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1 / 2)
话音未落,却被靳慕先更用力地拥进怀中,动弹不得。
他久久不愿放手,苏木棉原本僵直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有些贪恋着怀抱的温暖,不知道过了多久,靳慕先放开了她,哽咽着道:“棉棉,我不会勉强你宽恕我犯下的错,但是答应为自己好好活着。”
苏木棉忽然笑了,像从未有过芥蒂一般对他笑着:“你误会了,我只是有些乏了,想吹吹风而已。”
说完,苏木棉抬手抚上他清隽的脸庞,“总说我瘦了,瞧瞧你,眼窝都陷下去了。”
靳慕先失而复得似的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啄。
可苏木棉清醒地很,迟到的不合时宜的爱,是生在淮北的橘树,无论如何生长,只能结出苦涩的枳,她想起少时,偷偷潜入苏木槿的房里读书,专挑那些野史轶闻读,书中不少破镜重圆的才子佳人故事,可于她来说,却是再也承受不住了。
正午,靳慕先带着她回了庵里,只吃了清淡的素斋,略看了看清雅的春景,靳慕先见她着实累了,便提出下山,苏木棉应了,随他往下山的路走去,许是走了太多山路,苏木棉觉察出双脚的酸痛难忍。
靳慕先回头见她走的艰难,折回蹲在她身前,“我背你下山罢,你我是夫妻,旁人也说不得什么,上来罢。”
苏木棉没有拒绝,靳慕先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
背上的苏木棉却心绪难安,有些事便要早些开口了。
、相忘
靳慕先感受到她真实的、芳香的气息,恍如隔世,心底奢望着,近来她的改变,或许会不会有朝一日,他们能有个圆满结局。
待到下山,暮色四合,山间已有点点星火,马车里苏木棉靠着靳慕先睡得很熟,他不忍惊扰她这安好的时光,吩咐驾车人慢些走。
城里热闹非凡,只因今儿是二月二农事节,有祭祀活动,敬龙保丰收,靳慕先怕吵醒了苏木棉,便用衣袖轻盖住她的耳朵。
苏木棉醒过来时,却发现这是靳慕先的床榻,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赤着足,脚踝处还上了些药,略动了动,就有钻心般的痛。
听到些动静,靳慕先绕过屏风,见她已醒,“你醒了,我去吩咐人弄些吃的。”
“现在几时了”苏木棉叫住他。
“不过戌时。”靳慕先出了屋子。
只一会儿,就有下人捧了菜肴,碗碟进来,待到安静了,靳慕先端着托盘来到床前,准备了一小碗桂枣山药粥,和一碟爽口的盐水腌菜。
“你脚上磨出几处伤口,我替你敷了些药粉,别下床去了,我喂你。”靳慕先放下托盘,替她腰后垫了软垫。
苏木棉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一来她确实有些饿,二来有些话也必须说明白。
饭毕,靳慕先命人收拾了碗碟,待妥当了之后,到床前看她还未睡着,“你早些睡吧,我去书房。”
“不必了,咱们是夫妻,你留下睡吧。”听到苏木棉的挽留,靳慕先受宠若惊地答应了,打水替她擦了擦在外的皮肤,肌肤相触间,靳慕先情难自禁地吻上了她,一吻缠绵,苏木棉却毫无回应,嘴唇冰凉。
靳慕先离开了她的唇,一双眼湿漉漉地看着她,“棉棉,我爱你。”
苏木棉听见了,呆呆的想着,这不合时宜的爱,就如同生长在淮北的橘树,再怎么生长,也只能结出生涩的枳。
苏木棉垂下头,瞧着被褥上的刺绣,道:“慕先,我是你的正妻,靳府的主母,但我多年来无所出,是不配担当的,你既然娶了轻鸢,就好好待她,她年纪轻,为你添一双儿女也是行的,就是她的性子是个不喜静的,日后,若遇着贤良淑德的女子,你再娶一房罢。咱们之间,彼此相忘罢。”
“苏木棉,咱们是结发夫妻,骨血相融的连理,怎么能忘,你的心哪怕是地窖里的千年寒冰,我也会把它捂热,收回你的话罢,我不会答应的。”靳慕先握紧双拳,声音愠怒。
“慕先,我不是在像从前那般说气话,我们早已经回不到从前了,靳哥哥,我不爱你了。”苏木棉侧过脸,不去看他的神色。
我不爱你了,这四个字,像锋利闪着寒光的匕首,刺进他的胸口,靳慕先扳过她的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苏木棉,你怎么能够这么绝情。”
他似乎是被她气得发狂了,吻住了她的嘴唇,布帛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暧昧。
苏木棉挣扎不得,以近乎屈辱的姿态承受着他。
最动情的那一刻,他喑哑的声音吻上了她的耳廓,“与其让你忘了我,倒不如咱们互相怨恨来得好。”
夏历三月三,上巳节。
莫轻鸢房里照顾她的芸姨,摘了满满一篮子桐花、荠菜花,细细替她铺在坐、睡之处。
“芸姨,铺花儿做什么”莫轻鸢凑到芸姨跟前问道。
芸姨笑了笑,道:“今个是上巳节,把这两样花儿铺上,可以防害虫,待会还得给你放些进柜子里。”
莫轻鸢飞快地转了转眼珠,抱住芸姨的胳膊,撒娇道:“芸姨,我讨些去可好,苏姐姐称病许久了,一直都未见过她,我给她送些花儿去。”
芸姨拉住她,脸色严肃地看着她,叹了叹气道:“我的小祖宗,你且听我说说,你没事就多避着正房哪位,你没进府前,我们这些下人可没少受她的气,现如今她待你亲近,万一是存了个别的心思,可怎么好。”
莫轻鸢皱着眉,不解地说:“苏姐姐待我真的挺好的,为什么你们总说她不好,芸姨,没事的。”
“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是妾,她是妻,当初老爷就是和夫人吵架后,一气之下出门跟货去了,后来就带了你回来,这么些年,府上哪有个安宁的时候。”芸姨苦口婆心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