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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伪装的,根本无法分辨。和林家搭上关系的人,似乎都生活在伪装中,生活在自编自导的戏剧之中。
雨幕拉下,就像是戏剧的帷幕打开,窗外的雨渐渐地变下,林舒和打开车内的灯,让灯光照在林舒隽的脸上。
“说,赵媛媛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她逼问道。
“我”林舒隽一梗,支吾吾地想了一会儿,最后却耷拉着脑袋,说道:“我不清楚了,我真的不记得了别发火,我说的是真的,那天我喝醉了。”
林舒和脸色难看,“意思就是说,你连自己有没有杀人都不记得了”
“天地良心”林舒隽一个鲤鱼打挺轻轻地坐直了,“我怎么会杀人,就算我醉得再糊涂,也不至于杀了人吧再说了,我和赵媛媛又不熟,跟她没什么恩怨,我我什么要害她啊”他顿了顿,又紧张兮兮地说道:“我总觉得,是秦惜颜,哦,是秦展颜要害我,故意将我卷到这次事故中来。”
他这么一说,林舒和倒是醍醐灌顶一般一愣,突然之间觉得这一切就像一个阴谋
秦展颜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个谜,而她参与这起与林家人有关的案件也像是刻意的安排,而刚才的车祸,现在想起来,似乎也十分的蹊跷
她突然之间觉得后脊梁发冷,一股冷沉的阴寒从脊梁处凝结冷冻,让她的心不安起来。
秦展颜,秦惜颜,这两个人,曾经对于林家来说,都是灾难也是伤害和遗憾。
“姐,你不觉得秦惜哦,秦展颜,怪怪的。”林舒隽一本正经地说道。
“没有。”林舒和轻轻一笑,意味不明,“只要你没有参与赵媛媛的案子,一切都好说。”
“嗯。”林舒隽漫不经心地放下座椅躺下去,翘起二郎腿,哼了几声,“今晚我不回去了,懒得听那些人唠叨,你呢”
“我”林舒和思索了一会儿,问道:“舅舅会回去吗”
“小舅舅”林舒隽突然想起自己那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亲舅舅,那个只会拿着画笔在画室里画画儿的男人,不由得深深地看了林舒和一眼,说道:“你打电话问他就是了。”
“哎,算了。”林舒和下定决心一般,自己坐好,发动汽车,“今晚我和你一起过吧。”
“不是吧我还有约。”林舒隽哀嚎一声。
“约什么约你姐姐舍命陪你,你还不知足”
“不是吧知足知足,足足的”林舒隽惨叫
、继续伪装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的行驶,穿越车水马龙,渲染迷离沉醉的城市繁华,驶过蜿蜒霓虹点魅带着如梦般的夜景,车窗外,缓缓摇曳而过的,是交织流转,梦幻绝伦的城市喧嚣。斑斓的光屑如水痕般荡漾而过,如织如缕,如勾如画,随意地落在楚弈深的身上,娟细的勾画着独属于他的神采和轮廓。
高大的身躯映衬着夜色中的雨幕阑珊,映衬着斑斓姗姗的万家灯火,轻轻地笼罩下来,在秦展颜的脸上映上一抹他的身影。她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让人沉醉,让人深陷的图景,美好得让人不忍心出声打破。她捏紧自己的手,将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中,拼命地让自己清醒一些,好让自己认识到现在不是在梦里,却发现自己刚刚一动,他便转头过来,那双如子夜一般幽深的眼睛便落在她的身上,仔细地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你醒了”他说道,低沉清浅的声音如滑过静谧深夜中的大提琴,却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躺在座椅上,刚想坐起来,他伸手按住她,“躺着吧,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你”她就那样躺在被放低的座椅上,仰着头,不是很舒适的看着他,发现从这样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侧颜也是好看的,至少疏离的光影将他的脸映成明暗两面,更加的立体深邃,明处深镌俊朗,暗处更加让人忍不住探究细看,深深地研究那暗藏的神秘和隽朗。
他听到她略带疑惑的声音,眉头一蹙,“你难道又把我忘了”他讥讽地扬起嘴角,“你是真的记不住人的脸还是只记不住我的”
她有轻微的脸盲症,这是她身边的人都知道的,以前宁沛然为了让她记住他,他天天和她视频通话,或者时不时寄一张自己的照片给她,想方设法地让她记住他的样子。而这个毛病虽然不好,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这样讥讽过她,好像有脸盲症,是一个不可饶恕的耻辱一样。她觉得他的话就像尖锐的锥子锥在她心里一样,让她愤怒又难受,咬了咬牙,轻笑道:“我有脸盲症,与我不相干的人我记不清楚,而且,我也觉得没必要记。”
他掌控方向盘的手蓦地一顿,又转头看了她一眼,那居高临下的一眼带着俯视的意味,十分的压迫和压抑,他的声音也像沉重落下来的石头一样,沉沉的砸在她的身上,“你姐姐倒是比你可爱多了。”
提到惜颜,她一怔,突然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一股倔强和傲气让她冷声说道:“是啊,她可爱,她的可爱让她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在痛苦当中死去”
这样锋利的话音一落,不但伤害了他,也伤害了自己,那种让自己痛,也让对方痛苦的办法,让她无比的得意可是同时,又让自己要承受不比他少的酸楚。她明显看到他似乎在拼命地隐忍内心的情绪,似乎在将被她点燃的怒火、悲痛、遗憾、悲伤等等复杂难以纠缠的情绪压制下去,最后不再看她一眼,只是沉默地开车。
遇到红灯,楚弈深停下车子,犹如在暴风雨之中摇曳不定载浮载沉的船终于停泊到了港湾,秦展颜也趁着这当口自己坐了起来,感觉到腿上的疼痛,连忙低头去看。只见腿上一条长长的细细的口子,边上还渗着血,虽然不深,但是在她纤细洁白的小腿上,看起来触目惊心,犹如雪地里中一抹嫣红的血,慢慢的蜿蜒开去
她蹙了蹙眉,想要伸手去摸,听见他突然说道:“腿不想要了吗”
她的手猛地缩回来,转头瞪着他,转得急了脑袋有些发昏,愣了一下之后,说道:“你管得着吗我自己的腿我想摸就摸你的舌头真应该割掉,否则就不会突然出声吓人”
“伤口还没有经过处理,你要是想让伤口发炎你就摸”他不冷不淡地说道。
她愣了愣,用毛毯盖住腿,看向窗外,说道:“前面路口,放我下去”
他沉默不言,红灯亮后依旧平稳的开车。
“前面路口,放我下去”她再一次说道。
他依旧沉默,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认真地把车子开得很平稳。
“你聋了吗我要下车”她伸手推车门。
“这是我的车,你既然上了我的车,就应该听我的,你以为你想下就下,想上就上吗”他难得一次开口就说那么的说话,却能够把她噎住。
“是我愿意上你的车”她冷声反问道。
他依旧认真地开车,伸手将她按倒在座椅上,“坐好,不要再动。”
她敌不过他的力气,只好又躺在了软椅上,非常识时务的乖巧,就像一只温顺的猫一样,一时间竟然让他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或者,刚才她对他的冷眼相对,只是他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