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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着他的肩膀道:“那是个混蛋,你帮爹爹,杀了他”
阿吉微微侧头,似在理解“混蛋”的意思,过了半晌,双手猛然一合,竟将那羊骨碾成粉末,口中喝道:“杀他烤了吃”
石不语哭笑不得,不觉想起远方的元庆,心道这两位倒是绝配,不知他们齐齐出手,那位宇文来呼能够支撑多久不,不,应当说,单单这位莫名其妙得来的义子独自出手,怕是宇文来呼“天下第一猛将”的名号,便要换了主人了
酒过三迅,石不语放下竹筷,谈起此处前往京都的目的,顺便又介绍了杨许的身份。可怜那位世子,生平却从未见过如过如果古灵精怪的美貌少女,站起身来,满面通红的怔了半晌,方才期期艾艾的拱手道:“在、在下杨许,见过秀宁小姐,实在是生有三幸”
且不提他将这三生有幸一词说得胡颠乱倒,哪怕说得正确无误,用在这种场合中,似乎也不太适合。秀宁却也不揭破,微微一笑,便即岔开话题道:“听闻如此京都乃是令尊掌管,不知此次前去游说,世子能有几分把握”
杨许不敢去多看她的玉容,低头道:“大概,六七分总有的只、只要能够让我见到父王”
这答复,其实也足够令秀宁满意,她沉吟片刻,便即微微点头道:“若是世子能够说动令尊起义,可否让我借道京都南下,与诸侯军夹攻杨广”
杨许面色一凛,点头应道:“此事绝无问题便是小姐不提,我与父亲也定要挥军南下,为娘亲报此深仇”
“那么,便先谢过世子了”秀宁也不多言,向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转头笑道,“爹爹,你来西原,是不是打算叫宁儿出力,帮你们混入京都”
石不语收起羽扇,在她头上轻轻一击,笑骂道:“便知道瞒不过你其实,也不是什么,只要”
秀宁捂着头顶,娇嗔数声,却仍乖乖的将耳朵附了上去,片刻之后,这位少女徐徐露出狡黠的笑容,显然已有了主意
翌日,西原王李秀宁正式宣布起兵伐楚,当日便麾军十万,亲征京都,天下因此震动。杨广得报,一面传书于拓拔瞳,命其加速赶往京城接任,一面传旨予杨信,令其小心谨慎,务必紧守城池。
后日,西原王前军抵达京都近郊,恰逢阴雨,立营不稳,阵势稍乱。杨信见状,趁势出城,以五千精骑夜袭,大败西原军,随即便欲驱逐追击,却被西原大将阿吉立于阵前,片刻间击杀铁骑数百人,两军混战一场,暂且收兵而还。
而石不语、幽姬、阿月儿、杨许三人,却已于两军混战之时,偷偷擒拿几名楚军,随即改换装备,混入铁骑之中,随之返回京都。待到得军营之时,那位端阳王杨信,正率了一队亲兵,在几名宗士的“保护”下,于营中巡逻慰问。见得骑军归还,他急忙迎上前来,亲问众将士,鼓舞军心,那些宗士却不欲与血腥尾浓重的士卒靠得太近,微微撤开了几步
杨许此时正混杂于后队之中,见得机不可失,当即横下一条心来,“哎呀”一声,装做负伤模样,从马上直挺挺的摔将下来。众人愕然的视线中,向来爱兵如子的杨信当即便匆匆赶上前来,亲手将他扶起,关切慰问。
只是,话未出口,他已望见杨许那藏于铁盔之下、张无比熟悉的面孔,登时愕然无语。杨许却惟恐他吃惊之下露出破绽,急忙呻吟道:“小人并无大碍,只是一时伤了筋骨,不敢劳烦千岁过问”
口中虽如此说,他的手臂轻轻滑过,却已将一团纸丸塞入对方的掌心。那杨信也是多年征战、机敏多变的猛将,当下早已反应过来,一面将纸丸塞入袖甲,一面拍着儿子的肩膀,朗声笑道:“好好好若是每位将士都似你这般英武,何愁反贼不灭”
杨许既已完成任务,自然也不再多言,当下退入了队列之中,随即各自散去。杨信此时已回营歇息,那些宗士自然也跟着离去,在附近的营帐中住下。石不语却没那么好命,好不容易寻了几个机会,领了三人偷偷潜出,在那纸丸上约定的营地茅厕旁等候。却是工夫不负有心人,到了中夜时分,一连躲过数十位入侧的士卒后,终于见得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遥遥向这边行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 起义
不出意料,待到那几人近前时,微弱的火光已映衬出他们的面容,正是暗中出营赶来的杨信与一干心腹亲信。见得满面风霜的独子立在身前,向来沉着冷静的杨信也不免轻呼一声,上前几步,抓住了他的双手,颤声道:“许儿,你娘她,真的已经”
杨许目中一酸,猛然跪将下来,抱住杨信的双腿,悲泣道:“父王,那日娘亲她与我一起入宫,结果却却”
这些内容,其实在早前的纸丸中都已有所记载,但杨许心中悲痛莫名,自然又难以置信的再问了一次,直到此时从儿子口中亲耳听到这个噩耗,终于忍不住低呼一声,重重一拳击在土墙之上,双目赤红如血,可以想见其心头的悲愤。
石不语见他如此神情,隐隐也为那种伉俪情深而感动,进而又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干脆便侧过了身去,任由他们父子二人发泄。直到半晌过后,方才听得身后的哽咽声逐渐弱了下去,而那位瑞阳王也已直起了身子,按捺着心中的激动,躬身道:“石不语先生两次救援犬子,信感激不尽,他日必当厚报”
石不语不敢承受,连忙移开一步,拱手还礼,又问道:“眼下的局势,有些不妙恩,不知千岁有何打算”
杨信微微沉吟,似乎还下不了决心,杨许却已按捺不住,在旁呼道:“父王,难道这样情况下,你还要替那混蛋效力么不如,我们立刻便反了吧”
被他这么一催促,杨信似乎也有些意动,抚着长须沉吟道:“杨广虽然不仁,但我与他毕竟君臣一场,更何况,我们又是堂兄弟”
石不语微微一笑,趁势将怀中杨林的信笺递了过去,淡淡道:“千岁,不是小生刻意挑拨,只是我想问一句,不知杨广欺凌夫人的时候,可曾想到君臣可曾想到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