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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智觉寺塔林的东边有一条小路,穿过采石场,朝山下走三四里地就是石头寨。
四个人果然在智觉寺塔林的东边找到一条上山的羊肠小道。翻过南山,站在南山的山脊上,卞能看见一个偌大的采石场。往山下走一两里地,便能听到砸石头的声音。
一点四十五分,四个人走进了石头寨。
石头寨果然名不虚传,这里的石头特别多,每一个寨民家的院墙都是用石头砌起来的,寨子里面的小路也是用石头铺起来的,石板早已经四分五裂,有的地方被磨出很多褶皱。
在寨口,四个人遇到了一个六十岁左右的采药草的老汉,这个热心的老汉将四个人领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门口,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蒲云海家的院门半掩着。
卞一鸣透过半掩着的院门往里面瞧,在厨房的门口坐着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编织一个竹篮子。
“请问,这是蒲老师的家吗”
男人站起身,拍拍围裙上的竹屑,朝院门口走来:“你们找谁啊”
“请问大爷,这是蒲老师的家吗”
“是啊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想找您了解一点情况。”
“你们要了解啥情况。”
此人应该是蒲云海的父亲,他本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大概是看到了同志们身上的制服的缘故。
“大爷,我们能进去说吗”
男人转身朝堂屋走去,走了几步以后又转回头:“进来啊”
四个人这才走进院门。
男人从堂屋里面搬出两条长板凳,放在厨房的门前:“坐吧”
待四个人坐下之后,男人也坐下了,他一边编织竹篮子,一边望着卞一鸣:“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大爷,四月十一号的晚上,蒲老师有没有回来过”
“四月十一号”男人停下手中的活,扳着手指头道:“十一号的晚上,云海回来过。”
第九十四章 重大疏忽
“请问大爷。蒲老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天要黑未黑的样子。”
“他又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呢”
“敢问公安同志们,你们问这个作甚”蒲云海的父亲还是比较谨慎的。
“大爷,我们只是随便了解一些情况。”卞一鸣也只能这么说,眼下,是不能把同志们此行的目的告诉蒲云海的父亲的。否则会影响他的回答。
卞一鸣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烟来,因为他看到男人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有些发黄。
卞一鸣抽出几支香烟,递给男人一支,严小格按着了打火机。
男人抽了一口,很享受的样子:“你们刚才问什么来着”
“昨天晚上,蒲老师是什么时候回学校的呢”
“公社的广播快结束的时候。”
“公社的广播什么时候结束呢”
“七点半。”
海子遇害的时间在八点至九点之间,从石头寨走到黑松林最少要四十分钟,卞一鸣在去石头寨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一下时间。蒲云海要想在山路上等到海子,必须在广播站结束之前他必须提前赶到黑松林守候海子才行。
更重要的是,蒲云海七点半钟离开家,照理,他回到学校的时间应该是八点半钟左右,应大爷说蒲云海是九点半钟走进学校大门的。另外一个小时,蒲云海干什么去了呢杀害海子的过程确实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请问蒲老师离开家的时候,有没有带包什么的”
“他带了一个布包。”
“布包是他从学校带来的,还是从家里带走的呢”
“云海进门的时候,手上没有拿东西。”
“蒲老师有没有说回家做什么呢”
“孩子回家,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男人对李云帆的问题有点不耐烦了,“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他的两个姐姐都出嫁了,家里面就我们老两口是我让他得空就回来看看的。”
在回南山小学的路上,卞一鸣突然站住了,雕塑一样望着王萍。
“卞一鸣,你怎么啦”
“王姐,我们疏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绳子。”
“绳子您是说凶手吊死海子的绳子吗”王萍也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
“蒲云海从家里带走了一个布包,这个布包很可能是用来装那根绳子的。而这根绳子,蒲云海的家人应该认识。”
同志们确实疏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绳子。
于是,卞一鸣决定和左子健立即赶到房村,他希望能找回那根绳子。
“王姐,你们在智觉寺的大雄宝殿等我们。”
“再见。”
一行人在智觉寺的山门前分手,卞一鸣和左子健去了房村,王萍和严小格进了智觉寺。
让我们跟着卞一鸣他们到房村海子家走一趟。
房家虽然比较嘈杂,但和一般办丧事的人家相比,要安静了许多,一是因为海子属于非正常死亡,二是因为房家的条件比较差,所以,房家既没有请喇叭唢呐,也没有四处发丧,除了村子里面的乡亲,就是听到风声的亲戚。
第九十五章 妥善保管
海子的母亲妥善地保管了那根要了她儿子小命的绳子,说“妥善保管”有点不合适,因为海子的死,做母亲的非常伤心,她除了哭泣,就是抱着那根绳子不撒手。
海子的父亲想把老婆手上的绳子骗下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丧子之痛使这位母亲的神志出了一点问题。
请注意,只是一点小问题,当卞一鸣说明来意之后,海子的母亲便将绳子交给了卞一鸣。
海子的父亲一连说了三个“万幸”,因为在此之前,他总认为这个绳子很不吉利,所以想把这根绳子扔进灶膛里面烧了。
这算不算天意呢
人在做,天在看。
卞一鸣和左子健匆忙告别房家人,马不停蹄地去了智觉寺。
十几分钟以后,卞一鸣和左子健走进了智觉寺,两个人一走进山门,便看见王萍和严小格站在大雄宝殿前面的台阶上焦急地踱着步。
四个人从寺院的后门进入塔林,上了去石头寨的山路。
当同志们再次走进蒲家院门的时候,蒲云海父亲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大概是缓过神来了或者是明白了同志们此行的目的,当同志们再次走进院门的时候,他应该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