伏法的姿势。
“老姐,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我蹲下身,对着桌子底下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大方地招了招手。
见已被我识破,老姐只得面红耳赤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脸被捉奸当场的表情。而凌彻则站在我俩中间,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地来回打量着我们。
圣诞节并非法定节假日,老姐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显然是请了假。如此说来
我的视线很快被桌上那一排即将完工的成品吸引,每一块小饼干的正中央,都用巧克力写了一个大大的“超”字,再加上那粉得流油的心型点缀,果然是老姐一贯的花痴品味。
虽然已经获得足够的信息,但我还是饶有兴趣地将视线重新移回老姐烧红的脸上。
“老姐,打算什么时候让郭群超姐夫正名啊”
我着重强调了“郭群超”三个字,而回应我的,只有老姐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沉默。
时间紧迫,我也无暇在老姐身上继续磨叽。都说,女朋友是这世上最捉摸不透的生物,男朋友是这世上最阴险狡诈的生物。好吧,不是都说,只是我说当然,恋人也可以为彼此成为这世上最任劳任怨的生物,从小手工作业都由老妈代劳的老姐是一例,和她一样的我也是一例。
活了二十多年,我也终于干了一回恋爱中的女人才会干的肉麻事儿,虽然最后所有的饼干都成功偏离原型十万八千里;虽然最后所有的饼干要么半生不熟,要么能够与焦炭称兄道弟;虽然最后凌彻极度委婉地将我请出了烘焙室;虽然最后我给骆奕准备的礼物,由一盒包装精美的饼干变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老姐不愧是我亲姐,非但没有恩将仇报地嘲笑我,反而在听说我要参加假面舞会后,直接就随我回了宿舍。在她那随身携带的堪比书包的化妆包里,我看到了眉笔、眼线笔、粉底、腮红、口红,甚至还有卷发器。于是,在她的一番鼓捣下,我成功变成了连亲妈都认不出的生物,就连与我朝夕相处的汀岚,在打开宿舍门看到我的一瞬,都愣愣地问了一句“请问是我走错宿舍了吗”。
带着这样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我一路哼着小曲儿直奔大礼堂,沿途接收到的各种惊艳目光,更是将这种成就感推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