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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边上了土公路,再走向盘龙镇上。
一路步行,鬼类依旧不少,但没有一只厉害的。快到小河村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曾经淹死在水库里的阴阳师,便折了方向,往水库的方向赶去。
距离很近,约一公里。然,到达时,那里并不是什么水库,而是一口山里的池塘。
池塘几乎也没有池塘的样子了,野生的芦苇快占据整个塘面了。塘面上起了淡淡的雾,雾里还有几个淹死的厉鬼在飘荡。
我站在塘边,准确地说,是我当初和三风爷爷前来看那个死去阴阳师的地方。我清楚地记得,那地方后面有一块大山石,现在那块石头还在,只是上面有了茂密的树林。
而我眼前,有一片很像华夏地图的池塘水面,没有芦苇的生长,只有水草密实,那个地方,就是那阴阳师浮起来的地方。我还清晰地记得当时,他一身的蚂蟥,连眼里ゎ嘴里也是,看起来真吓人。
但现在的我看来,当初的一切都不是真实。我似乎活在一段梦幻般的乡野时光里,孤独得只有我和三风爷爷。而此时我面对的一切,才是这里最真实的场景。也许,那个阴阳师也是真实的。
我有些饥饿,感知觉轻松释放出去,池塘里还有些鱼。阴冥副爪祭出,一爪子伸进池塘里,像打鱼提篓一样,我打了四条肥美的野鲤。
杀鱼,洗净。
本来,我想找枯木生火烤鱼吃,但面对新鲜的鱼肉,我肚子更饥饿非常,忍不住先尝了一口。哪知道这味道真心不错,便连火也不生,就那么生食掉四条鲤鱼,感觉是越吃味道越美。
吃饱了之后,我回到路上,向小河村走去。没多久,我再次面对的小河村,这个我六岁以前的村子,鬼类无数,和安义村差不多的情况。
我知道我看的是真实,曾经的一切也许只是梦幻。
小河村口的土公路,生长成一条绿色的玉带,绕在山间,通向了盘龙镇。我踏路而行,草上的露水湿了我的鞋子和袍摆,感觉无所谓。
离开小河村不到三公里,路边高高的悬崖上,我停了下来,向下望去。
悬崖下一百多米的地方,就是我出生的乱坟岗子,曾经与三风爷爷上街或者一个人上学路过的时候,我都会往那下面看一看,毕竟那里是我的产房。
但现在,那里根本不是什么乱坟岗子,而是悬崖底的一片草甸。秋夜冷风,吹得枯黄的草叶漫飞如水。
原来的一座座荒坟,去哪儿了我出生的那个地方,三风爷爷指给我看过,但如今那里只有一大片白色的野花,是野菊的一种。
呵呵,野菊花还在,只是比当年开得更旺盛,朵朵花儿之上,露满如珠。记得当时,我就被一双无形的手扔在这花丛上面。
也许,野菊是无限坚强的,在崖底的荒野里繁衍不息。而我,既然也得名如此,或许注定了生命如它
站在悬崖边上,冷风吹动我的白发,九阳气珠暖性十足,我并不寒冷。长身而立,许久,才低叹一声:“一切都是梦幻,野菊和张野花才是真实的。还有她,是真实的痛。”
说完,我遥望着西边的夜空,突然心头一震。
再一眨眼,夜空里只有几颗寒星,伴着惨白的月牙。
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看到了那双明亮的眼,很美很美,依旧那般温情脉脉。我曾在进入逆天煞爪谷之前看到过,这双眼如混沌公子,但不如他的冷傲ゎ旷世漠然。
我怀疑,那是我母亲的双眼。是她,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我,看着我的成长,或者说看着我的磨难ゎ辛酸。可她只是看着,从未帮过我,但我活着。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激烈,双眼几乎湿透。
但那双眼消失了,让我有小小的遗憾,但并不失落。因为不论如何,我在她的注视之下。
我眨了眨眼,转身离开悬崖边上,迈步前行,赶往盘龙镇。
依旧是步行,走一段曾经如梦的路途,感受过往的真实与虚幻。
但没多久,一切就真实起来。昏灯小村,路上小店,再到可以叫做“乡野繁华”的大镇盘龙。
我去了盘龙初中,那里我上了三年学,很真实。我踢过球的泥地球场,水泥基底浇铸已完成了,看来要铺人工草皮了。
我在学校里转了一大圈,像孤魂野鬼,不打扰所有守晚自习的老师,还有我的学弟学妹们。
只不过,学校食堂外面的角落里,那口号称“百年”的老井,不知什么原因被封了,用木板盖上,周围搭起了围栏,不准人进入。
那时,我准备从那边的围墙翻出去,然后回县城。刚刚翻到外面,听到承包食堂的师傅老谢和老伴在食堂旁边的卧室里说着话。
老伴对老谢说:“算了,干完这学期,也到期了,咱们不再承包了吧去城里开个饭馆也行啊”
“婆娘,你怕个啥啊那东西不会害咱们的。”老谢的声音响起,还是原来的味道,细声细气。尽丸有技。
“可我天天一开后门倒水,看到那口井,心里就发毛啊从开学到现在,快两个月了,十六个学生投井自杀,这不吓人吗”
听到这里,我不禁又从围墙翻了回来,落地,直朝那老井走去,感知觉已经释放了出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 公事公判
ˉ¨这时候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徐斌说盘龙镇发生了大案,刘少坤下来办案,估计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这么多学生跳井自杀。也还真是大案。我估计是有什么邪物作恶,到头来甚至可能请了阴阳师来才行。
我翻进围墙的地方。也算是一处死角,加上井边围栏有黑绳拦网给围住,倒也无人能看见我。
感知觉察看的结果也出来了,老井口已被巨石压死。石头下方,井口四壁各有八道复杂的驴血符咒。看那符咒的画法,还算是有点道行的人干出来的。
符咒的镇压之下,老井的水显得有些浑浊,里面阴气森然无比。水底,赫然一道鬼影在那里趴着。看来是个男鬼,但被镇得翻不了身似的。
据我估计,这男鬼的实力至少是个鬼王级别的,但请来的阴阳师还没能杀得了,只能镇。如若雨水季节,还是有可能符咒失效,此鬼又要作乱。
想想这口老井。我曾经和同学们一样,打水蒸米饭吃。这井水甘甜,蒸出来的米饭也是香喷喷。学校的老师们以及附近镇民们都爱到这里打水吃,但现在,恐怕都打不成水。只能喝自来水了。
作为阴阳行走,我自有责任在身。鬼王杀了十六名同学,那是十六条鲜活的生命,没长成的花朵吧我应该公事公判。
当下,我飘身进入围栏里。阴冥副爪揭开那井口中巨石,扒掉其中一张符咒。
顿时,深达七十米的井底。那道鬼影翻了个身。看来实力确实不弱。只不过还有符咒生效,他也只能仰个面,站不起来。
那张凶恶霸霸的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鬼,居然对我吼:“小子,把爷放了,爷保你好吃好喝有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