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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为亲家,这点你更不必担心了。”秋诗凤含羞带怯地道:“一切都听由姊姊安排就是了。”何玉馥问道:“秦少侠”服部玉子打断她的话,道:“何妹妹,你们和少主都订下了鸳盟,还称什么秦少侠,该称相公才是。”何玉馥瞄了她一眼,有些羞意道:“相公,妾身有件事想要请问相公,不知那寒梅剑法”秦玳知道她的意思,笑了笑,道:“那三招寒梅剑法是我所创。”此言一出,何玉馥和秋诗凤都为之震慑不已,睁大了眼睛望着秦玳,不敢相信天下有这种事情。秦玳解释道:“我有五位师父,其中一位便是凌霄门青木道长,他老人家俗家姓名叫盛瑜,是当年华山大侠盛琦的亲弟弟”他说到这里,何玉馥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失声道:“这么说来,你果然是凌霄门弟子罗难怪你精通凌霄门绝艺”秋诗凤睁大双眼,骇然道:“何姐,青木道长是凌霄门的长老,比上代凌霄门掌门铁冠道人尤要高出一辈这么一来,照相公的辈份来说,岂不是成了当今凌霄门掌门黄叶道长的师叔了”秦玳摸了摸脑袋,道:“算起来,我是凌霄门第三百九十二代弟子,如果按辈份来说,应该如此。”何玉馥倒吸一口凉气,道:“青木道长是本门师祖的亲弟弟,如果这样排下来,相公你岂不是跟我派掌门人是同一辈”秦玳笑道:“我又不是华山弟子,跟你比什么辈份”他把当年华山大侠和青木道长,合创三十三招寒梅剑法的经过说了出来,最后才说出自己觉得剑法尚有不足,于是又创下三招剑法,使得整套剑法臻于完美的境界何玉馥听到这里,不知如何竟然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地道:“据我掌门师伯之言,当年本门师祖突然卸下掌门之位,扬言要闭关修习剑术,便是鉴于这套寒梅剑法尚有缺失,不料”秋诗凤见她泪水夺眶而出,连忙拿出手帕替她拭泪,低声道:“何姐,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你为什么要掉眼泪呀”何玉馥抽泣道:“我我就是因为太高兴,所以忍不住掉泪”秦玳突然想起青木道长对自己说过的话,问道:“何玉馥,据我二师父当年之言,他有一幼妹,名唤盛珣,可能会嫁给华山白虹剑客”何玉馥打断了他的话,道:“相公,你说的不对,白虹剑客是我爹,他是师祖的二弟子。若按辈份来说,盛珣该是他的师姑才对,又怎会嫁给我爹呢何况我娘也不是姓盛,所以这件事大概是你记错了。”秦玳一愣,仔细地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并没有记错,于是问道:“玉馥,令尊手中是不是有一柄宝剑,名唤白虹”何玉馥摇了摇头,道:“妾身曾听掌门师伯提起过,天下十大兵器中,青溟、白虹两把宝剑排名第四和第五,可是我爹并没有白虹剑。”秦玳抓了抓头,道:“那青溟、白虹二剑都是当代名匠欧峰亲手打造的。据我二师父说,白虹剑是他受赠于欧大师,后来转赠幼妹,而她用来跟白虹剑客定亲”说到这里,他挥了挥手,道:“啊,不去想它了,等到以后见到令尊或贵派掌门,或许就可以弄清楚这件事了。”服部玉子站了起来,道:“好了,两位妹妹既然和少主谈妥婚事,那么请少主随我去一趟,我要请人将你的三招必杀刀法画下来,这才能慢慢地教那些笨蛋练刀”秦玳一怔,道:“哈你准备的真是周到,连画师都请好了。”服部玉子道:“我准备的不是画师,而是一名解元公,因为他的画非常有名,是吴门画派的翘楚。”秋诗凤讶道:“傅姊姊,你说的可是唐寅唐解元”服部玉子道:“不错,正是天南四大才子中的唐伯虎唐解元,他为了要画一幅十美图,已经在我们逸园待了半个多月了。”
第九十四章六如居士
