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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了招呼。
“赵大人”萧景泰微笑还礼,开门见山问道:“听说五郎此刻在衙门,不知道赵大人让舍弟过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萧侍郎,今晨玉兰坊发生了一起灭门案件,是一户姓宋的人家,户主叫宋斌。据了解,宋斌的独子宋超跟萧五郎是同窗好友,且据本官所查得知,昨天傍晚宋超去了侍郎府找萧五郎,二人之间还发生了点儿小冲突,本官请萧五郎过来也是循例查问一二”
萧景泰点点头,脑中闪过昨天傍晚在萧府二门遇到宋郎君的那一幕。
瞧他的满脸怒容骂骂咧咧的模样,应该是与萧景泫发生了冲突不假。
一夜之间。宋家被灭门,是仇家寻仇还是情感纠葛所致但若说萧景泫与宋家灭门案有关,萧景泰心底是完全不相信的,除非是赵府尹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什么。
许是看出了萧景泰的怀疑,赵府尹笑着说道:“本官知道萧氏家教甚严,萧侍郎更是以身作则,宵禁后若非公务所迫。不然也不会让武侯铺的人开后门。本官并没有怀疑萧五郎与宋家灭门一案有关。只是在宋府的确发现了一枚属于萧五郎的印鉴,还有昨日他们二人的冲突,从程序上讲。的确是有必要请萧五郎来衙门协助官府办案调查的”
萧景泰明白的笑道:“本官理解,身为刑部侍郎,本官更该支持赵大人的调查工作”
“多谢萧侍郎”赵府尹也露出微笑,只是这案子目前毫无头绪。他的心情也是半点儿也不轻松。
萧景泫还在前堂做笔录,萧景泰便坐在书房内等待。赵府尹见状,有心向他讨教,便将今晨宋家灭门案告诉了萧景泰。
发现血案的是玉兰坊一名倒夜香的婆子,老婆子姓万。但整个玉兰坊的人都管她叫夜香婆。
万婆子每天都是寅时末卯时初就开始在坊内各家各户门前倒夜香,今晨推着收夜香的车子来到宋府后门外的那条小巷子收夜香时,发现了小巷子内荡漾着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
开始时她只以为是闻错了。直到走近宋府后门的时候,才发现有一道殷红的血顺着宋家后门的门缝淌出来。吓得惊叫出声,连滚带爬的出了小巷子,还是在另外一名村民的相助下寻到京兆尹衙门报了案。
秦捕头接到报案后即刻带着人赶到宋府。
门是从内拴上的,秦捕头带着人翻了后院的矮墙进去,这才看到了宋府内院血流成河满目血腥的一幕。
宋斌夫妻二人惨死在主院堂屋内,堂屋进去就是东西两个厢房,宋斌的闺女宋凝死在西厢房的门口,而宋超,则死在堂屋的院门口,从堂屋到院门口的那段路,血蜿蜒了一地。
一同被杀的,还有宋家的两个奴仆,一个中年婆子,还有小丫鬟。
宋家是落魄的书香门第,家道中落,为了供宋超念书已经非常吃力,请不起小厮护院,整个宋宅,只有主院的堂屋有过打斗痕迹,外院却整洁干净。
听赵府尹这么说,萧景泰才开口问道:“现场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现场有几个血脚印,除此之外,并无发现凶器。”赵府尹捻须沉吟一息说道:“门是从内栓住的,凶手行凶时,应该是翻墙,后来秦捕头也验证了这一事实,在后院矮墙的花圃内,找到了一枚与堂屋血印大小一致的鞋印。”
萧景泰嗯了一声点点头,只对赵府尹说跟着现场证据走。
毕竟目前这个案子是京兆尹衙门在负责,刑部对案件的审核,须得等案件进入完结程序后才复查相关资料。当然,若是刑部尚书有命令下来,任命刑部介入调查,那就两说了,但目前为止,这还不属于萧景泰管辖插手的范畴。
见萧景泰这样说了,赵府尹也不好意思再叨扰他,只说尸体已经送回了停尸庄,只待苗仵作尸检过后,才能知道宋家人的致命伤。
说话间,师爷领着录完口供的萧景泫过来了。
“四哥”萧景泫白着脸,站在书房门口唤道,见赵府尹站起来,这才迈步进来,拱手跟赵府尹打了招呼:“赵大人”
“萧五郎”赵府尹微微一笑,看着师爷问道:“口供录完了”
