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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世子和惠安翁主多费心。
惠安翁主从宫中出来后,换了一身衣裳,便独自去京郊遛了一圈马,跑累了,这才回驿馆休息。
朱中元听副将说翁主回来了,急忙跑出来迎她。
“姑姑,您快来看看谁来了。“朱中原笑着招呼道。
惠安翁主挑眉,看了屋内一眼,小声嘀咕着:“谁啊”,脚紧跟着迈了进去。
“南宫宇”看到屋里头安然跽坐软榻上的男人,惠安翁主忍不住惊讶的喊出声来。
“怎么翁主不欢迎在下么”南宫宇将手中握着的茶杯放下,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来看着惠安翁主笑道。
惠安翁主白了他一眼,径直走过去,于一侧的蒲团上跪坐下来,问道:“不欢迎你会让人送信给你吗你什么时候到金陵的”
“已有数日”南宫宇说道,看着惠安翁主道:“先带着桢叔去了嘉仪娘子的宅子看病。”
“没想到你真能来,我这人情可是欠大了”惠安翁主笑道。
“你是欠大了,若不是因为你的信,就是皇贵妃娘娘派人以玉牌为令,我沐风山庄就能听之任之不成”南宫宇不以为然的说道。
第二百三十章形势
南宫宇所在的沐风山庄隶属江湖,他本不愿来京城蹚这趟浑水,但荆世男这个案子,真世子被害失忆毁容,若不能将他治好,光靠一些书面上的推理以及嘉仪县主的指正,是不够有力度将假世子入罪的。
惠安翁主与南宫宇相识相知于南境,是多年的挚友,自然知道彼此的本事。
萧景泰对余氏一案所作的努力以及锲而不舍的态度让她深受感染,所以才主动提出看看能否请到南宫宇相助。
倒是没有想到皇贵妃竟然也知道沐风山庄,甚至还秘密派人用玉牌施压,逼他进京给刀疤脸治病。
惠安翁主的眸子闪了闪,心道这个女人的势力,隐藏的也真够深的。
简单的聊了一下刀疤脸的情况后,话题便转到了惠安翁主的婚事上。
“成亲是人生一大喜事儿,你怎么弄得闷闷不乐的模样”南宫宇看着惠安翁主的模样,有些好笑的问道。
“没有期待的东西,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惠安翁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问道。
“你就是太挑剔了,难不成还真要找一个能理解你灵魂的人”南宫宇问道。
这话他们俩以前在南境讨论过。
惠安翁主所能让她期许的另一半,是能够懂得且理解她灵魂的人。南宫宇那个时候就说要按这种标准,首先得跟翁主由生到熟,有彼此了解的一个过程,但问题是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进而升华到彼此欣赏,彼此理解对方的程度。
就说他南宫宇吧,跟惠安翁主能够成为知己朋友,无疑是互相欣赏对方的,可他们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只有纯粹的友情。太过于了解对方的,有时候并不适合组成人生伴侣。
南宫宇认为,对生命里的另一半。多少要保持一些神秘感,这才让彼此有一种想要不断了解和探索的热情。
只是每个人对婚姻的认知和理解不同,南宫宇也不能将自己的婚姻观强制性的安置在惠安翁主身上。
听他如此说,惠安翁主叹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后应道:“没有人能理解”
南宫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摇摇头,问道:“必须在八个候选人名单里挑么”
惠安翁主嗯了声,有些意兴阑珊的摆手道:“这事儿不提也罢。”
“怎能如此”南宫宇有些无语,但也习惯了,笑着哄道:“把名单给我看看。兴许我还能帮你掌掌眼”
惠安翁主挑眉看他,脸上露出一个特别温和的笑容,轻笑道:“我倒是相信你的眼光,只是这些人都是在官场上混的,出身人品,你能了解么”
“你这是小看我们沐风山庄啊”南宫宇佯装愤愤的模样,冷哼一声说道:“我们沐风山庄怎么着也在江湖上混了近百年了,除了医术之外,若没有点儿识人之术,还怎么立足”
“那倒是”惠安翁主点了点头。笑着对一旁一直静观不语的镇南王世子朱中元道:“中元,去我房里把候选名单拿过来”
“是”朱中元对这个姑姑一贯是言听计从,姑姑让他往东走,他绝不敢往西,姑姑让他站着,他便不敢坐着。
南宫宇抿嘴笑道:“你这大侄子,在你跟前简直比猫儿还乖。”
“那是尊重,是敬爱”惠安翁主纠正道。
南宫宇哈哈大笑,说的倒也是,有个如此彪悍英勇的小姑姑。当侄儿的,能不乖乖聆听教训么
很快,朱中元就把候选名单给送过来了。
惠安翁主看都不看,就把册子递给南宫宇过目。
南宫宇翻看了几页。这些人的家势背景都写得极详尽,但惠安翁主最不在意的就是他们的背景。南宫宇虽然不涉朝政,但对当今的局势还是多少知道些的,只看了看这份名单资料,就知道了哪些像是裕王的人,哪些又是晋王的人。撇除这这两方的人以外,一定还有其他后宫势力的人,倒是其中一个资历最浅的校尉引起了他的注意。
没有想到他竟也会来参加惠安翁主此次招婿的比试
南宫宇看罢,将册子合上,只简单的将隶属裕王和晋王的人提了一下,剩下的三个,惠安翁主就凭眼缘挑选了。
惠安翁主轻笑道:“那剩下那三个人,你可有什么好建议”
“我看都不错,凭心而定”南宫宇说道。
惠安翁主咧嘴笑起来,“好个凭心而定那我还要问你这懂识人之术的军师作甚”
“人心最为复杂,岂是当从字面介绍就能看透的你到时只求遵循本心便是了。”南宫宇笑道。
惠安翁主本就没有想要让任何人替自己选择最后的对象,便也没有深问,这话题,算是揭过去了。
有了桢叔的治疗,刀疤脸的情况有了很大的改善,他已经能记起一些事情了。
只是那些记忆的片段还是断断续续的,且记忆中亲人的模样,还是模糊不清。
嘉仪县主在桢叔收针后进屋看了他的情况,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刀疤脸抬起头来,用袖口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哑声道:“我记得自己好像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