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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着缠斗了十余年的两大对手,终于将要迎来面对面的第一次碰撞。
当日午时,得到程行烈的通报之后,群雄毕集于密云城外临时设立的帅府之中,商议交战之事。各路诸侯皆领谋士爱将,匆匆赶来,不消半个时辰,便将偌大的营帐挤得水泄不通,待到午睡过头的石不语带着珈涟、安素入帐时,登时被这场面吓得一跳,险些以为自己走错房间,进了什么求职现场或者房交会
群雄本已徐徐坐定,正欲开口议事,忽见门帘掀起,一位年轻男子率着两位佳人翩然而入,不免齐齐一怔。待到望清那张容貌之后,那些曾于昔日会盟上得到石不语相助的豪杰,便纷纷露出笑容,意欲起身寒暄,建川王吴可玄更是因了清荷的缘故,当先立起身来,拱拱双手,还未吐出伯父二字,便听得座位上忽的跳起一人,大声喝道:“你这厮,竟敢自己送上门来左右,速速替我拿下”
石不语微微一怔,应声望去,目光落在那人犹然焦黑的面颊上,不由得莞尔一笑,摇着折扇应道:“我道是谁山水有相逢,才别得几日,我们竟又见面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你知道他是谁
这突然跳起,大声呼喝的男子,不是别人,却正是那日在山野小店中,打算于诸女面前大大露上一回脸,最终却颜面扫地、成了宛儿专用实验品的所谓“少主”。数日不见,他身上的那些轻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不过疤痕尚在,尤其那张面颊上,更是留下了三、四道伤疤,这让一向自诩风流俊朗的“少主”极为忿忿
几日里,他不知在心中诅咒了多少次,恨不得当即便寻到那仇家复仇,如今突然见得仇人现身,登时又惊又喜,当即热血上涌的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右手挥开拳头,便欲重重击下。
众人惊呼中,石不语微微一笑,手指轻轻点出,一丝妖力送出,登时逼得对方后退数步,这才徐徐展开羽扇,淡淡道:“阁下不先问问我是谁,便要当场行凶么”
那“少主”正是热血澎湃之际,哪里想得到这些细节,闻言登时破口骂道:“我管你是猪是狗,今日若不跪下叫我几声爷爷,就别想活着出去”
此言一出,全场倒有半数人微微变色,尤其行烈、秦暮一干滨海豪杰,更是怒气勃发,心中暗自骂道:“日他娘的,哪来的野小子,逼我兄弟叫你爷爷,那我们岂不成了”
愕然的沉默中,却忽见人群中那位苏阳王沈达匆匆行出,重重一掌击在那“少主”的面上,口中怒喝道:“孽子,你吃了迷药么竟敢如此无礼”
那“少主”吃了一惊,捂着火辣辣的面颊,登时怒道:“爹爹,你怎的偏向外人这狗贼前日辱骂于我,还放走了探子,分明与伪楚有勾结”
话音未落,忽听得全场豪杰哈哈大笑起来。吴可玄正是苦恼寻不到献殷勤的机会,闻言当即上前一步,向那“少主”笑道:“贤侄,你说他与伪楚勾结你可知他是谁”
那少主微微一怔,不及应答,便听得吴可玄径直继续道:“这位先生,姓清名不语,你可听过”
“这等无名之辈,我自然”那少主又是一怔,正欲开口,却忽的面色一片煞白,颤声道,“你、你是说,石不语”
若是寻常武将,这位在沈达宠爱下长大的独子,或许还不十分了解。但石不语这个名字,他却是如雷贯耳的,且不说对方的宗、妖两重身份、又位列滨海三十九盟友之中,单单前些时日西原李秀宁那通檄文中的一句“尊石不语为尚父”,便叫天下人都得知了这位年轻宗士的姓名。更何况,自己那位向来极其宠爱自己的父亲,也曾于数年前于诸侯会盟归来后,时常感叹:“此次若不是依靠了石不语先生,为父怕是要连命都送在那处了”
想到此处,这位少主登时觉得自己先前的“奸细”言语大为荒唐,虽然心中仍是大为恼怒,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石不语前日占了上风,如今又得了面子,并不愿多加计较,当下向着沈达拱手笑道:“沈王兄,几日前小弟与令郎略有些小摩擦,如今应当无妨了”
沈达不住摆手,连连应道:“不敢当我膝下只有一子沈通,被我多年娇惯,向来有些自视过高,加之他那些部属又喜欢撺掇,时常惹出事来,前日已被我狠狠寻过一番孽子,还不过来赔罪么”
那沈通心中极为不满,却是碍于父亲的训斥,不得不上前轻轻行了一礼,随口嘟囔了两句,目光却已转到珈涟与安素身上,一时之间,见得如此风韵,又想起前日风光,不免又有些痴痴
沈达瞧在眼中,面色略有些惭愧,微微叹息一声,也不再管他,径直引着石不语行了过去,各路诸侯彼此行礼,重又坐下身来。那沈达怔了半日,终于回过神来,低头在父亲身后站定,目光却时不时的偷偷扫过,不住打量着二女,眼神迷醉不已
诸路反王虽然多是粗豪之辈,但也有心思细密之人,吴可玄便是其一。当下见得这沈达如此模样,不免叹息一声“虎父犬子”,定了定神,当先开口道:“诸位王兄,如今那杨广遣人下了战书,我等也应有所筹划才是。程王兄身为盟主,当此大局,不知有何见教”
他这话说得文绉绉的,程行烈听得不住皱眉,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便急挥挥手道:“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无非大家一起上阵,杀他娘个落花流水”
此言一出,群雄中倒有过半抚掌附和,大笑不已,其中,又以性子同样粗爽的程梁王李执昆反应最为热烈。苏阳王沈达与金提王张衍两人皆是颇有谋略,彼此对视一眼,便由张衍沉声应道:“前次孤家提兵十万,去救扬江诸路反王,却是惭愧,叫那宇文来呼一阵厮杀,折损将半”
吴可玄见他面色凝重,急忙出言安慰道:“张王兄不必自责,那宇文来呼号称天下第一猛将,便败在他手上,也是”
张衍向他微微颌首,摆手道:“多谢吴王兄,不过,小弟说的却不是此事。那场厮杀中,宇文来呼固然厉害,但最令小弟忧心的,却是那些楚军”
吴可玄微微一怔,沉声道:“张王兄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