唐寅,字伯虎,又字子畏,吴县人士,弘治年间乡试第一,是为解元。唐伯虎的父亲唐广德,在吴县开设一间酒肆,由于所酿之酒甘醇,故而名气极大。唐伯虎自幼聪颖,拜在当代名画师沈周门下,研习丹青,未满二十便娶妻何氏,本来夫妻感情融洽,不料唐伯虎上京应考时,竟牵连进一宗冤狱,不仅功名被夺,并且还身陷囹圄。唐伯虎出狱之后,返回家乡,妻子何氏见他功名无望,再三求去,于是唐伯虎只得写了一纸休书,让何氏返家,从此之后,他放情于山水、丹青、酒色、诗词之间服部玉子挽着何玉馥、秋诗凤两人而行,在她们的身前,松岛丽子和秦玳并肩漫步,伊藤美妙则稍落在服部玉子身后半步。松岛丽子大概介绍了一下唐伯虎这个人的来历之后,道:“唐解元本来常和祝枝山祝员外出现在烟雨阁喝酒作乐,迷上了那里的红妓九娘,和九娘情深难分,便将她迎娶回家,所以他有好一段时间没到青楼了。后来不知怎的,他想画一幅十美图,在得到九娘允许之后,便找到了我”她朝秦玳嫣然一笑,道:“少主,奴家也是十美图里的一美呢,当然,依人姊姊也在其中”秋诗凤非常羡慕,道:“奴家在集宝斋里也见过唐解元的画,他不仅擅画山水,并且人物仕女图更是一绝。相公,你知道他的画上盖了个印,刻的是什么吗”秦玳心里有点不太愉快,问道:“是什么”秋诗凤道:“那块印是他自己镌刻的,上面是:天南第一才子八个字。”秦玳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他这天南第一的才子,是何等潇洒”服部玉子听出他话里有股酸味,笑道:“他这天南第一才子,比起我们相公的天下第一神枪大侠,可是差得远了。”她拍了拍肩上背着的枪袋,道:“两位妹妹,这里面装的是当年枪神老前辈震惊天下的破龙枪。放眼天下,我们相公的枪法已经无人能敌了,更何况他的剑法、刀法都已到达天人合一的地步,就算是剑神、天刀来此,也不见得能赢得过他,你们说对吗”秋诗凤和何玉馥两人都是七巧玲珑心,听了服部玉子之言,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想一想,她们虽然酷爱音律和丹青,然而她们到底还是武林人士,在武林之中讲究的是武学造诣和门派出身,有谁会将精擅丹青或音律的人士放在心上何玉馥眼珠一转,道:“相公,据说破龙枪在天下十大兵器中排名第二,不知排名第一的是什么兵器”秦玳想了一下,坦然道:“这个我也不知道。”秋诗凤道:“家父手中有一柄秋水剑,据他老人家说,这柄剑在十大兵器中排名第八。在半个月前,我曾听金花姥姥说,十大兵器中排名第六的无痕刀落入天刀余断情手里,至于天下第一的兵器到底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秦玳听她提起金花姥姥,连忙问道:“诗凤,你们人在这里,那刘小娟呢”秋诗凤望了何玉馥一眼,何玉馥会意,道:“双剑盟在五湖镖局栽了个大筋斗之后,撤回山门,刘姊姊本该受到门规处置,不过她极力辩解,结果金花姥姥私下查验,发现刘姊姊的守宫砂仍在,所以相信她和神刀门的百战刀客并无苟且行为。据说,她们过些时候还要去找神刀门理论”秋诗凤接下去道:“相公,刘姊姊在五湖镖局看到我们心向着你,便要和我们绝交”秦玳冷哼一声,道:“这种无耻的女子,跟她绝交也好,免得玷污了你们的名誉。”他似是想到什么,问道:“玉馥,那守宫砂是什么为何刘小娟有守宫砂,便可证明她和杨百战没有做出什么苟且的行为”他们这时已来到一座大屋之前,何玉馥正待答话,就听屋里传来清越的笑声,道:“哈哈在这华丰城烟花第一名楼中,竟然还有人不知道守宫砂是什么真是好笑啊”秦玳浓眉一轩,只见一个头戴四方太平巾,身穿一袭灰白长杉的儒士,正施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松岛丽子迎了过去,道:“唷解元公,你昨天不是嚷着头痛吗怎么今天就出来吹风了还不快进去,免得受了风寒。”秦玳见那个中年儒士年约三旬,脸庞清濯,肤色白皙,蓄有短须,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可惜眼泡微肿,眼圈泛黑,显然是个纵情酒色、放浪形骸的文士。秋诗凤、何玉馥、服部玉子,都是初次见到名闻天南的唐解元,原先还有一份好奇,这时发现他像失魂落魄似的,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她们,禁不住都有些不悦。松岛丽子看到唐伯虎那种模样,晓得他被美色所迷,唯恐他会失态,连忙把他拉进屋里,将要托他画三招刀法之事说了出来。秦玳也有些不悦,问道:“这唐解元怎么这副德行真是令人失望。”伊藤美妙走上前来,道:“禀告少主,自古名士多,唐解元一向就是这副样子,见到美女连命都不要了。去年,他在烟雨阁见到九娘时就是如此,后来到了天香楼,看见丽姐和我也是这般模样,不能怪他。”秋诗凤道:“据说唐解元所画的山水、人物、花鸟,以及诗词、书法都是一绝,没料到人不如画,让人好生失望。”何玉馥道:“文人放浪形骸、落拓不羁,自此寄情诗酒,并无什么不对。依奴家看,他跟大唐诗仙李白是同一类人,将来必能在历史上留名。”