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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朝着挪动了几步,嚎叫道:“皇上给臣做主求皇上给臣做主”
那小太监浑身发颤,脸色雪白瘫软在地上,脑中只想着这回死定了。这响动,便是连这暮气沉沉的皇宫都要震上几震,更何况是小皇上
“谁是谁在外头”果不其然,裴衾稚气的声音在里面传了出来。殿中忽然传出了一阵骚动,转瞬,一个赤脚穿着明黄色中衣的孩童跑了出来。他停在不远的地方打量着痛苦不止的人。
“你是谁”
那官员勉强停止了哭声,抽抽噎噎的回道:“回皇上,臣是太常少卿陆云得。”
裴衾皱着眉头,他清了清嗓子,想要拿些气势来的模样,“你为什么哭快告诉朕。”
殿中伺候的宫娥太监呼啦啦都围了上来,小心翼翼道:“皇上,地上凉,让奴才们伺候能更衣先。”
裴衾扭头,不满的吼道:“朕讨厌死你们一群奴才了整日只知道管着朕”
“奴才不敢皇上息怒”那群人闻言,纷纷跪了下去,满殿都是寂静。
裴衾这才满意,板着脸对着那哭哭啼啼之人道:“你先说。”
“臣谢过皇上,今日老臣的冤屈也只有皇上可以洗臣洗刷了。”他说着,又深深的叩了一个头。“大长公主半月前在白塔皇寺祈福。 ”
小皇帝裴衾愣了一下,点头道:“姑姑的确是在那祈福。”
“皇上继续听微臣说。”他太抬起头,脸上弄得乌黑,又合着眼泪,此时看上去没有一分一毫的官威可言,狼狈至极。想他一个四十出头的人,此时却哭成这样子,着实不容易。
“昨夜皇寺大火”
“啊”裴衾一声惊呼,朝前了几步焦急逼问道:“那姑姑呢,那姑姑到底怎么了”
那官员垂着头,万分悲恸着道:“回皇上,臣臣没有找到大长公主”
“”裴衾心急,上前一脚踢在了那人的身上,破口大嚷道:“你个死奴才你胡说什么你把朕的姑姑怎么了”
周遭的宫娥太监听了,各个脸色惨白,直冒冷汗。其中有人壮着胆子道:“皇上龙体紧要,大长公主定会平安无事”
那官员用袖子摸了一下自己的眼,悲怆道:“臣也想,大长公主万分尊贵的人,又岂会有不策。臣想臣想”
裴衾急喝道:“你快说”
“臣想,大长公主是不是根本不在皇寺”他才刚说出这个念头,又立即接着道:“臣知道大长公主最是放心不下皇上,所以想到宫中看看公主是不是回宫了。”
“”
裴衾立在原地,他看着灰头土脸的那官员,循着他之前说过的话喃喃道:“不在皇寺”但转念,他又皱起了眉,“不在皇寺在哪你这个狗奴才”
那官员又将身子伏得更加低,恨不得将那张脸都贴在脸上才好。“臣不敢有半分欺瞒,兹事体大,臣若不是有万分肯定又怎么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大长公主当真不在皇寺中。”
裴衾狐疑,捏着小拳头又始终拿不定个主意,他顿时觉得寒气骤生。从他脚底心钻上,慢慢钻向他的四肢百骸。姑姑不在皇寺那姑姑为何这么长时间不来看自己
“皇上。”
正当这时,一道沉稳低醇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立即,小太监立即唱道:“宁邺候觐见。”
裴衾正是焦急时候,见宁沽南此时来,面上不由一松,带着几分哭腔唤道:“宁叔叔。”
宁沽南却没有半点逾越,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叩首道:“参见皇上。”他起了身,见小皇帝穿得单薄,随即解下了自己罩在外面袍子裹在了裴衾身上,又将他抱了起来。
“陆大人,惊扰圣上你该当何罪”他斜斜的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冷哼了声开口道:地上那人辩道:“臣据实汇报,不敢有半分欺瞒”
“哦”
宁沽南眯起了眼,透出霜寒,“不知那又是何人”说着,他调转视线看向了远处。
只见众多金吾卫从一层层宫门中穿来,金色铠甲灿然夺目,宛如天兵神将。队伍中间是一辆八七匹白马拉着的辇车,通身都刷着朱红漆,又镶有翠羽玉石。白衣似仙的宫娥环伺左右,云锣伞锻,金铃轻晃,气派非凡。
作者有话要说:勒州棘手,京都也有不安分的人
、第126章 蛾鱼饵不安分
“是姑姑辇车”裴衾瞪圆了双眼,他用力揪着宁沽南的衣裳,追问着求证:“是不是姑姑的辇车”
其实又和需要任何人的亲口证实呢。
这普天之下谁能乘着这样规格的马车进宫来除了大长公主又岂会再有旁人之前那哭号的太常少卿大着胆子朝着后面偷偷瞄了一眼,只一眼就已经是全身发软,再支撑不住,瘫坐在了地上,额上冷汗淋漓。
宁沽南笑了笑,问道:“皇上难道不认识公主的明月辇了”
小皇帝得了这样的话,更加欢喜起来,笑着道:“姑姑回来了”一转头,他对着地上那人恨声道:“你个混账死奴才你敢骗朕”他虽然年纪尚少,此时横着眉眼,倒也煞有其事。
那太常少卿面上呆呆,已回不上一句话。
一众人马的越来越靠近,悬在辇车四角的金铃声越来越清脆。宁沽南规劝道:“皇上,公主车马劳顿,皇上不如先将衣裳穿好再去探视公主。”
裴衾朝着外头的辇车看了一眼,明显不愿意,却还是点了点头。“朕听宁叔叔的。”
在宫中伺候的宫娥太监这才舒了一口气。小皇帝随着他们入内更衣。
而宁沽南伫在原地,他眼角微挑瞄了地上的官员一眼。只见他地伏着的背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不知是胆战心惊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才会这样。
“嗤”宁沽南忽然笑了一声,他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块雪绢的汗巾,仔仔细细的擦着自己的手指。修长的指骨上带着那只银色的戒指好似又光亮了许多。他只盯着自己的手看,浑然不在乎地上那恐惧至极的官员。那一声漫不经心的笑却不经意更增添了那人心中的颤栗。
太常少卿陆云得在地上,花了极大的气力才抬起头,他面上没有半分血色,苍白异常。但看着宁沽南,又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大概,是心中怀恨的
“你啊”
宁沽南垂眸看着他,蓦然开口,语气中竟然带着几分惋惜和可怜。他当真觉得这太常少卿可怜,却更是觉得可笑。不知不觉中,他的嘴角已然爬上了残忍的弧度,似笑非笑,看得人心中发瘆。
“什么都不知道,竟敢替人做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