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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二弟两眼,沉吟不决着又道:“池儿那孩子”
萧秀之自然知道了那些狱牢中的事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大哥,你不必顾及我,他做出这等事情连累萧家就该知道是不能被容下了”这事情他早有耳闻,可如今再心疼自己儿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只能
一直未有说话老三萧协抿了口酒,鼻息间喷出浓郁的酒气,大着舌头道:“大哥二哥难道忘记林家那个小兔崽子了”
萧秀之是萧池生父自然恨毒了此人,咬着牙齿正要发狠扬言,却被自己大哥拍了拍肩宽慰道:“他自然不会好过。”
言之凿凿的一句话,叫人以为林沉衍不日就会尝尽苦头。
玉清池旁简易屋舍中,有人埋头急书。除却他手下的一本密折,还有摊开着未来得及写上一字的。
而另外一侧端正放着写了个“萧”字的密折,字迹已干。
满头白发,身形微躬,好像他耗尽一生心血都只为了写这几本折子。
作者有话要说: 脱力啊啊啊啊啊
、64轰,亡闵
大约谁都没有料到,闵氏被如此不堪一击。就好像只是表面光鲜而内在早就被掏空了蛀空了,只要戳破了最外面薄薄一层,其实也就什么都不剩了。
败落得迅速,短短两三日间,闵氏在朝堂上活动的人几乎都落下了马。整个闵氏岌岌可危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若是再有些动作,就能将这氏族散得去。
玉清池之事所衍背后,萧氏一族也受牵连,但比起闵氏也不过就是损失了些皮毛而已。
“公主,刑部传来消息萧池萧池受不住刑罚自尽了。”宫外有人穿了信进来,揽光正在审阅这几日递上来的奏折,连着头都没有抬起一眼。不待她吩咐来人下去,就已经是有一人接口道:“既然公主都知道,沉衍也不用再累述一遍了。”
林沉衍撩起袍子从外面踏了进来,语气平稳的说道。
揽光抬起头,见他仍是那一日的衣裳,眉宇间竟然带着几分乌青。她微一顿,手中捏着的那一只笔就停下来动作。闵氏能这么快落马,自然也同他这几日在刑部不无关系,撇开旁的不说,这人果真是有几分手段的。
“这几日辛苦了。”
林沉衍苦笑着摇头,似乎又有什么事情并没有如意。他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本明黄色的折子,默然无声的递在了揽光的面前。“这次的闵氏不过也只是”言及此处,林沉衍笑了一声,要说的话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话锋一转又道:“萧池哪里是在狱中自杀的就他那样的人连个自杀的胆气都不曾有。”
揽光见他言语中略带了鄙薄之意,再联想他对付萧池的手段,倒真是刻薄得要逼着人去死。那样的刑罚,若真是有点血性的男子的哪里能甘愿承受就是手段狠毒如她,都忍不住要叹上一句
可是,揽光却又偏偏轻笑了起来,挑着眉戏言道:“难道驸马以前和那人有过嫌隙”
林沉衍不防她这样笑颜开问,眼目中惊诧一闪而过,但倒也是一本正经回道:“公主以为他胆敢有什么歪念,沉衍会饶他这么轻易的死”这话的分明是平淡的,却带着一股言之必行的霸道之气。从他身上透出来,总有些叫人觉得不可思议和不适应。
揽光笑了笑,目光垂下正巧落在桌边上那一叠厚厚的皱着上。这奏折的上头正写着一个明晃晃的萧字,字体刚劲有力,像是用刀剑刻出的一样透着锋利。
是魏东臣的字。
“萧池是萧敏从派人做掉的,自己的亲侄子,他倒也真是下得了手。”林沉衍啧啧了两声,语气讥嘲,“不过,这些人的为了自身利益却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他人还在玉清池”揽光之前却好像全然没有听见林沉衍的话,神情恍惚了一阵后突然打断着开口。
林沉衍自然明白她口中这人到底是谁,这份密折既然是魏东臣交给他的,必然也避不开要谈及此事。他点了点头,“绣衣使大人很是尽责,若非他,又哪里能这样快速的办了闵氏”
是了,这速度的确是快
快得不可思议
就好像是一把早已经磨得锋利无比的刀子,早就抵在了闵氏的咽喉上,只等时机就一刀毙命,甚至连呼救的机会都不曾有。
揽光缓慢的伸出手将这密折拉到了自己面前,而掀开后只看了一眼,就已经是有了骇然之色。
她接连着翻了数页,面上的神情愈加震惊。
“啪”的一声,揽光将这密折紧紧的合上,就好像里头的东西太过于惊悚一样,她甚至是用的双手反扣在这折子上。等平复了一会,她才骤然抬头,目光熠熠的盯着林沉衍。
“怎么”他低声发问。
揽光思量着,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反复咀嚼着他之前所说的那句话,点点异常又不可控制察觉了出来绣衣使大人很是尽责,若非他,又哪里能这样快速的办了闵氏
太快了
这才短短几日功夫,魏东臣就好像是将大膺朝堂上的局势排查得一清二楚了。
若单单是一个闵氏,揽光还尚可相信这是这位昔日相爷的手段过人。可眼下这份罗列萧氏的密折又当如何解释萧氏如此隐秘而详尽的恶事都罗列在了上头,这又岂是短短几日间能办得到的
就算是昔日魏东臣门下之人顾念旧情纷纷效力,也不可能这样快就获得这密折上罪证
绝不可能
揽光吸了一口气,微凉的气息入喉,微微压制着她胸口翻滚的血气。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快
纵然魏东臣手段过人,也不应当有这样的几近逆天的能力。
“你这几日去见过他了”揽光平复中心中的惊诧,将目光又重新凝视在了不远处站立的那年轻男子身上。
“嗯。”林沉衍如实点头,他亦是毫不遮掩的说道:“公主若有疑问不防直问。”
揽光见他脸上坦坦荡荡,并无半分异常,便心头一松,摇了摇头沉吟着道:“这也都是他的意思”其实问与不问,答案都是显而易见的。
她微微眯起眼,眼前似乎又有了当年的场景,过了会,才又收回了思绪。是了,一年之前的事情她都没有忘掉,更何况魏东臣扫除四氏是他毕生之所愿,更何况这上头沾了他妻儿的血,只怕今日更加是执念入骨了。
“当年左右丞相各自为政,今日联手,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光景。”林沉衍见她有些神魂不守,忽然开口说道。
果然,揽光转过头看着他,张了张唇,似乎完全没有意料得到的模样。她所祈望的也不过就是外人以为林相和魏东臣此次是一道动作,却完全没有想到林相林易知会真去和魏东臣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