据说,在王稚登所撰的吴郡丹青志中,将沈石田的画列为“神品”,唐伯虎的画为“妙品”,而仇十洲的画列入“能品”,不过后人认为唐寅之画实则已经超越沈石田,他开创了“吴门画派”,绵延数百年之久,对华丰城的艺术文化贡献极大。可是在他有生之年,都一直郁郁不得志,这才促使他纵情山水,醉心诗酒,流连青楼,落拓。因此,他才写得出“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那样隽永的诗句。闲话不表,且说松岛丽子从大屋中走了出来,道:“禀告小姐,唐解元已经答应替少主画刀谱了,不过他有个条件,便是要请小姐和何姑娘、秋姑娘二位,一齐让他入画。他说从未见过像小姐和秋姑娘、何姑娘这样国色天香之人,所以务必请你们答应,让他把你们的花容月貌绘入十美图中。”服部玉子呵呵一笑,看着秦玳道:“少主,你的意思如何”秦玳笑道:“玉馥既然说他的画将会在历史上留名,你们就让她把你们的美丽姿态绘进画中吧。只不过,我想再是丹青妙手,也无法描述你们美丽的万分之一”此言一出,三女齐都高兴地笑了起来。服部玉子道:“少主,我知道你武功盖世,谁晓得你的口才也是这么好,说的话竟然像渗着蜜一样。”秦玳笑道:“我说的是老实话,没有一丝虚假,你要是不相信,看看唐解元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清楚了。”众人在笑声中走进屋里,只见屋内一张大桌,桌上摆满画纸和笔墨,地上揉成一团团的纸张丢得到处都是,显然是唐伯虎没有画好的画作。或许松岛丽子把秦玳的来历对唐伯虎说过,这回他的态度显得非常拘谨,朝着秦玳深深一揖,道:“生员无状,冒犯了大人,尚祈大人恕罪。”秦玳听他这么一说,晓得松岛丽子必然跟他说了宋知府设宴之事,也没有加以解释,抱拳还了一礼,道:“解元公不必多礼,在下一介武人,言语之中如有得罪,还请原谅。”唐伯虎满脸惶恐畏惧之色,道:“不敢不敢,大人多礼了。”秦玳笑了笑,道:“唐解元,你不必害怕,在下固然认识一些厂卫人员,可是在下仅不过是五湖镖局的副总镖头而已,这件事她们都知道。”何玉馥瞟了他一眼,道:“相公,你的身份太复杂了,奴家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呢。”秦玳笑道:“唐解元,不久前在下还是被华丰府衙通令悬赏缉拿的淫贼大盗,不知你相不相信”唐伯虎满脸错愕,侧目望了望松岛丽子,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伊藤美妙道:“那都是衙门里的捕吏搞得鬼,为了这件事,几个捕吏下了狱,宋知府也赔了秦大侠几百两金子谢罪”松岛丽子加油添醋地道:“解元公,你想想,宋知府在得月楼设宴向秦大侠赔礼,连华丰巡抚和三司大员都无一缺席,甚至连锦衣卫同知大人都在旁作陪,可见秦大侠的面子有多大了。”她这么一说,吓得唐伯虎打了个哆嗦,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了。他当然知道东西两厂和锦衣卫官员在朝廷中的地位,所以认定秦玳是里面的要员,而且官阶最少也在三品以上,否则不可能连巡抚大人和三司大人都急着要来作陪。故此,他的态度更加拘谨起来,连视线都不敢随便顾盼,纵然美色当前,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秦玳见他那种诚惶诚恐的样子,知道他已被吓着,便不再多言,脱去外袍掷在大椅上,取过伊藤美妙递来的忍者刀,道:“唐解元,在下使出这三招刀法,分解出二十四个动作,请你大略地画下。”唐伯虎应了一声,赶紧走到书桌之前,摆纸持笔,准备绘画。松岛丽子则站在画桌边替他磨墨。服部玉子趁这个时候,拉过伊藤美妙,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伊藤美妙欣然而去。何玉馥和秋诗凤站在唐伯虎之后,见到他持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禁不住相顾一笑,知道他果真是被吓着了。不过,她们对于华丰知府为何要设宴款待秦玳,又为何会惊动一省巡抚和三司大人都来作陪的事,也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对于秦玳的来历之谜更加疑惑。只见何玉馥附在秋诗凤耳边,道:“诗凤,关于相公的来历和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