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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带笑看着我,身子靠在办公椅上,周围是伏案工作的其他班主任。
我低着头,当然猜到我和松涵的恋情终于要瞒不住了。
其实我想老师应该早就知道,我们俩都长得好看,又经常在校园里牵着手招摇过市,除了家里人之外,在学校,我们的那点暧昧早就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只是我们俩一向成绩好,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那时正是面临中考的时间,是连上个厕所都要惜时的季节,下课时间也要充分利用起来,我们俩却不合时宜地秀个恩爱,不给大家树立个好榜样,于是老师终于要爆发了。
“丫头,要不你们俩分开坐一段时间”明明是问询,我却听起来像是命令。
我低头不语。
“你看,你们俩成绩是不错,可是你们周围的同学一个个没有人陪着学习,复习苦闷之余,还看着你们俩玩的风生水起,他们不也就跟着不好好学了不是”
我不敢想象不跟松涵坐同桌了是什么感觉:“可是,老师,我们俩保证好好学习,不打扰旁边的同学,如果不跟他做同桌,我怕我成绩会下滑。”我决定用成绩威胁老师。
“嗯,”他点点头,我以为胜利在望,他却说,“你怎么知道分开坐成绩就会下滑呢,说不定会更好。要不这样,你们俩先分开一个月,你去跟高岚亮坐,如果这一个月的模考你们俩的成绩真的下滑了,那你们后面三个月就别想再做同桌,不过,如果你这个月能冲到年级前五,我就准许你们坐回同桌。”
我顿时傻了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个老师不是一般得机智,他没有用严禁早恋那一套说辞来镇压我们的爱情,没有因此大发雷霆叫家长,却拿全世界包括我们俩都最在乎的成绩掌控我们。
我们俩完全是人家刀俎上的鱼肉嘛,是老师试验台上待宰的小白鼠,是老师家里卖了身的长工。
我不敢违抗,尽管心里堵了一满罐子气,也不敢爆发,因为我特别害怕老师会告回家里。我们才初三啊,要是被冠上早恋的罪名,接下来的好多年在家里都无法翻身了。
毕竟两家人都以为我们是玩伴好友,如果真让他们知道我们之间有一腿,还不得取消我们俩放学一起上晚自习,一起回家的特权。这个比不让做同桌更可怕。
毕竟放学路上坐地铁的时候,我还可以靠着他的身体,而不用扶手,可以时不时地得到他的一个吻,对一个十几岁的初入爱坛的少女来说,这些微小的关怀和爱抚足够我忘记复习的疲惫,充满激情地投入紧张的初三战斗。
我只好妥协,虽然也只能妥协,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松涵正好被叫进来,我对着他做了个苦瓜脸的表情,他对我挑了挑眉,仿佛在说:“没事,不怕,有我在。”潇洒,坦然。
于是松涵坐在了靠窗子的位置,我坐在了靠门的位置,虽然是同一排,却是教室里除了对角线之外最远的距离。老师真绝,如果把他安排在我的前排,或者后排,我们还可以看到彼此的身影,现在除了下课瞄一眼之外,上课都看不到他的影子。
终于捱到下课,松涵却一直在奋笔疾书,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的新同桌高岚亮要考艺校,中考高考什么的过线就可以,他是松涵的哥们,奉命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从此给我接水买饭的活就成了他的,我趁机和松涵搭讪的机会便少之又少。
下午六点,放学的铃声响起,同学们渐渐都回家,除了值日生在打扫卫生。通常这个点,我们去匆匆吃个饭之后,若值日生还没走,我们俩就会去操场走走,权当一天之内仅有的放松时光,虽然仅仅只有二十分钟,我们依然倍加珍惜。
可是我却并不高兴,上课累的时候再也看不到他的侧脸,下课了,他也不多看我一眼。我生着闷气,不肯牵他的手。
天色已经黑了,热了一天,夏天的晚风凉爽舒适,吹拂着我的脸庞,操场上人烟稀少。
走到一个位于大楼角落的体育器材跟前,原本插在他裤兜里的手,突然拉住了我的,我的背靠在了一个敦厚的器材上,凉凉的触感安抚着我燥热的心。
他的脸靠近我的,用低沉的声音说:“你一整天不在我身边,真的有些想你。”
我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带着怨怼和深情。
他的双手环住了我的腰,闭着眼睛,亲了亲我的额头,紧接着眼皮,鼻子,侧脸,嘴巴,细细密密。我偷偷睁眼看他,他的睫毛低垂,眼睛轻合,在夜色中温柔深情,双眉之间干净如月。
他的吻在遍布我的脖颈之后回到了我的唇,那个吻那么漫长,那么深入,那么深情。他手上的力加紧,我的身体隔着薄薄的短袖与他的紧贴。盛夏时节,绿茵场上的晚风急切,吹向两颗紧贴的年轻的心脏。
那个时候,我们才初三啊。
一番亲热之后,我的那些小情绪全无,他说:“暂时分开,是为了我们高中能团聚,宝贝,加油,也许分开坐是个好事。我们试试看。”
我本来对这个政策满是抵触,可是他这么一安抚,也觉得,这件事真的不错。
于是,我们如愿以偿地双双以优异的成绩走进了市一中校园,爸爸在教育系统工作,于是我们俩在爸爸的努力下,分到了一个班,而且在上学第一天分座位的时候,在我们的刻意下,又成功地坐回了同桌。
尽管高中做同桌的日子只有一年,但是那段时光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日子,幸福的记忆通常比较短暂,有人说,最长情的告白是陪伴,我们一起听课,一起考试,一起做作业,一起讨论问题,那一年的陪伴,最纯洁,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人。
高一结束的暑假,我得了胃病,住了院,一开始,我以为没什么的,却没有想到它严重到让我休学一年的地步。
那个时候,涵一有空就会来看我,在爸妈不在的空当,亲手喂我粥喝。我第一次手术结束后,我看见他高大笔直的背影在围着我的病床的一圈人之外的角落里一颤一颤的,那是第一次,我意识到,我的他还会哭。
休学一年之后我返回学校,坐在高二的教室里,涵那时已经是高三。因为休学一年,我的成绩从高一时的班里前五一下子掉到了倒数第五。我趴在涵的怀里大哭,他抚着我的脑袋,说没事,他会帮我,成绩一定能赶上来。
那个时候我的身体还是很差,不能太晚休息,功课还是停滞不前。涵每天会抽出两个小时辅导我的功课,他的模考成绩也因为我的缘故有所下滑,我心里着急,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放弃我,于是我让爸爸给我找了个家教专门辅导我,涵也就被迫回到自己的高三战壕里去了。
经过我的努力,虽然期末成绩有所进步,但是还是没有摆脱倒数的命运,高二快结束的时候,老师的意思是重新再读一年,爸爸不同意,已经着手开始找人让我升入高三。
那个时候涵已经顺利考入了b市的最高学府j大,那也将是我的梦想,与他差两级又怎么样,如果以倒数的程度升入高三,我打死也不能考进j大。但如果再留一级,还有些胜算,于是我说服了老爸,又读了一年高二。
当我一个人孤独地投入了高三的奋战中,每天最大的动力就是收到已经上大二的涵发来的短信。经过我的拼搏,我终于如愿以偿进了j大,做了涵的学妹兼女朋友。
我拍了拍脑袋,才从回忆回到现实,我暗暗告诉自己,够了,方舒歌,他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夫,你连想都不能想,回忆也不行。
、婚礼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