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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张微微消瘦的长脸,眼睛里,露出一抹让自己熟悉的亲切激动眼神。
这个老东西的眼睛,还是那么的雪亮,炯炯有神,带着一抹谁也不服气的狂野和蛮横,就如同一只大森林的猎豹,随时准备撕咬。
只是,头发已经白了,无情的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沧桑。
这个老东西,鼻梁上竟然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太会装逼了吧。
韩建国走上楼的时候,他的脚步有点急促,呼吸在慢慢的加快。
五十年了,人的一生中,能有几个五十年不知道,谢大炮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还是那么桀骜不驯吗还是那么强横无理吗
自己的一生,最不服气的就是这个韩大炮,但最让自己佩服的,还是这个老家伙。
当年国共合作,一起抗日,为了确保台儿庄战役的胜利,两支特战部队联合起来,在天柱峰下设伏,准备伏击板恒师团的援军神风特战队。
两支特战队,都是最精锐的部队,王牌之中的王牌,精英中的精英。
两支部队刚一见面,都互不服气,韩大棒子部队的装备,极其的精良,全是美式装备,很多的装备,谢德胜这边的战士,根本没有见过。所以,韩大棒子的特战队员,根本看不起我们的战士,戏称我们是土八路。
但谢德胜的特战队,可是八路军115师,罗荣恒将军亲自挑选出来的战士,每位战士的军事技能,都是百里挑一。
两方都不服气,接下来,就是在深谷里进行大比武。
比枪法、比刀法、比战术、比毅力。
一番比试下来,竟然不分胜负。这就让韩大棒子这边的大为不解,对方满脸菜色,吃的是黄豆、炒面和玉米粒子,装备更是低劣,手榴弹竟然还是土造的长把手榴弹,阻击手的阻击步枪,竟然连瞄准镜都没有,竟然能百步穿杨,和自己不分胜败。特别是这些土八路,在拼刺刀的比赛中,一拿起枪,嘴里就嗷嗷的狂叫,好像发疯一般,刺刀闪着寒芒,一气对着自己这方的士兵,连刺一百多刺,致使这边的士兵,转身就跑,害怕对方那寒芒四射的枪刺,真的刺穿自己的胸口。
双双比赛互有胜负,最后相约,战场上见。
在伏击板恒师团的神风特战队战斗中,韩大棒子终于服气了谢大炮的这支部队了。他们那种根本不怕死的强大气势,吓破了小鬼子的苦胆。
如果没有谢大炮的这支部队和自己联合,自己的特战队,绝对会全军覆没。在战斗中,是谢大炮的战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鬼子的刺刀,自己的部队才有机会重创神风特战队。
当神风特战队的鬼子们,看到中国人端着刺刀冲过来的时候,他们笑了,他们的笑脸中,包含着不屑和蔑视。
拼刺刀,是他们的强项。这些小鬼子,从小就练习用刺刀刺杀,再加上他们的三八大盖的枪身很长,刺刀也长,这些土八路虽然彪悍,但他们的枪身短,在他们的刺刀还没有够到自己的胸脯时,自己三八大盖的枪刺,就会戳进他们的胸膛。
但当这些身穿土黄色粗布的土八路和他们刚一交手的时候,这些鬼子就错了,这些土八路竟然一手持枪,另一只手,扯出后背上让人胆寒的大刀片。
刀光寒芒一闪,咔嚓一声,对方的大刀片,就砍断了自己的枪刺,然后刀光一抹,鬼子的脑袋就飞了起来。
拼刺刀,不是韩大棒子部队的强项,但他们躲在八路军身后,进行点射的枪法极准,几乎一抢一个。
韩大棒子和谢德胜,两人一人一把小铡刀一般的大片战刀,狂叫着,冲向鬼子,刀芒一闪,血光中,鬼子的刺刀、双手和脑袋,就飞上了空中。
这一仗,一百多名神风特战队的鬼子,全军覆没,回了老家,一个没有跑掉。
谢德胜砍掉了36个鬼子的脑袋,韩建国砍掉了35个鬼子的脑袋。谢德胜赢。
想到这里,韩建国禁不住豪情万丈,热血沸腾。脚步加快,一不跨进天象台大厅。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如同一座山岳,那双深邃的眸子,透出一丝欣喜和激动,正望着自己,有点白的眉毛和嘴唇,微微的颤抖着。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还隐隐的闪现出年轻时的痕迹。
谢大炮,虽然谢大炮变得自己几乎认不出来了,但那双眼里的桀骜不驯和深邃的神情,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
老将军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两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哈哈,谢大炮,你还没死呀,你想做乌龟王八吗”
“哈哈,韩大棒子,你还是那样会耍酷装逼,竟然戴了一副破金丝眼睛,你当年和我见面的一刹那,故意站在我身旁,用你那一身黄屎呢子军大衣,故意寒碜我的土棉袄。”
两人在五十年后,见面的第一句话,还是互相挖苦揭短。
但两人眼里激动的泪花,终于掉了下来。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互相狠狠地打了对方一拳。
五十年了,弹指一挥间
人的一生,如同白驹过隙,眨眼间就会化为尘埃,没有任何人能想到,两人在五十年后还能相见。
两人哈哈大笑着看着对方,携手坐在桌子旁,互相看着对方,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我们都老了。
服务员很快的上齐了菜和酒。
欧阳志远打开一瓶茅台,倒满三杯酒。
谢老将军端起酒杯,哈哈大笑道:“韩大棒子,记得咱两人在天柱峰上拼酒的情景吗”
“呵呵,怎么不记得咱两人一人一坛子高粱烧,嘿嘿,谁先趴下,谁学驴叫,哈哈,最后谁学的驴叫”
韩建国脸上露出了最得意的笑容。那次比赛,谢德胜输了,但最后,谢德胜就是不学驴叫,两人就继续比喝酒。
当两坛子高粱烧都进了两人的肚子里之后,山顶上,传来了两人震动九霄的驴叫声,结果,把山顶上农家的一头母驴引了过来。
那次,两人都喝多了。
“呵呵,韩大棒子,最后是你学的驴叫,而且你学的最像,哈哈,那只母驴就是你引来的。”
“明明是你谢大炮引过来的,你学的驴叫最象,结果,人家老农硬说你偷了人家的驴,人家揪住你的领子不丢,还是我给了一块大洋了事,嘿嘿”
欧阳志远差一点背过气去。
天哪,这还让人活吗一位是开国的将军,一位是亚洲三大电子集团的总裁,竟然互相揭短,过去都学过驴叫,而且还引来母驴,这这可能吗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只有现在,老友相聚,将军已经不再是将军了,集团总裁,也不再是集团总裁了。
“哼,再比,谁先喝趴下,谁再学驴叫。”
“比就比,谢大炮,老子五十年前就不怕你,现在还怕你不成”
欧阳志远咳嗽了一声。
两人猛然发现,旁边还有欧阳志远。
两人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两人互相指着骂道:“你个老东西,还是那样倔。”
这顿酒,两人喝的极其畅快,两人谈过去,谈过去的友谊,过去的兄弟之情,又谈现在的投资,再谈以后两岸的发展前景。
“韩大棒子,我听志远说,你投资开发崮山72群峰,然后,再准备投资20个亿,把你的电子元件生产中心移到傅山不错嘛。”
谢老将军和韩建国碰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