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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弓着身子走出了葡萄架。
晨曦道了声是。小心翼翼的将所有东西包好,紧跟着钻了出来。
既然宋超的至死的谜团已经解开,那么他们也没有再在宋宅逗留的必要,直接上了马车,将物证送回了京兆尹衙门。
赵府尹听萧景泰和晨曦说起宋超如何自导自演这一出血案的过程之后,不由咋了咋舌。
这宋超的脑袋这么好用,不好好将心思放在秋闱上。真是可惜了啊。
他接过从宋宅狗洞里找到的物证。说道:“下官这就让明仵作比对一下匕首与宋超背后伤口是否吻合。”
“还有宋超的鞋底,记得也让明仵作仔细看看”晨曦笑着提醒一句。
赵府尹急忙点头道是,笑道:“这案子曲曲折折。终于真相大白了,本官晚上也能睡个好觉了”
晨曦呵呵一笑,清脆的笑声就像是银铃似的荡漾开来。
二彩秀坊
关于宋超后背伤口的深浅和宽厚,明仵作在作尸检的时候就有过记录。秦捕头将匕首送过去比对之后,不多时就将回信一并带过来了。
停尸庄倒是不必再去。天气渐热,虽然停尸庄内的尸体一直有用冰保存,可腐败的脚步依然在继续。宋超背后的致命伤已经开始长出了蛆虫,早已看不出伤口原来的模样。也不能再做实体比对。
不过对于这把匕首的鉴定,明仵作却非常有把握,在一番量度计算之后。就肯定的说这是造成宋超致命伤的凶器无疑。
至于宋超鞋底踩踏到的青苔,明仵作却不敢给出肯定的答案。毕竟鞋底的青苔已经经过了踩踏和摩擦,残留的物质极少,就算勉强能从鞋底刮下来,也没有办法从肉眼上去分辨它原来的属性是何种物质。
但明仵作不能完成的事情,晨曦却能。
众人包括赵府尹在内,都是见证过辰家后人不传秘技的厉害的,既然连血液这种东西都能验证去,区区一个青苔的比对,应该也是不成问题才对。
晨曦不负众望应下了,只是比对结果,还要费些时日。
赵府尹哪敢有异议再说这案子进行到这里,物证各方面都能对上,宋超脚底那个青苔,其实也无关轻重了,若是结果能对上,那也是证据指控上多了一层力度。
而另外一方面,宋超的杀人动机跟彩绣坊的花魁有扯不开的干系,与宋超通信的,信的内容是否系红袖亲自书写无误,这些都还需要当面取证。
已经是下午未时了,金陵城内的阳光依然灿烂。
晨曦和萧景泰并肩站在一起,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一天出来,他们公事公办,倒也没有想象中的尴尬。
“郎君,晨曦也要进去吗”冬阳站在车辕边上,抬头看着伫立在阳光下的彩绣坊,皱眉问道。
“嗯,进去”萧景泰说完,侧首看了一眼男儿装束清秀俊逸的晨曦,迈长腿先一步走了进去。
晨曦虽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并没有表现得有多好奇激动。
到底来的不是时候,午后的这个时间段,是彩绣坊一天里最安静沉寂的,看不到夜晚莺歌燕舞,彩灯飘摇的奢靡画面。
晨曦回头朝冬阳摆了摆手,迈步跟了进去。
红袖是彩绣坊新晋的花魁,容色谲艳,身形妖娆,擅长琴棋书画,深受金陵城内权贵公子们的热捧。
最近赚得盆满钵满的,全靠这位当红的花魁娘子,自然不同意衙门的人将她从彩绣坊带走。
彩绣坊能在金陵城站稳脚跟,并且将风月场的生意经营得如此红火,后面若是没有强有力的背景支撑,那是不可能的。
身为明面上的老板,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更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法盲。
正所谓捉奸捉双,抓贼拿脏
红袖是她彩绣坊的姑娘,身为妈妈自然要尽力的保护她。
再说红袖在宋家命案发生的时候,还在彩绣坊内伺候恩客,与宋家灭门案根本扯不上关系。宋超充其量也不过是捧过红袖几次场,二人并无深交,若衙门有什么需要红袖协助调查提供资料的地方,那也得上彩绣坊来才是,断没有将人抓去衙门的道理。
此前赵府尹被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同意来彩绣坊向红袖当面询问。
这事儿报告了萧景泰之后,萧景泰当即说取证的事情交给他,赵府尹却是巴不得。
那的横样儿,也就只有刑部鬼见愁能治得了她
彩绣坊是四层楼高的绣楼,一楼有个大堂,大堂中间搭着半人高的圆形台子。台子中间摆放着各色乐器,琴瑟钟鼓,样样齐全。
白日里绣楼内并没有燃起灯火,但依然能看出整个绣楼装潢的奢靡华丽。
晨曦能够想象,夜晚降临之后,花灯升起,觥筹交错,鼓乐点点,笑声吟吟,醉生梦死的画面有多么的奢靡梦幻。
这是男人们的销金窟,温柔乡啊
晨曦啧啧了两声,随着前面引路的龟奴,迈步上了二楼的阶梯。
红袖的房间就在二楼长廊尽头处,地方比较偏僻,但胜在清幽干净。
龟奴在房间外面停下来,抬手敲响门扉,低声说道:“小姐,萧侍郎来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
晨曦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中年女子,约莫三十岁上下,浓妆艳抹,风韵犹存,故意敞开的领口露出一个绣着大红色牡丹花的宝蓝色袔子,那袔子显然做的有些小了,露出大片的雪白,胸前春光无限。
无须生物脑扫描系统相助,晨曦也能猜到,这女人,应该就是彩绣坊的了。
堆着一脸招牌式的笑容,扭着珠圆玉润的身子走出来,上下打量了萧景泰一番,佯装熟稔道:“哎呀,这不是萧侍郎么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快请进,红袖在里头等着您呢”
说得他好像是来嫖的
萧景泰脸色沉了沉,森冷的气息从周身渗出,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脸上笑意收了收,倒是不敢再耍嘴上的花枪。
晨曦却皱了皱眉,显然把的话听进去了。
好久没来了
意思是以前常常来
晨曦抬头一脸鄙视的看了萧景泰一眼,跟在他身后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