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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戴不是,二姐该不会是心里向着外姓人,反把自己娘家侄子给隔远了吧”
任氏忍无可忍的说道:“若是我自己的东西,自是会紧着侄儿给,可这项圈是宝儿的爷爷生前给宝儿了,你这么急着要给自己儿子,倒不嫌晦气吗”
任氏当时眼泪就掉了下来,说罢便转身离了开去。这事直闹到任知详跟前,把弟媳说了一通,才算做罢。
转眼年关将至,在外的离人也都纷纷归家,任知详对任氏说道:“这要过年了,各人都要回各家,我也不好再强留你,你且先回家去,待过了年,想来时再来。”
任氏见此便再没说什么,当日便带了儿子和几身替换的衣服离开了任家。看着街上行色匆匆往回赶路的人们,她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也直到了此刻,她才明白了那句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的老古语了,娘家,终究不再是自己的家了。便算自己再如何小心谨慎,再如何勤习女红,终也不过是一场空,她的娘家再也回不去了。藏起了儿子颈中的金项圈,当了自己最后的一条金脚链,离了家乡,此后她不再姓任,便不会丢了任家的脸面了吧,于是她改姓杨。杨氏想找个大户人家,去做针线,可是人家一看她还带着个孩子,就说什么也不肯收了。一直挨到那日她遇上了康老三,这时已改做杨氏的她,早已明白了所谓的脸面比不过一顿饱饭来得实际,贞洁也比不过儿子平安的长大。
、闻雷讯烟波惊心
转眼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即令是在北国的边关,随着周围的花红柳绿,天也一日日的热了起来,跟着天气一起燥动起来的,还有江烟波再也奈不住的心,老七已经奈不住,到幽州去转一圈,却也没见着沈二郎的半点人影。心中又想着说不定沈二郎已经回来了,哪知等他回来后,沈二郎也还是没有半分消息回家。再三向猴子确认了沈二郎当初说的是去幽州,便又想再去幽州以及边上的云州去都找一找。毕竟沈二郎能扔下江烟波,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或者说遇到了什么危险,甚而不测,才不能回来。
三年多的时间里,老七由幽州至蓟州,每一个州县乃至坐落着山匪的山寨,老七一个个的找寻。这么一圈子把幽云十六州都给找了个遍,莫说影子竟连沈二郎半点消息都没找的到,反道是让老七结识了不少辽国好汉。连早早都已由一个怀中婴儿,长成一个满地乱跑的小姑娘了。至此时,老七心中也然预感到沈二郎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四年的等待,也早已让江烟波自最初的焦躁不安、担忧与恐惧在绝望中变得无奈与冷静。缓缓说道:“按说像他那样的人,走到哪,都该是雁过留声的,可如今却一点丁消息都没有。那便只有三个可能,一个是在哪里练起了武功来,忘了日子。”老七与猴子面面相觑后,干咳了一声说道:“若说忘了日子,误上三五日的倒有可能,可哪有误上三年的。”
江烟波继而平静的说道:“那另一个可能,就是已经死了。”
老七道:“那也绝无可能,我在这幽云十六州转了这么一圈下来,还没见到比我二哥武功还高的人呢”
江烟波淡然道:“一定要比他武功高吗或是路边小店的一在碗迷药,又或是酒醉后让人家给下了黑手。”
老七脸色白了一白继而摇摇头说道:“那也不可能,其一、以二哥的功力,寻常的迷药对他跟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其二,就算是遇到了什么下药的高手,那这几年了,也没见二哥身上的银票往外露过半张。那是当年他跟你一起走时,我们水寨的弟兄送他的一万两银票。”
江烟波苦笑一声道:“其三,那就是另结新欢他自己不愿意回来了。”
