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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这两年才开始给别人做衣服。”大爷道。
招娣也有话要说:“我大舅和小舅一样,对我爹我娘很好,记得我七岁那一年,我爹在运砖瓦的时候,砸伤了腿,我大舅帮我爹忙乎了半个多月,临走的时候,我爹塞给他工钱,他死活不要,我爹都生气了,但临了,大舅还是没有拿我爹的钱。”
两位老人的话是可信的。
小孩子的话是尤其可信。
“招娣说的对,老大虽然条件差,但人活的硬气,不管有多困难,从来不向凤英开口,这满屋子的家具,我们老两口都想让老大两口子搬回去用,可他们说什么都不愿意,说一看到这些家具,心里面就难受。郑局长,你们有所不知,我们老两口已经老了,照顾招娣,得靠老大两口子。”
“舅舅和舅妈待我很好,舅妈就像我娘。”
送走祖孙三人之后,郑峰和李云帆商量后决定派卞一鸣、刘长松和王萍到南河公社,文通大队,沟子村去找周大英夫妻俩了解情况。这个地址是招娣写给郑峰的,
到周大英的家,要经过一个渡口,说来也巧,周大英的男人文永泉就在渡口摆渡,他用来摆渡的船就是谢家财那条船。
当大家见到文永泉之后,卞一鸣才意识到,他们来找文永泉是多余的,因为文永泉是一个跛子,当地人都认得他,三个人一路问到渡口,人们在提到文永泉的时候,一共有两个称呼,一个称呼是文永泉,一个称呼是文支书。文永泉在十年前曾经担任过大队书记,在一次运送公粮的过程中,马车的轴突然断了,他的一条腿也受了重伤,治好以后,腿脚就不灵光了。
单凭文永泉的身体条件来看,三个人都无法将文永泉和“6。30凶杀案”联系在一起。
尽管如此,做事一向谨慎的卞一鸣还是决定到文永泉家去看看。在经历了高刘村的火灾案以后,卞一鸣记住了一句话:“越是不可能的,就越是可能。”
文永泉的家就在河对岸,文永泉将渡船交给一个人照应,领着卞一鸣一行三人,一瘸一拐地朝村子走去。
文家条件很差,三间正屋和两间厨房全是土墙草顶,院墙是用土垒起来的,只有大半人高。十年前,文永泉受伤之后,家里面全靠周大英支撑着,我们都知道,在农村,任何一个家庭,都是靠男人支撑的,文永泉从书记的位子上退了下来,又丧失了劳动能力,生活自然要陷入困境,这就是老两口让文永泉将谢家财的船拖回来的原因吧
第六十四章 时间不对
文永泉和周大英对一九六九年六月三十号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当天晚上,文永泉的堂兄弟文永华结婚,夫妻俩在文永华家帮忙,一直忙到所有人离开才回到家中,当时,村子里面和邻村的小伙子闹新房闹得很凶,新娘子是周大英介绍的,她又是生产队的队长,所以留在文永华家掌控局面,文永泉也留在了文永华家。
闹新房一直闹到十一点钟左右才结束。闹新房是中国人的习俗,农村地区尤为突出,不闹,日子就不兴旺红火。所以,不管闹新房的人有多过分和出格,被闹的人家都得愉快接受。
插队知青汪晓晨证实了文永泉和周大英的说法,汪晓晨有一块钟山牌手表,周大英就是根据汪景晨的手表来掌控制闹新房的时间的。当然,证实文永泉夫妻的说法的还有当天晚上在文永华家闹新房的几个小伙子。
单凭这个时间,就可以把文永泉夫妻俩排除在案子之外,大家都知道,谢家财夫妻俩遇害的时间是十二点钟左右,周大英夫妻俩离开文永华家的时间和“6。30凶杀案”的案发时间对不上号。
南河公社文通大队沟子村,距离谢家庄有三十几里的路程,步行需要两个多小时速度还要快一点,一九六九年六月三十号,谢家庄派去报信的人赶到钩子村的时间是三点多钟,文永泉和周大英是坐马车赶到谢家庄的,到谢家庄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卞一鸣一行三人离开沟子村的时候,周大英将一个包裹交给了王萍,包裹里面有一件毛线衣,这件毛线衣是周大英请村子里面的插队女知青按照招娣的身量编织的,三个人见过周大英的三个孩子,他们身上的衣服上都有补丁,领口和袖口里面不曾看到毛线衣;包裹里面还有两斤豌豆粉丝,这是文永泉从邻村一家作坊买来的,招娣最爱吃豌豆粉丝。
招娣虽然失去了双亲,但有这么多人关心呵护她,她应该算是一个幸福的人。
三月四号,案子仍然没有进展。
三月五号,郑峰派李云帆、张鹏和王萍到大旺集去找周菊英核实情况,除此以外,郑峰带领其他人在和谢家有关系的女人中寻找戴戒指的人。
招娣提供的情况,其意义是在于为同志们提供了一个新的刑侦方向,在当时,戴戒指的男人是没有的,这也算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一大功劳,革命都革到灵魂深处去了,连女人身上的首饰都被革的差不多了,更别说男人了。在郑峰和李云帆看来,想找到戴金戒指的女人,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我们先看看李云帆、张鹏和王萍这一路的情况。
算起来,这是李云帆和张鹏第二次接触周菊英,受人的注意力的限制,生活中,有很多信息会被有意无意地忽略掉,李云帆第一次见到周菊英的时候,竟然没有在意她有没有戴金戒指。
八点四十五分,汽车驶进了大旺集,几分钟以后,汽车停在了老地方。
第六十五章 菊英病了
奇怪的是周菊英家的烟酒店大门紧闭。
烟酒店的旁边有一个剪纸店。
三个人走进剪纸店。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放下手中的剪纸,走到柜台跟前。
“大爷,隔壁的烟酒店的门怎么关着啊”
“好像是生病了。”
“谁生病了”
“菊英啊,昨天早上就没有开门。”
周菊英生病,和烟酒店关门歇业,一定和同志们昨天的造访有关。
“大爷,周菊英在家吗”
“在家,我没有见她出门”
“她男人曹宜黄呢”
“曹老师到医院去了。”
“到医院去了”
“老太太昨天早上突然发病,被拖到医院去了。同志,曹家是不是出事了”大爷已经看出来了。
“谢谢您。”
三个人告别老人之后,敲响了周菊英家的门。
李云帆不会因为周菊英生病而中断原来的计划。
“咚咚咚。”张鹏在门上敲了三下。
店铺里面没有反应。
张鹏又用力敲了三下:“咚咚咚。”
店铺里面还是没有反应,但门露出一条缝。
门没有插门闩,一条板凳抵在门后。
张鹏将手伸进门缝,将抵在门后面的板凳慢慢移开。
三个人进门之后,张鹏关上门,并将板凳抵在门后。
三个人穿过昏暗的店铺,走进院子。
“请问,有人在家吗”
“谁啊”从三间正屋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不大,也没有什么气力。说话的人应该是周菊英。
周菊英突然生病,很可能和同志们昨天的调查有关,周菊英如果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了,那么,她将如何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呢
三个人循着声音走进正屋,正屋的门半掩着。
门内是堂屋,堂屋的两边各有一个门帘。
“我在这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