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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特例。情又如何,该忘总会忘的。”
我痴痴傻傻道出了心中最熟悉的两个字:“鸿琰”
女儿诧异:“你说什么”
“鸿琰,鸿琰”
她陷入沉默不再开口,我以为她走了。
良久,她又道:“罢手给我。”
我面容呆滞不懂她的意思,她以为我没听见又补了一句:“把手给我。”
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在逐渐上浮,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我听话将手伸出了河面。
“你要做什么”
她玉指纤纤泛着我许久不曾触及的温度,很暖很舒服:“带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完结。不过这不是最终结局么么哒,鸿琰和应琉璃的最终结局在番外里面,那个才是真正的结局
、鬼婆番外一
昆仑山上终年以雪覆盖,这里很美,我一直觉得这里是世间最美的仙境。
我叫月华容,我有一个很严厉的师父,他老是板着脸很喜欢说教。在所有的徒弟中我是他最不喜欢的一个,究其原因我也不清楚,只听师兄师姐们说旧年时我突然出现在他的房中被师祖误认成了私生女,还将他关在密室“逼供”了好几日追问我的母亲是谁。
都说东南山有个魔君鸿琰是云尧上仙与阮之初一仙一魔生下的孽障,故而那几日的“逼供”师父并不好受。用师叔伯的话说,有些阴暗记忆是会影响一辈子的。
年幼的时候我总爱追问师父每日未曾听懂的早课教仪,师父回想着曾经的黑暗史便老是板着脸向我说教,不过说教后又总会将我不懂的地方耐心讲完。
阴晴不定的就是我师父,他会在看见我的第一刻将笑意转化成大黑脸,这是昆仑山上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
昆仑山上所有的仙皆着雪袍,如师父那般等阶地位的神仙除外。
我不聪明却不耻下问,有时师父不在我就会去吵闹另一个人。她年纪比我小却是师伯的弟子,所以纠纠缠缠了一百年都没这个本事逼她向我吐出师姐这两个字。
这厮勉为其难叫我姐姐,她叫柏无暇,不似我这般来历不明,至少她是被人名正言顺送上山修行学法的。
她对我很好却爱嘴硬,每次解答一个问题都不忘向我捞好处,轮到叫姐姐时支吾个半晌都坑不出一声来。但她比师父对我好,至少她见我时总是笑嘻嘻的。
聪明是她的本钱,因她自创了一套连师祖都赞扬不已的剑法。柏无暇最爱问我的问题就是你爹娘是谁,你家在哪,你除了昆仑山还有其他亲人朋友吗
她的轮番攻势我只能一笑置之,这些问题我要是知道还会被师父板着脸欺负一百年吗
年少无知就爱多提问,问久了也就消停了。可她消停了我却没劲了,没日没夜总会独坐门槛撑着下颌思考人生。我从哪儿来的,我要到哪去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我被谁带来这个世界的我的名字是谁取的,是我娘吗
思考多了就会迸发日益旺盛的好奇心,所以我趁着所有人都不在意的空档驾云去了柏无暇常向我道的人间。她说那里有好吃的糖葫芦,有最漂亮的衣服,不像我们一样终年只能穿雪袍度日。无论脏了换了都是穿雪袍,因为这是昆仑山的规矩。
我是入人间找亲人的,我也知道凡人的寿命最多不过数十年光景,若无有能力者的帮助根本不肯能活上一百多年。即便是有,恐怕也老得只剩骨头了。
故,我的这一趟什么收获也没有,还捡了一个麻烦。
我遇上了一个古板书生,他穿一身浅蓝色装束戴着一个简单的书生帽,待人相处一板一眼简直就是个呆子。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正为一独身姑娘解围,这姑娘一人外出遇上了街头地痞,于是我眼睁睁看着他被人从上到下结结实实给打了一顿。
那姑娘早跑没影儿了,只剩这书生一个人捂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我双手环胸站在他身前看笑话,这书生睁着发紫的眼皮还不忘继续自己的一板一眼:“路见不平应拔刀相助,姑娘搀我一把可好”
后来我才知他叫张孝芜,是个信心满满誓得状元郎的文弱书生。
不知打书生是不是都这般可爱,反正我第一眼觉得他蠢,第二眼觉得他好玩,再多看几眼就觉得他已经不能用呆来形容了。
张孝芜家中有患恶疾的双亲,其中一个还是我拼尽浑身解数施法救回来的。他虽呆板却懂得照顾人,尤其是照顾双亲时的模样让我觉得他不仅是个孝子,还是个有趣好玩的孝子。
“你看什么”他每每喂药时都会这样问,然后再言之凿凿一声非礼勿视。
我却每次都答得直白:“我喜欢看你,就爱看你,你咬我啊”
张孝芜每到这时就会脸颊泛红掩面离去,我嫌他像个姑娘,他却说我像个汉子。
张孝芜除了熬药喂药作画卖钱便知剩下看书,他的时间都献给了一本又一本书册,他要找他的颜如玉,还要找他的黄金屋。
我受不了了便拖着他上山兜风,还动不动变一条蛇出来看他惨白大叫的模样。
我总能变幻花样叫他失态,笼统来算只失手过一次。
那次他在我动手前摘下一朵山花深情款款,他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我不爱墨守成规的淑女,我喜欢闹腾的容儿。
我驻在那里彻底呆滞,我以为他在说笑,可看他极认真的模样我却怂了。
我躲了张孝芜好几天,他日日无所事事不吃饭也不看书,除了喂两老喝药便呆呆站在窗前一遍遍喊着容儿回来。
我承认我感动了,我也承认我喜欢他。我虽不算正神却也是正神的弟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中动荡难以抑制这份情,我怕去天尽头,可我更怕他饿肚子。
于是,我成了他的妻子。
他挑灯夜下我便在侧陪读,他说他会高中状元让我过上好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天尽头,昆仑山
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只要我们好好的,寒窑粗粮便也无妨。
终于到了赶考期,我给他换上了自己亲自缝制的长衫,我相信他能做到他的许诺,他一定会高中状元的。
事实,他确实高中状元了,可他却把我忘了。
蜀国新科状元张孝芜与宰相之女择日完婚,这是离别数月后他给我的第一个消息。
我的仙术渐渐难以为两老续命,他们都死了,我成了邻里街坊口中的煞星。他们说我克走了丈夫克死了公婆,没有人指责他的抛弃糟糠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