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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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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当不起主妇之责呢

“行了,你四哥晚上定能与咱们一道用膳。”萧沁说完,看着沈修和叹了口气,续道:“今儿个一早安庆伯府的人过来报了丧,过几天兰陵那边估计要来人,咱们侍郎府又要热闹了”

萧沁说的兰陵那边来的人,指的就是荆氏还有侄儿萧景泫。

余氏是荆氏的弟媳妇,她要是出殡的话,荆氏没有理由不来,而在这萧府,荆氏表面上还是萧景泰的母亲,是正正经经的萧家主母,萧沁就算再不喜欢她,也没有权利不让她住进来。

沈修和很少评价妻子的娘家人,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思忖了片刻后才道:“不是说余氏的死因有些可疑么,圣上将这事儿交给了四郎调查,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发丧的吧”

“谁知道呢这余氏好端端的竟会投了河。”萧沁说起余氏的死,依然一脸唏嘘。

沈修和八卦的欲望和想象力一直不错,细长的丹凤眼眨了眨,刚想跟妻子讨论猜测余氏寻短见的原因,猛的发现身边还有俩孩子歪着脑袋听得入神,忙压下话头,捡着别的问题说。

“晗姐儿回来了,二月就继续上女学吧。”沈修和道。

沈如晗皱了皱眉,看着父亲道:“爹爹,人家又不考女官”

“现在可不是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多学点儿总是好的,免得将来被婆家嫌弃。”旭哥儿慢条斯理的说道。

沈修和嘿嘿一笑,儿子这副模样,比他这当爹的更像个老子。

“旭哥儿说的没错”萧沁嘴角含笑,对儿子道:“鹤山书院来信了,他们看了你的文章,赞不绝口,二月开春就让你过去。只是你年纪到底还小,娘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上那么远的书院读书”

鹤山书院是金陵城最有名的书院,能被鹤山书院收录入读的,多半都是学富五车,极具盛名的人才,还有就是地方保送要参加科举的学子。当然还有一些权贵大阀每年都会从自家家族里选拔人才,然后由族长亲笔写推荐信,送到鹤山书院求学。

鹤山书院的学位一向紧张,小小年纪的沈泓旭能凭借一纸文章谋得入学的机会,不可谓不震撼。若是开春后真的确定入读,那么他便是这数十年来年纪最小的一个鹤山学子了,这让萧沁不得不心生自豪

旭哥儿清亮透彻的瞳仁里闪过笑意,眉眼弯起的模样让他瞧着更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娘你不必担心,儿子已经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了”旭哥儿拍了拍自个儿的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再说男儿应该志在四方,若一直拘在宅门里,只会养得目光短浅,见识浅薄”

沈修和哈哈笑了笑,赞道:“这才是我的儿子,多有男儿气概”

萧沁扬起倨傲的下巴,白了丈夫一眼,儿子这勇气和魄力,分明就是像她好不好

这厢父慈子孝和乐融融,外院的竹笙院却似刚刚经历了一场疾风骤雨。

自郎君踏入这院子开始,院内的花草树木便像是被霜打过似,恹恹的,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萧景泰一袭深紫色朝服,面色沉郁地走进书房,楠木雕花木门在他身后狠狠地甩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第四十章执着

摔门声的巨响,似乎昭示着他此刻心中的愤怒和烦闷。

然而这样的宣泄,并不能让他憋在心口的那股浊气得以缓和。

余氏的这个案子,让萧景泰第一次尝到了挫败、无力的滋味。

昨天晚上让冬阳找出了金娘子编纂的那本尸检守则后,他带病花了一个时辰读完,并且对照了苗仵作的尸检报告进行分析,最后找到了余氏极有可能并非自杀的几个疑点。

他本以为韦大人将这个案子交给他调查,必是全然信任他的,谁知道今晨,他才将尸检疑点分析递交上去,韦尚书便对他说:“这案子之所以让刑部介入是为了表示重视,但余氏的死要低调处理,就这样结案了事。”

萧景泰几乎不能置信这样的话竟是出自刑部尚书韦大人的口中。

身为刑部的领军人物,所执掌着的是整个大周朝的刑狱案典,他如此行事方式,犯得可是渎职之罪。

余氏虽然是溺亡,但尸检守则里非常清楚地指出:一般在水中溺亡的人通常会挣扎,因而在经历死亡的过程会双拳紧握,拳头里拽有泥沙水草亦或者自身的衣料纤维等杂物。

萧景泰清楚地记得,当初将余氏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她的手是自然松开的,而且手指甲非常的干净,没有抓着任何的异物。

这样的异常情况让整个案子变得扑朔迷离,但说到底这也不过是正常的推理,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因而对于余氏尸身的进一步解剖便非常的有必要。

奈何顶头上司一口将他的请求驳回,只说这个案子的影响非同小可,安庆伯府的意思是低调处理,不要扩大影响,也不要在上流权贵圈子流出不负责任的舆论,尽快了结对各方面都好。

这让萧景泰觉得使出的力气尽数打在了棉花上,郁闷得不能自己。

其实在官场上浸润了这么些年,萧景泰自认为是圆滑世故的,他的个性如何他自己非常的清楚,绝不是那种为了真理而执着不懈一条道上走到黑的人,为民请命奋不顾身在鱼龙混杂的官场上表现得太过于清高高调,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更惨。

官场潜规则他不是不明白,为官者,没有绝对的白与黑。

但余氏这个案子对他来说不一样。

秦淮河埋藏着他心中最深切的伤痛。

凌若珂的死是他心口的一道久治不愈的伤疤。

她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其他,萧景泰不得而知。当年的他因各种外在的原因没能对心爱女人的死深究到底,这是他一生的遗憾,在其后六年漫长的岁月里,每每看到在么梦中凝噎不语,神色痛苦的人儿,他就越发的愧疚和自责,也越发的对她当年的真正死因产生怀疑。

余氏的这个案子对他有所触动,是而他才会如此执拗,想要一探究竟。

萧景泰感觉有些口感舌燥,顺手抄起矮几上的茶壶猛灌了几口。

茶水已经变得冰凉,顺着食道往下滑,心口的灼热感终于得到了缓解,人也跟着冷静了一些。

这个案子他不想就这样放弃,但顶着这样的压力,又该如何继续

萧景泰一个人愣愣的跽坐在案几后面,冷肃的面容掩映在阴影里,整个人透出阴郁而冰冷的气息。

郎君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半天没有动静,冬阳在外头急得团团转,却又因晓得自家主子的脾气,愣是忍着不敢上前去打搅。

他想起主子中午在衙署的时候就没有用午膳,现下已经是申正,再不补充点儿食物,只怕胃要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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