老七气恼道:“二嫂你这话讲的也太没良心,二哥待你怎样,你自己拍胸脯想一想,这世上还能找出第二个来吗”
江烟波幽幽道:“那你说,他为什么不回来”
老七一怔说不出话来。
这时听见外面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响,老七听得有异,出门一看,却见是三十名训练有素,跨下良驹身背长弓腰悬箭壶的宋骑兵。老七不由一怔,宋朝虽说骑兵不多,可这是边关之地,倒也不稀奇,可这三十名边军却到这小村子里来干什么便算是自己君山水匪的身份泄漏,那也是衙役的事,绝无可能出动边军的说法。皱了皱眉四下望了一下,大西北的村庄没有半分遮蔽躲藏之处,只能马上又转回屋里,却不妨那些人却竟朝这里而来,江烟波与老七对望一眼,心中皆想难不成是与沈二郎有关。因而眼中的希翼倒比担忧更多,毕竟再坏的消息,也比眼前这折磨人的毫无消息要强的多,猴子心中没底,紧张的攥紧了双手,奶娘则中吓得浑身打颤。
一行官兵到了房前,下得马来喝道:“屋里的人统统给我出来。”
江烟波大大方方的走出了屋门说道:“不知军爷,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礼之处,不望军爷多多海涵。”
领头那人嗨了一声道:“果然是西夏人的奸细,这穷山旮旯里还钻出了知理知节的贵夫人来。”
江烟波闻言不由愕然道:“什么奸细”
领头那人道:“有人举报这你这里有西夏人的奸细,我等奉命前来捉拿。”
江烟波道:“那有何凭证”
领头人呵了一声道:“我怕我们出私差不成,我们哥几个可没去领那二十军棍的胆子。这里有偏将大人的手令。”说罢便递给了江烟波。
江烟波心如乱麻,草草看了一眼,见上面潦潦草草的写了两行有力的大字,下现是一个鲜红的章,心中想的却是,原来不是二郎牵出来的事,倒是这没影子的什么辽国人的奸细。于是说道:“军爷误会了,我们怎么会是西夏人的奸细。”
领头那人不耐烦的说道:“我们只管拿人,有什么话,还是去跟将军说吧”
说罢不由分说的便把江烟波反剪了双手捆了起来。
屋中的猴子奶娘也俱都被捆了起来,便是老七,空有一身武功,可在这此身背弓箭的骑兵面前也不敢动弹半分,自己固然跟不过四跳脚的战马,更躲不过众人齐发的弓箭。
而后众士兵更是一阵大搜,就差没把屋子给翻个底朝天来,最后便连江烟波的那车辆大车,和老七骑来的那匹马也都没有放过。最后才押着他们几个一同回营,便是大哭的早早也被扔到了马车之上一同而去。江烟波出声安慰早早却又济得什么事,直到早早哭累了,自行躺在车上睡着才算罢了。
一行人快马行了一日便到了大营,经过堂官审问才知,是因为老七在辽国行迹,引起了辽国官府的主意,先前以为是宋国的奸细,一路追踪而至却见老七并不回宋营,反在回了这个三国交界的小村子里,便又猜他是西夏的奸细,但此地已入宋境,辽国人不便再去面,于是便会知了宋国,宋军不敢怠慢,立时派兵前来捉拿。
将五人带到大营后,领头那人回了将军之后,将军又将详请一一问明。
将军微一沉吟道:“你先把那小孩子带过来。”
领头那人微愕,还是把已是哭到睡醒了哭的早早给带了过来。
将军一笑,朝愣愣站在那里的早早招手。
早早见那名将军面色和蔼,于自己这一路所见之人都大不相同,立时便奔了过去。
将军从桌上拈了一块桂花糕给了早早笑道:“饿了吗快吃吧”
早早拿了桂花糕道:“多谢爷爷”
将军笑道夸道:“真乖,几岁了”
早早乖巧的说道:“五岁了。”古人用虚岁
将军道:“那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早早奶声奶气的说道:“知道,我叫早早”
将军嗯了一声又问:“那你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早早说道:“我姓沈”
将军哦了一声道:“沈早早”
早早道:“不是,早早是小名,是我娘取的。我大名叫沈慧,是我爹取的,娘说是聪明的意思。娘说其实她也后悔跟爹吵架的。”
将军笑道:“果然是好聪明的小姑娘呢那知道你爹娘叫什么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