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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发呆,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柔情,便出声问道:“交女朋友了”
“嗯。”
见儿子难得的没有冷言冷语,程天辉既感叹于爱情的伟大又好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居然能驾驭得了儿子这冷漠桀骜的性格。
林若梅更是欢喜,急忙问道:“是同学吗什么样的女孩子带给梅姨相相”
什么样的女孩子
白景不禁勾了勾唇角,“很单纯,还很笨。”
林若梅有点懵:“啊”
白景起身,声音低低的温柔:“可是我很喜欢。”
林若梅刚想多问点,白景已经回房间了,她便推了推身边的程天辉:“你都不关心关心你儿子吗居然有女孩子能让咱们啊景露出那种表情,啧啧啧”
程天辉叹了口气,“上次周家那大小子打电话过来,还问我啊景最近有没有身体不舒服,欲言又止的,唉,你也知道啊景那性子,什么都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又”
林若梅安慰地把手放到他手上,轻声说:“放心吧,啊景一定会没事的。”
“唉”
淅淅沥沥的雨声宛若哭泣,空荡荡的房间里,米黄色的落地窗帘将黑夜挡在窗外,光滑的白色瓷砖铺就而成的地板泛着冷气,一个娇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
“安初夏,外婆突然昏倒了”
“医生说是肺癌晚期,恐怕熬不过一个月了”
“安初夏,你来陪陪外婆吧,她说很想你。”
“呜呜”安初夏咬住衣袖,尽量克制想要大声哭泣的冲动。22岁的人生,第一次即将面临的永别,心在颤抖,在恐惧。她不敢让妈妈知道,因为她知道妈妈更伤心,每天回来她的眼睛都是红肿的。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只能紧紧咬着牙关。她能淡然地面对那些年老的亲戚的离世,可是现在是她的外婆,那个最疼爱她的外婆,可能哪一天就突然跟她说再见,她就再也见不到外婆了。
安初夏请了一个月假。她的外婆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坚持出院回家。安初夏每天陪着她,聊天,散步,看电视,日子安宁而幸福。
这一个月里,任何人都联系不到安初夏,没有人知道她去做什么了,打电话永远是关机,任何消息都没回。
白景很担心,他特意到问过任晓雨,任晓雨只是安初说夏家里有事请假了,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她也不清楚。
“夏夏,你偷偷告诉外婆,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
握着老人日渐枯瘦的手,安初夏心里一阵心疼,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嗯,有一个。”
外婆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跟外婆说说,是什么样的孩子”
安初夏依偎在老人身旁,轻声说:“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呢,他总是喜欢捉弄我,可对我却好得不得了。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呢”
“外婆也很高兴。”
老人用满是皱纹的手替心爱的外孙女理了理头发,“外婆有点困,先睡一会。”
“嗯。”安初夏也闭上眼,一颗硕大泪珠滑落眼角。
安初夏在睡梦中,感觉有人把她摇醒。
安初夏睁开眼睛,是大舅,他满脸疲惫,眼睛有点红。
“夏夏,先出去吧。”
安初夏蓦然清醒,“外婆呢”
老人躺在素白的床上,睡容安详。
“外婆外婆”
安初夏被强行带出去了,她的手上还有老人的余温。
在老人被推进去火化的时候,安初夏隔着玻璃窗,哭得撕心裂肺。整整三天,她都在睡梦中哭醒。
白色的病房内,年轻的男人站在窗口,苍白的脸庞,苍白的嘴唇,唯有一双桃花眼还流动着丝丝未灭的光亮。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进来了,五官清俊儒雅。
“你真的不告诉她吗”
薄唇勾唇一丝苦笑,男人眼神苍茫:“她没有必要知道。”
年轻医生脸上浮起一丝薄怒:“你对她用情这么深,你为什么不亲自问她,她会跟你走的”
“爱情从来都是不平等的。”男人垂下眼帘,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等,如果她愿意说的话,他会不顾一切地把她绑在身边,可是,原来她的世界,他花了7年,还是没能走进去
“行你骄傲你早晚得后悔”
年轻医生气得甩袖离开。
“谁都不准告诉她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
男人肃杀的声音传来,年轻医生的脚步微顿,“谁有空管你的破事”
华贵的大客厅里,中年男子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烟蒂已经堆满名贵的水晶烟灰缸。
“天辉,你少抽点”
看着男人鬓角的斑白,女人擦了擦眼角的泪。
“我对不起秀菲啊”
“你不要担心,啊景一定会没事的”
安初夏回到学校之后,依旧有些消沉。
对于安初夏的沉默,任晓雨和穆雅丽也猜到定是发生了大事,她们也没有过问,只是把白景来找过的事情说了。包括白景突然辞掉学生会长的职务和没来过学校的消息。
安初夏沉默,她有看到白景给她打了几百通电话。
、第 18 章
不知道为什么,安初夏觉得有点不安,她给白景打了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
“喂,白景,是我。”
“嗯。”
双方都是沉默,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许久,安初夏打破沉默:“你,还好吗听说你这阵子都没来学校”
仍是低低的回应,“嗯。”
安初夏轻声问:“你是不是有事”
白景刚想回答,只是喉咙一阵恶心,连忙抓了桌上的纸巾捂住。
“白景”
看着纸巾上的猩红,刺目得让白景心痛。他闭上眼睛,身心俱疲,“安初夏”
“嗯”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走进你的世界对吗”
他突然的质问让安初夏的心抽痛起来,她想大声否认,可是她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这段日子突如其来的疼痛似乎又苏醒了。
“安初夏,我累了分手吧”
他疲惫的声音犹如根根尖针刺在她的心上,密密麻麻的的疼痛,细密而尖锐。
“好。”她干净果断地回答,只是手指握得太紧而泛白。
“再见”他咬着牙说完最后一句话,冷汗淋漓,昏倒在床上。
安初夏微笑着挂了电话,转身回宿舍,背影僵硬得几乎要破碎。她要坚强,说好的,只要他不需要了,自己就会潇洒放手。至少,至少,不能流眼泪
重症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