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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我不知道,每个月有人给我汇钱。”
“你爸你妈想包养你的人”魏迟转着明亮的大眼睛猜测。
丁舍的右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耳后的红色痣,“不知道,我没见过那人。”
魏迟挑出一个盒子递给丁舍,“送给你的。”
丁舍抱着盒子看,果然是粉色那双,她乐呵呵傻笑着看魏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视线对视三秒以上,不是喜欢是什么。”魏迟不解,“喜欢为什么不买”
“我要攒钱给自己做嫁妆,我要攒钱换大房子,我要攒钱”丁舍的攒钱计划没说完,魏迟已经起身投入下一轮的购物中。
丁舍认命跟在后面,做搬运工。
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丁舍已经掌握和魏燕相处的秘诀,每天至少夸赞她三次漂亮,魏燕喜欢颜色淡的衣服,不能把她的衣服染上杂色;喜欢高跟鞋,每天擦拭;魏燕站着上厕所,上完后抖抖
魏迟对自己的脸十分满意,如果不是因为睡觉带妆毁皮肤,魏迟是会连睡觉都化妆的。魏迟知道丁舍觉得他奇怪,他满不在乎,他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人不是吗
魏迟尽量坐着用马桶,尽量不叉腿,尽量不去拿香皂洗澡,尽量逛超市不看剃须刀,尽量记得穿内衣
被丁舍的懒惰传染,魏迟偶尔懒惰,在以零食为主食,闭不出门宅了三天后,脸上冒了一颗痘痘的魏迟,大早上在房间里咆哮,光着脚疾步走来走去,烦躁得把头发揉的乱糟糟。丁舍抱着被子惊恐地看着她,魏迟发泄完了,不由分说拖着丁舍直奔超市。
魏迟买的大多是生活用品,毛巾买三条,洗澡的、擦脸的、擦头发的,丁舍一条毛巾搞定的人不得其解问,“毛巾不就是擦水吗”
魏迟捏着毛巾试柔软度,“这种毛巾吸水强适合擦头发,这种粗糙伤皮肤”
结账时,前面排起长龙,魏迟和丁舍站在最后。不远处听到一对年轻情侣在拌嘴,女的说“你看什么看”男的说“我没看”,女的说“有种看没胆承认”,男的怒“我就看了怎么着”,女的说,“没怎么着,就想告诉你,我也看了。”
丁舍和魏迟以为俩人是因为生活小事拌嘴,等他们结完账,刚走出商场,从后面跑过来个高大满脸通红的男孩,是在收银台吵架那个。男孩站定手足无措,说话结结巴巴,“我想我想”
魏迟高傲地抬着头,冷冷地说,“想要我的电话号码我不会给你的。”
男孩这下连脖子都红了,“不是,我女朋友让我来问你,你胸在哪里整的。”
丁舍赶紧去看魏迟的脸色,果然先红后白,后煞白,丁舍赶紧说,“人家是真的,不是整的。”离开商场,走出许久魏迟脸色仍旧不好,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快到家他才说,“他竟然不是问我要电话号码的。”这大大小小打击到对脸有自信的魏迟。
为了脸上那颗痘痘,魏迟花费四十分钟做了三菜两汤,丁舍盘腿坐在电脑桌旁,用筷子敲着碗边缘,“我要吃肉要吃肉。”
“不吃自己做。”魏迟冷哼一声,丁舍立刻噤声,低头老老实实地吃饭。
魏迟吃饭不紧不慢,丁舍吃起饭来风卷云涌一片狼藉。魏迟嫌弃地敲她的筷子,丁舍嘴巴里咬着青菜,无辜地眨巴眼睛,“没有人教我怎么吃饭,因为我总是一个人。”
因为总是一个人,这几个字重重的落在魏迟的心上,疼得他眼睛酸涩,没有燕子,他也是一个人了。
“以后,我陪你。”魏迟给她夹菜,“以后我们是两个人。”
丁舍低头慢慢地咀嚼,很久后抬头,壮着胆子要求,“可以做肉给我吃吗”得到魏迟的应允她才乐滋滋地吃饭。
魏迟第一次认真打量丁舍,猛一眼看过去,丁舍就是个粗糙又普通的女人,如果是个男的还好,可她偏偏是个女的。相处久了,魏迟不知是不是自己审美出了问题,他竟然觉得丁舍有那么几个瞬间是好看的,比如她捧着碗可怜兮兮要肉吃的样子,比如她傻乎乎忍着他发脾气的样子。
平淡的五官,似乎变得顺眼许多,甚至能发现些优点,比如丁舍的嘴巴不大、牙齿很白、眼睛有卧蚕
魏迟十点准时上床,今晚却久久不能入眠,好不容易睡着,惊喜发现,燕子终于肯来梦里见他。燕子还是二十出头的年龄,扎着简单的马尾,黑白相间的工作服,手里端着托盘,逆光站着微微笑。
“燕子,你来了。”魏迟欢喜地叫。
燕子蹲下来,竟然和他齐头,魏迟才发现他竟然是小时候的模样。燕子摸着他的头发说,“你吃饱了吗还饿吗冷不冷”
魏迟摇头,用力摇,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摸着燕子的白色工作服,留下黑乎乎的印子。燕子仍旧笑,“魏迟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了。”
魏迟突然要低头才能看到燕子的脸,他瞬间又比她高出许多,魏迟伸出干净的手去抓燕子脏兮兮的衣袖,“不要离开我。”可他触手摸到的是鲜艳的红色,满手的红色,触目惊心。
燕子倒在地上,变得冰凉,还是二十出头的年龄。
“啊。”魏迟惊叫着醒过来,屋里明晃晃地打开着灯,满屋子的玻璃墙壁,映着他惨白汗津津的脸。
魏迟失神地看着镜子,耳朵里是断断续续的哭声,丁舍又在哭。
、第七章
魏迟鬓角突突直跳,眼困头胀疲惫地揉着眉头,等了半个小时睡意越来越淡,外面的哭声反而越来越大,丝毫不见半分收敛。魏迟忍无可忍拉了条薄毯披着,打开门,狭小的客厅里只有沙发那里开着盏昏黄的小台灯,展开的沙发床上高高的鼓着一团,哭声从毯子里发出来。
魏迟走过去用手推了推裹在毯子里的人,丁舍从毯子里冒出头,乱糟糟的头发贴在脸上,湿漉漉的脸上眼泪纵横,分不清是在毯子里闷得还是眼泪。眼睛红肿得睁不开,看清是魏迟,她小声说,“吵醒你了,对不起。”话未说完,声已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