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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忆夏苦恼地望着那张写就黑色小楷的薄纸,叹了口气:“虽然这里面大部分的都是左相倒台后跟着下马的,可到底还有些人只是被贬官,或者罚俸,说不定有人还记得那夏公子呢。”
“你说夏家是图啥”丹冬吹眉毛瞪眼睛:“再怎么样,那也是夏家的血脉,怎么能这样对待”
“有些人天生就是猪狗不如,那没办法。”念秋凉凉地说了一句,悲叹一声,大概也是对夏家公子的遭遇有些同情,想了想后道:“这样,先不告诉主子,我们先去试探试探夏家公子的意思。”
“那不行。”忆夏立马反对:“你开玩笑嘛你,这种事能对未出嫁的公子说”
“试探个屁”丹冬剜了念秋一眼,老大不客气地骂道:“这事儿的关键不在那夏公子,在于将军你试探夏公子顶个屁用”
“我的意思是”念秋埋下身来,轻轻开口:“劝夏公子,彻底斩断主子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
“主子动情动心,我们是无法控制,但若是夏家公子打死不从,主子为人正直,总不会强逼吧”念秋狠了狠心,道:“只要夏公子不愿意,主子绝对不会强迫。”
念秋说得言之凿凿,丹冬听得一愣一愣的,拿手拐子戳了戳忆夏,道:“你怎么说”
忆夏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只能这样先试试了。”
、第032章 有疾
话是这样说,但谁去做这等缺德的事儿还是没定下来。忆夏丹冬二人你推我,我推你,一个叫着“姑奶奶”不依不饶,一个喊着“死女人”退避三舍。最后二人看向置身事外却是提出这等主意的念秋,心怀不轨地嘿嘿互笑。
念秋是见过那夏家公子的,双十节亦是她帮着诗青暗中布置。丹冬爽直,说话没心眼;忆夏办事虽快,却还是不及念秋稳重。虽然丹冬年岁最大,但某些时候也还是要听念秋的吩咐。
念秋想了想,到底还是答应了。
朱雀大街一如既往的繁华,没有人知道上位者心中所思所想,也没有人猜得到有人要违逆主上做些不得不做的缺德事情。
停在夏家门口,念秋攥了攥拳,轻咳一声:“有人在吗”
夏扬虹起得早,这段日子她都兴致冲冲地跑去附近学塾偷听一位姓方的夫子授课。听到有人问,忙揉着眼睛打开门,一边说:“有人在家的,你找谁”
“请问,夏烨煊夏公子可在”
念秋见是个小孩子,猜想应该是夏家公子的妹妹,声音变得柔和,也不忍吓到了这小娃娃。夏扬虹眨了眨眼,轻声问道:“你找哥哥做什么”
“有事与他商量。”
“那么早。”夏扬虹明显不信,嘟起嘴问:“什么事”
这样的事这小娃娃如何做得了主虽说这夏家现在只有老父、儿子和小女儿三人,且小女儿是唯一女娃,当由她来主事。但女娃娃年纪太小,不通事务,这样的事情如何与她说就算说了,她也绝对不明白。
念秋一边被这小娃故作大人的姿态弄得好笑,一边又有些心酸:想来夏家境况真的很差,不然一稚龄女娃又怎么能学得如此懂事,还想着要替家中哥哥分担烦忧
“到底有什么事啊”夏扬虹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已经透着不耐烦:“那么大清早的在我家门口要找我哥哥,还直呼我哥哥的闺名,贼眉贼眼的,肯定是个坏人。”
夏扬虹跺了下脚就要反身关门,念秋忙止住她的动作,无奈地道:“小妹妹,上门即是客,你总不能把我关在门外吧”
“那你到底什么事嘛”夏扬虹扬高声音道:“我还要去学塾呢”
“虹儿咳咳”魏老爹站在门边朝院子外望,见是个年轻的气度不凡的女人,忙上前来道:“这位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爹爹她说她是来找哥哥的,可我问她什么事,她就是不说”夏扬虹鼓了眼睛瞪了念秋一眼:“肯定是个坏人”
念秋只得苦笑,一边道:“我的确是有些事情要与夏公子商量,若有唐突,还请见谅。”
念秋话说得漂亮,可也透着一股子强硬的气儿,魏老爹不是什么大人物,自然也就憷了,可夏扬虹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叉了腰直视念秋:“不给你见哥哥哥哥病了,才不要见人呢”
念秋闻言一惊,关键时候夏家公子病了这隔着双十节才三天日子吧
见念秋明显不信,夏扬虹更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和哥哥去过双十节的,哥哥回来就病了让哥哥生病的人肯定不是好人”
“虹儿”魏老爹不赞同地喊了一句,夏扬虹只得低下了头拿脚在地上扒拉。魏老爹勉强露出一个笑来,道:“这位小姐,烨煊他的确是病了,你若有事,过几日再来,如何”
人家爹都开口了,念秋还能有什么意见只能告辞而去,心事重重。
“爹,她是不是和哥哥去过双十节的女人”夏扬虹大眼睛睁着,看得魏老爹心中沉郁。“小孩子家家的,学男娃娃那么嘴碎做什么”魏老爹拍了拍她的头:“不是要去看方夫子授课去晚了当心被人发现了。”
“啊”夏扬虹故作惨呼一声,急急忙忙跑出了家门。行到半路却也不忘回头嘱咐:“爹爹,我午时会回来吃饭的”
夏家的日子没有变,双十节那日所发生的事情夏烨煊没有告诉魏老爹,只说了句“与一位小姐逛了逛灯会”便作罢,而知情人陈挽究因为没有和那些所谓的“贵族公子”一起游玩,又被他那古板的娘禁足了。受不了他爹不住掉的金豆子,也因为心里有事,陈挽究连爬墙的心都没了,乖乖待在家里哄了几天他那爱哭的爹。
夏烨煊的暖玉是贴身放着的,魏老爹没怎么注意也就罢了,但那件蓝锦衣裳还有他回家时披着的大氅却不能藏起来。
魏老爹心中忧虑,本来想问,见儿子回来就倒在了床上拿大氅把自己裹了起来,忍了忍还是想,明日再问清楚吧。
谁知第二日,儿子却感了风寒,发起了低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但好在还能吃饭。魏老爹拿了两副药回来给他煎了,喂了他吃,现在情况才算好了些。
“烨煊啊,爹熬了点儿稀粥,趁热喝喝。”
魏老爹舀了舀碗里的粥,坐到床边低低唤夏烨煊。夏烨煊微微睁眼,轻轻咳了一声,接过魏老爹手中的碗喝了一口,叹道:“爹,辛苦你了。”
“傻孩子,爹哪有你辛苦”魏老爹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踟蹰片刻方道:“方才,有位小姐来找你。”
夏烨煊眼中明显亮了一下,连端着碗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魏老爹没有注意,正给他理着被子,边说:“虹儿说你病了,不便见客,我也是那么回了的。然后她就说了声告辞走了。”
夏烨煊眼中的光暗了下去,魏老爹坐回来犹豫地问:“烨煊啊,那女子是否就是跟你一起过双十节的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