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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说不清楚,鸿琰夺四凶器是为了杀尽风华宫和天界的每一个人为阮之初报仇,只是我没想到,他会遇上你。”
我只忽然间觉得鼻子酸酸的,他在往生河畔为了我将往生珠交给曲寒,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是隐忍了心中莫大的仇恨。
石洞里阴暗无光,烛火摇曳中映衬着云若的眸子多了一分凄楚落寞:“琉璃,我真的好羡慕你,至少他是在意你的。一个男人若是对自己的那一份在意都没了,纵使有一日高高在上又如何我贵为云若圣母受天帝赐婚居于九重天,我却从来没有一日体会过快乐的滋味。”
石洞外不时拂来山风搅得烛火不宁,我探出手去护了护:“既然流光不爱你,当初为何要嫁他为妻呢”
云若看着我笑:“阮之初的事讲完了,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她仰后靠上石壁缓缓道:“那时我还不是圣母,我也没有焚心盏。我记得那个时候鸿琰根本不成气候,流光也不是伏魔星君”
五千年前,云若听身旁婢女说凡间有趣,故而背着家中长辈偷溜去人间游园赏花。那时候是当地镇上一年一度的万花节,甚至有市井流传,若是那一日有哪家未出阁的姑娘挑了一朵自己最喜欢的花走在无人的小路上便会碰见自此一生的真命天子。
那夜,云若从花贩处购了一朵最美的百合,因百合寓百年好合之意,她希望自己碰上的真命天子能相互携手眷属百年,无论那人是仙是魔都没有关系,是凡人也可以。
云若那日只走了一半的路,到中途时被风吹走了手里的那株百合。她想去拾,却被从天而降的人影压扁了可怜的花草。
那人衣着宝铠意识全无,云若本想叉着腰身好好骂他一顿,加了半晌连推带踹这人却一点意识也没有。翻过身来一瞧却做了吃黄连的哑巴一股脑将那怒火都咽进了肚子里去。
他的模样生的格外俊朗,与下凡见到的那些凡夫俗子透着不一样的气质。且这人衣着战甲还有仙气,云若想想也就不计较碾花之罪了。
她将这男子护送至一处破落之地为他拭血,这人许是才刚经过一番缠斗,身上脸上尽是血渍,还有伤。
“你叫什么名字我找人接你回去。”云若推了推他的肩低头问,这男子意识全无根本听不见她的话。云若不死心又试了半晌,半晌过后仍无所获便只能作罢。
云若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衣裙上,她觉得这样男子便能睡得舒服一点。
“水”
男子嗓音干涸发出了声响,云若贴至他唇边问:“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水”
“你要睡要睡就快些睡,没事别吵吵。”
云若拍了拍他的额劝他安心休息,男子美目微凝又道:“我要水”
云若忍不住赏他一记轻微的耳光:“要睡就快睡,乖。”
男子眉眼间有些难受:“我要喝水”
云若呆了,他要喝水
“好吧好吧,我出去给你找水,你不能乱跑知道吗”云若对着人事不醒的男子一番叮嘱后出门给他找水去了,回来时手里捧了个不小的瓷碗,“这是我从一户人家的后厨房拿来的,你喝了就快些醒过来别白费我的功夫。”
云若拖着他的后颈喂他喝水,这人看着道行不浅也不知为何会受如此重伤,若是死了岂非天妒英才
云若想了想,低头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碗里搅了搅:“在喝一点,喝了就好受了。”
男子虽未苏醒却已恢复了些意识,迷糊中觉着有人相助便张嘴喝了,只咽下的这口清水比先前多了些血腥味,却也好受不少。
云若见他脸色好了些才又放手让他重新枕上了自己的裙摆:“你记住了,等你好了要做我相公,知道吗”
云若沉浸时恍惚见男子点了点头,而后便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怪自己眼花迷糊了,昏迷的人怎么能动呢
云若讲着讲着我便觉着困倦,许是呆久了未动的缘故,思绪恍惚便想睡去。
云若瞧了瞧我:“你困了”
我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什么东西催眠似的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云若扶我睡下:“困了就休息吧,这儿很安全,没人能找过来的。”
我点点头便合眼睡了,云若灭掉香烛起身出了石洞外,春天的阳光真暖和。
云若扶手遮住眼脸隐隐含笑:“琉璃姑娘,我只想救流光,对不起。”
那时的万花节也是百花齐放,深春季节不似现在的花骨尚在含苞。她最喜欢盛放的百合,全开时瞧着是最美的。
唯一的缺憾便是其味微苦,不曾好受过一日的苦
风华宫外,紫槿一路奔波到曲寒身前:“仙尊,有人要杀琉璃”
曲寒本在与鸿琰对峙,霎时间回眸道:“你说什么小璃怎么了”
鸿琰沉了沉眸子回头望着殊彦:“你出来时娘娘身在何处”
殊彦心下也是不安:“我走时尚在锦雀阁,难道她离开东南山了”
“你们不用惊慌,应琉璃安然无恙。”云若以最快的速度从暗处而来,“我将她藏在最稳妥的地方,绝对无人叨扰。”
曲寒怔了怔:“云若”
云若目光瞧了瞧鸿琰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鸿琰,我以应琉璃的性命交换流光,你觉得这笔买卖如何”
紫槿思索后便觉不对:“不对啊,刚才要杀琉璃的人不是你,是妖怪。”
云若冷眸:“刚才要杀她的是谁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掌控应琉璃的人是我。鸿琰,你既为她放弃了一次往生珠,如今再放弃一次焚心盏又如何”
鸿琰上前与她四目相对:“你敢动她一根头发,孤即刻将流光碎尸万段”
云若深吸口气嗅着漫山遍野袭来的花香:“那便试试,你鸿琰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
曲寒掌心攥拳微怒:“云若,你如此做便不怕天帝责罚”
云若挑眉:“是吗第一,我未经天帝许可携焚心盏下界已是大罪,多一道罪责又有何妨第二,我抓的是东南山未来的妖后,于天帝而言只会有功,何来责罚”
“云若”曲寒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无论你是为了什么,不许伤害小璃。”
云若环视在场所有人漫不经心道:“那便看鸿琰是否顺遂我的意思,你说呢,魔君大人”
良久,鸿琰不语转身与殊彦回了东南山的方向。临走前又回头道:“若是她有一丝一毫的不适,孤自有一千一万种方法叫你后悔”
云上,鸿琰闭着眸子心绪不宁。
殊彦犹豫了几许才道:“主上,若应琉璃不是锦鱼,你打算如何做”
鸿琰睁开眸子头也不回:“今日之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