“是的大人,萧郎君说那枚印鉴是前年就送给宋郎君了,至于昨天傍晚与宋家郎君的冲突,是因为宋郎君上门向萧郎君借钱银,萧郎君拒绝后,宋郎君恼羞成怒,觉得他不够仗义,这才起了手脚冲突”师爷敛眸说道。
萧景泫脸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萧景泰了解他,知道他心里已经不舒服。
不过萧景泫如何也是萧氏子孙,他的清白也关系着整个兰陵萧氏的脸面。是而萧景泰回头对赵府尹多说了一句:“先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
赵府尹点头回道:“本官知道了,多谢萧侍郎提点”
萧景泰虽然没有挑明护短,但赵府尹适才自己说了,萧氏家教严谨,宵禁后萧景泫也不可能出门,先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若是在宵禁之后遇害的。那凶手就百分百不可能与萧景泫沾边了。
二尸检疑云
萧景泫先随着萧景泰回府。
马车刚在萧府二门停下。荆氏就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满脸愁容的拉着萧景泫的手问道:“五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衙门怎么会”
不等荆氏说完。萧景泫就打断她,笑着说道:“母亲不必担心,不关儿子的事,只是宋超一家死了。而他昨天傍晚又来萧府找过我,赵大人这才循例请我过去问问情况”
荆氏一听顿时黛眉怒竖。担忧的神色被涌起的怒意覆盖,喝道:“赵府尹这是怎么办案的你跟宋超不过是一般的同窗关系,他让你去衙门盘问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不明所以的人不知道要怎么误会。又会怎样看你”
萧景泫是荆氏的希望,所以对她而言,萧景泫在世人眼中、在整个萧氏族人的眼中。都是正面且光鲜,睿智且无暇的。荆氏容不得她精心培养出来的儿子被任何人抹黑。更不愿意因为此事而对儿子的秋闱有所影响。
萧景泫无奈的笑了笑,刚要安慰荆氏几句,却见萧景泰迈步上前,沉声说道:“清者自清,只要没有做过,又何惧询问衙门办案自有一套流程,赵府尹请五郎过去协助调查,也是办案上的原则。既然你担心此事,关于案件的进展情况,我也会多加关注。”
萧景泰说完,迈长腿径直从荆氏母子身边走过,回了竹笙院。
荆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得脸色发黑。
什么清者自清
在后宅浸润了数十年,见惯了黑的可以说成白的,白的可以说成黑的荆氏,自然是不相信这个说法的。
人心是这世上最叵测的东西,荆氏听萧景泰这么说也会暗自猜想:“他大概巴不得五郎真的牵涉其中才好吧一旦五郎身份有瑕,他的世子之位就再无威胁,以后国公之位也是他的,整个兰陵也是他掌权,他不可能没有私心。”
荆氏原本是打算这几日就启程回兰陵的,但萧景泫偏偏在这个时候跟宋家的灭门案有牵扯,为了儿子着想,荆氏决定留下来,直到这个案子结束。
“母亲,四哥说话一贯如此,你不要放在心上”萧景泫拍了拍荆氏的肩膀,温声劝道。
荆氏轻哼一声,握着儿子的手吐了一口气,说道:“你就是太良善了。他刚刚说的像是大公无私,清者自清哼,可你不想想这世上还有多少的冤假错案上次高淳县那个案子不就是被屈打成招的吗”
“母亲,您真是多虑了,再说高淳县那个案子,四哥不是帮那个受害者平反了吗既然四哥说这个案子他会多加关注,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昨晚宵禁后我一直留在府里并无外出,这点儿二门守夜的人也可以证明,儿子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倒是宋超”萧景泫说到这儿,顿了顿,眼眸波光闪烁,带着几丝伤感说道:“两年没见,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那样,如今又遭此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