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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她拿着苹果边走边啃,“今天检查什么”
“唐氏筛查。”薛妈说,“现在怀孕真是天大的事情,我生你和你哥的时候什么都没查,生出来不是照样正正常常。”
薛芮欢把苹果吃完,用湿毛巾擦手,“我也觉得不用检查。”
薛妈不同意,“现在比不上以前,别人都查我们也查查,要不韩廷问了,怎么说。”
抽了血又做了超声波,薛芮欢躺在床上感觉肚皮上凉凉的,她转头去问医生,“能看到什么”
“可以看到孩子脖颈透明带厚度。”医生对薛芮欢说,“可以去等结果了。”
结果没有等太久,薛妈拿着回来,疑惑地看着薛芮欢,“我在拿结果那里问人家数据怎么样,那人让我们找医生。”
薛芮欢拿过来看,有一项数据后面跟着上升的箭头,表示偏高。她说,“我们找医生问问吧。”
医生把结果看了又看,再次问了薛芮欢月经周期和准确孕周。薛芮欢被问得心里一惊,她先稳住自己不要慌,可声音还是带着颤抖,“孩子有问题吗”
“不能排除唐氏儿童的可能性,需要做进一步的筛查。”
“我今年26,我先生30,我们不算高龄的。”薛芮欢解释。
医生说,“只是说高龄怀有胎儿是唐氏儿童可能性偏高,并不是一定。现在只是怀疑,需要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
从医院出来,母女两个脸色灰败,薛爸早早等在楼下,见她们回来。“今天怎么检查这么久韩廷打电话,你们怎么不接。”
薛妈推着薛爸一头雾水的薛爸回家,进了家门,薛芮欢回房间。关上的房门,能听到客厅里薛爸和薛妈说话的声音,薛爸问,“唐氏儿童是什么”
“智力低下、大头病,听说活不长”薛妈说了唐氏儿童的特征,这是在医院,医生告诉他们的。
薛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发声音带着颤抖,“韩廷知道吗”
“我们从医院直接回来了,还没告诉他。”薛妈抹着眼泪,伤心道,“这可怎么办”
薛芮欢坐在房间里,她的手心贴着肚皮,肚子里的孩子竟然轻轻地动了一下。薛芮欢心尖上一阵疼痛,可眼泪一滴没有掉。
薛爸薛妈愁得眉眼挤在一起,看到薛芮欢拿了小包出来,两位老人赶紧站起来,“你去哪里”
“我回和韩廷的家。”薛芮欢手里紧紧攥着背包带子,“我自己告诉他。”
韩廷回家,看到桌上简单的两荤一素颇为吃惊,“你做的”
“那个是打包回来的。”薛芮欢指着色泽最好的那一道菜说。
韩廷洗干净手过来吃饭,他漫不经心地问,“听爸说你和妈今天去医院检查了,结果怎么样”
“在包里,吃完饭给你看。”薛芮欢托着下巴看他,“你是不是胖了点”
韩廷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好像是有点。”
“你再胖点好看。”薛芮欢说,“你太瘦了。”
“嗯,等忙完这阵就能闲一些,我去锻炼身体。”
吃完饭,韩廷抽了纸巾擦嘴巴,又问,“检查结果在哪里”
薛芮欢嘟着嘴巴不乐意,“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说话。”
韩廷好笑地看着她,“怎么连自己孩子的醋都吃,我关心她不就是关心你吗”
“陪我洗碗吧。”薛芮欢突然提议。
韩廷愣了愣,脸上的笑收起来,还是点头,“我洗,你站边上陪着我吧。”
只是两个碗三个碟子,韩廷却洗了半个小时那么久,薛芮欢从后背抱住他的腰,两个人的家,第一次这样安静。
分别洗漱,躺在床上,韩廷没有再说看结果。薛芮欢却拿了递给他,韩廷接过来,看也不看放在桌上,“明天再看吧。”
“现在看吧。”薛芮欢站在床下,“早晚都要看的。”
韩廷定定地看着她,心里的不安在叫嚣着,他那化验单时候的手是颤抖着的,只是简单的几项数据,韩廷却一直看。
“这个数据不太正常。”薛芮欢说。
“嗯。”韩廷木讷地回答。
“医生说可能是唐氏儿童。”薛芮欢平静地说。
“嗯。”韩廷还是安静地回答。
薛芮欢从另一侧躺进被子里,韩廷睡在另外一侧。她闭着眼睛,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下来,不知什么时候,韩廷贴过来,他伸手准确地揩掉她惊讶得忘记流下来的眼泪。
“不要哭。”韩廷埋头在她半长的头发里,别的准妈妈怀孕要剪头发,薛芮欢怀孕后,却留起来头发。
薛芮欢转身回抱住他,“韩廷”叫完他的名字,张嘴用力咬住他心口的睡衣,放声大哭。
韩廷紧紧抱着她,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不是说不能确定,还要检查。”
“羊膜穿刺。”薛芮欢抽噎着说。
韩廷低头亲吻她的脸颊,“会没事的。”
薛芮欢仰头看他,韩廷低头狠狠地吻她,前所未有的力量,把他这四个月的不安和绝望全部发泄出来。
做进一步筛查是韩廷陪薛芮欢来的,韩廷手冰凉,比薛芮欢更紧张,两只手一直握在一起,手心汗湿。医生告诉过检查有流产的风险,仔细询问他们是否做好心理准备。
做完检查,要等十四天,才能拿到结果。这对薛芮欢和韩廷来说,是漫长的折磨,折磨着他们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的神经。
自从张锐达去世后,曾芳林整天不出门,要说她既然这样爱张锐达为什么不跟着去死,竟然一下子想不起回答。曾芳林今天难得有精神,照常起来,把枯燥得像稻草一样的头发洗干净,自己涂了护发素,精心地盘成发髻,穿上最喜欢的白底青花瓷色的旗袍。
曾芳林对着镜子,摸自己的脸,才几天而已,竟然老成这样。她把护肤品打开,统统往脸上涂抹,油油腻腻的才遮住皱纹的痕迹。
“夫人,张先生来了。”青姨请敲门,走进来说。
曾芳林的手一顿,把这个姓氏在唇齿间念了一遍,竟然想不起来,“哪个张先生”
“张自强先生。”青姨抬头看了眼曾芳林,她在家里很多年,深知其中道理。
曾芳林站起来,抚着衣服后摆,“他来做什么”
“说是有事情找您。”
“我和他有什么事情好说的。”曾芳林说道。
青姨有颗玲珑心,赶紧说,“我就说您不在家,请他先回去。”
“他父亲活着时不待见我,他父亲死了反倒来找我,我要看看他找我能有什么事情说。”
张自强最近过得很不好,一方面是失去了公司手里没有钱财,另一方面心里恼恨,恼恨自己疏忽大意上了韩廷的当,又恼恨韩廷太狡诈竟然输给韩廷。整日里东躲西藏,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段,断了腿脚,连顿饭都吃不好,才半个月不到,消瘦不少得连肚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