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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褚钰的问题,可是问题的着重点却显然不对。
“小叔”褚钰气急败坏。
褚随之摸着下巴,“她也不是非死不可,若是她有用,自然便不需要死了。”
“什么意思”
“我说了。”褚随之继续道:“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重新爬上明昭的床我已经大半年没踏进梧桐宫半步了,欲求不满的痛想来你也有所体会,我不好过了,自然,其他人也不能好过。”说完,嘴角泛起了一抹难以形容的笑,起步离开。
褚钰没有多做纠缠,只是
他究竟想干什么
“相爷,七公子离开了。”
书房的窗前,褚随之望着窗外北面,那是皇宫的方向,黑夜笼罩了他的脸,便是烛火也照不了,“嗯。”
“七公子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褚随之冷哼,“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他还好意思给人脸色看”
管家没说话,低头沉默。
“呵”随后,褚随之却是溢出了一声自嘲,仿佛听到了褚钰对他的反驳一般,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安伯,你说我们褚家是不是坏事做错了,如今遭报应了”
不然他们叔侄怎么就沦落至此
安伯仍是低头不敢说话。
褚随之也没有再问,而他也没有对褚钰说谎,将齐倾弄来京城便是为了弥补过错,重新爬上明昭的床。
最后,他也成功了,只是几年之后,他却后悔莫及了。
那时候,一向高高在上的褚相大人气急败坏地吼道:“把那个金什么的给本相弄来京城把这个该死的女人给我带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褚钰离开了丞相府,便直接去找了驿馆
、126 萧濯
这两日齐倾的作息都极为的规律,早上用了早膳之后便去商行,在那里一呆便是一整天,傍晚时分回到驿馆用晚膳,之后便不再踏出房门。
这般的作息若是在李公公看来,便是极为的安分守己的,然而看在某些人眼中,便仍是不对劲,比如说褚随之。
又比如说萧濯。
户部侍郎萧濯的府邸也在朱雀西街,自然是比不上丞相府的恢弘,而与丞相府走奢华路线不一样,侍郎府上下弥漫着是一股雅致的古朴气息。
论喜好,萧濯的文人气息更浓。
或许也正是如此,他斗不过褚随之。
权谋之术他懂,亦可以运用自如,但是骨子里文人的正直让他输了褚随之一筹,输的他无话可说
“爷,金少夫人今日也是同一个时辰出门,去金家商行待一整天,没有见任何人,只是在看账目,之后在同一个时辰回驿馆,并无任何异常举动。”
坐在书案前的萧濯比起八年前多了一份威严,亦是更加的沉稳内敛,看着眼前向他回报消息的心腹,脑海中却是浮现了八年前界城驿馆,那个来求一线生机却又咄咄逼人的少女。
“无异常”萧濯笑了笑,却是意味不明,“八年前如此危急尚在求生,如今怎会放弃”
“爷的意思是”
“拿本官的拜帖去一趟驿馆,转告金少夫人明日午时本官在鸿雁楼设宴为她接风。”萧濯道。
心腹一怔,“爷,这时候如此相邀未免太过于惹人侧目”
“本官相邀旧友,有何惹人侧目”萧濯道。
心腹明显对这旧友二字有些错愕。
“本官与齐氏往来多年,这时候她来了我若是避之不见,更会惹人怀疑”萧濯继续道,“往宫中派探子一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可若是揭开来,谁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他若是不见齐倾,不正是明摆着告诉明昭他知道她意欲何为
“是。”心腹没有再说什么。
书房的门被关起,屋内烛火晃动,将他的脸照的忽明忽暗,紧锁的眉宇中泛着隐隐的担忧,没过多久,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谁”
“是我。”门外传来了一道轻柔的声音。
萧濯当即收敛神色起身前去开门,随后便见门口站着一个妇人,相貌数一数二,只是过于的寡白消瘦,一见便是长期病着,“夜里风大,怎么过来了”
说罢,便伸手扶着妇人入屋。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濯的妻子林氏。
林氏,萧濯的恩师,前丞相林汾独女。
林汾三朝元老,膝下却是只有一个嫡女,还是他的原配发起以将近四十高龄生下来的,而一生下来便因胎中不足而虚弱无比,是用无数珍贵药材给供养大了。
萧濯娶恩师之女,最重要的目的自然是联姻因为这场婚事,萧濯方才能够在林汾离世之后顺利接手北方士林,成为北方士林的魁首。
只是萧濯毕竟年轻,在北方士林中又没有强大的家世支撑,就算他有这个本事,便是他成功掌控了北方士林成为魁首,却也无法避过熬资历的过程,而以他的资历,只能呆在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即使在朝堂之上可以率领北方一派与南方一派斗个势均力敌,可论单打独斗,他远远不是褚随之的对手
“我听下人说你晚膳用的不多,便让人做了一些点心送来给你。”林氏温婉地笑着,却无法驱散脸上的病态。
萧濯将妻子扶到一旁坐下,“夫人有心了,让下人送过来便成,无需亲自来一趟。”
“我已几日未见夫君了。”林氏笑道,未曾有抱怨,可话里却难掩哀愁,“可是打扰到夫君了”
萧濯摇头,微笑道:“自然没有,是为夫疏忽夫人了,夫人想见为夫让下人过来说一声就是,我会马上过去的。”
林氏没有立刻应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方才缓缓道:“萧大哥。”
萧濯一愣。
“许久没有这般叫你了。”林氏继续笑道,“你也许久没叫过我师妹了。”
“师妹。”萧濯唤了一声,如她所愿。
林氏笑了出声,而随着就是连续不断的咳嗽。
萧濯忙帮她顺气。
好半晌,林氏方才缓过来。
“可好些”萧濯亲自倒了杯水给她,“若是还不舒服便让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林氏摇头,笑容依旧,脸色却因方才一番折腾而更加的难看,“老毛病了,我没事。”
萧濯看了她会儿,“我送你回院子吧。”
“不用了。”林氏摇头笑道:“你忙吧,我自己可以。”
“师妹。”
林氏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了他的腹上,“萧大哥以后多这般叫我可好”
“嗯。”萧濯伸手抚着她,低头应道:“好。”
林氏抬头,笑容中透着高兴与满足,“萧大哥,其实我知道娶了我,是拖累了你。”
“别胡说”萧濯蹙眉,轻斥道。
林氏摇头,脸继续贴在他的身上,“当初爹爹说要将我嫁给你的事情,我很高兴的,可是现在萧大哥,是我拖累了你这般多年,你应对完外面的事情还要回来照顾我我没有好好地当一个贤内助,甚至连给你生一个孩子都做不到萧大哥,是我拖累了你的。”
“如果每娶到你,我不可能坐上北方魁首的位子。”萧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