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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京师里没地方学骑马倒也罢了,要是再把武功都给丢了,那以后可就更不成话了。”
曹倚夫人一脸鄙夷的说道:“还学武,就像你倒是吃了半辈子的苦,学了一身的武功,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天天的站在那当桩子,我的儿子以后要弃武从文,长大了考状元,搏一个进士及第,将来出将入相,强过他的列宗列祖呢秦老夫子的学馆一年是二十贯钱的修束,我正愁没钱交修束呢,这钱来得正好,正给儿子交修束去。”
曹倚听了夫人的话,觉得也很是有理,于是便默不作声的进宫当值去了。
曹倚夫人却开始盘算开来,却学馆上学,少不得又得添一个书童来,就算不要那顶机灵的,也得有二十贯钱才能买得到,多个书童多张嘴,一个月连吃带喝,外加月俸又得两贯钱的开支。这一年下来就又是二十四贯,光指着曹倚每月那十二贯钱又够干什么呢,还是老太爷手里有钱啊,必竟是做过宣徽北院使、镇国军节度观察留后的人,这一出手就是四百贯。可惜老太爷不疼孙子,也不可怜自家拖儿带口的儿子,竟自分给那个疯疯癫癫成日满大街乱逛的野丫头二百贯。到了自己这里竟也只剩二百贯,还少了一身御赐贡缎的身服。
、汴京城百态人生
八月初三是城南的庙会,忧夏自不会错过这等的热闹之场,因此早饭过后,便带了蝶恋去河神庙会之上。
虽说汴京城本就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场,这河神庙会更是尤为热闹。
突然听到人群中一阵骚动,听到远处有人在乱哄哄的喊着:“小姐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忧夏盯睛看去,却见不远处的一个女子在水中一起一伏的挣脱扎着,这时河岸上的人不在少数,一见此景,一时间嚷着叫着救人的,但时至夏汛河水湍急,真正敢下水的却没有,一个个都是干叫着,再加上看热闹的登时乱成了一锅粥一般。
眼见那女子越冲越远,忧夏眉头微皱,她虽说也通水性,可是她身上层层叠叠的交领、窄袖、衣长至膝的对襟背子,非常瘦窄,紧紧的贴在身上。这就势必让她在水中无自如的行动。因此并不想下水,却不想若大的一个庙会,这般多的人,竟没一个下水救人的。人命关天,正在忧夏就要脱下上衣背子跳入水中时,却见那边河岸的一个身影跃入了水中,岸上好多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忧夏心中却是如遭雷劈,因为她清楚的看到了那个下水救人只是一个身子还没长成的小孩子。
而后忧夏就见那个小孩子到了那女子的跟前,抓了那女子后,非但没能把那女子拖回,反被那个垂死的女子一把死死抓住,两人一同在急流之中起起伏伏。
忧夏见此忍不住骂道:“愚不可及”要知凡落水之人,一但遇到了什么能抓住的东西,那便会死死抓住,再不会放手。因而要救落水之人,需从她背后过去抓着,而不能让她抓着自己。而那个救人的孩子正是不知道这一点,才让落水的女子抓了自己。以致救人不成反而被困。
却说这救人的孩子,却是杨忠,他本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只是这日跟杨淳武一同出来,见有人落水,却迟迟未有人下去救人,才在杨淳武的摧促下跳入了水中。他的水性本就平平,此刻被那女子紧紧抓住手臂,无论自己怎么叫她放手,她都是不肯,杨忠人在水里又使不上力,反倒让杨忠跟着呛了好几口水,杨忠无奈,当下膝盖上顶,正中水中那名女子的背心,那女子本就迷迷糊糊只是出手本能死命的拉住了杨忠,这么一来立时整个人都彻底晕了过去,手上无力,双手松了下来。杨忠也不耽搁,一手抓好了女子游上了岸。
这时杨忠架着落水女子已快到了岸边,好看热闹的众人都朝那里涌去,忧夏自然不甘人后,也朝前挤去。
沈二携了江烟波两人一同离了开去。
杨忠拉着落水女子好不容易来到岸边,忧夏见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当下也上前涉入水中,和杨忠一起把那个落水女子一同搀上了岸。
杨忠把落水女子交给了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而后急急去拉了边上手持竹杖一脸焦急的杨淳武道:“三少爷,我没事。”
杨淳武伸手抓住杨忠湿答答的肩头,这才自责的说道:“放才你遇到危险了早知这样不让你下去了,必竟你还小。”
杨忠却是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我们走吧”
杨淳武这才完全放下心来,闷闷的说了声:“我们回去吧,你这一身湿衣怎么能成”
忧夏这才看出,眼前这个少年竟是双眼目不能视,这么一对残主幼仆却还能有救人之心,施恩不忘报之德,不由得让忧夏起了结交之心。上前福了一福说道:“小女子忧夏,不知二位侠士高姓大名现在何处落脚”
杨淳武脸上一红,忙道:“不敢当,区区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小娘子不必多礼。”
杨忠见他误会,赶忙在他耳边说道:“这位娘子也是过路帮忙救人的。”
杨淳武更觉窘迫面红了耳赤的说道:“对不起。”
忧夏失笑道:“你这人倒是有趣,我问你名字,你又是谦逊,又是道歉的,却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杨淳武被她打趣的狼狈不堪手足无措的说道:“杨淳武。”
忧夏一笑道:“我记住了。”而后侧头问向杨忠道:“你呢”
杨忠跟了杨淳武已有几年,无论是以前在杨家会客,还是随杨淳武出门,从没有人在问过杨淳武的名字,再来问他的名字。跟杨淳武打交道的那些公子哥,也人不屑于来问他一个僮儿的名字。这时见忧夏这般问,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了。
忧夏奇道:“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奇怪,问那个,虽说两番答非所问,不过事不过三,也还是告诉我了,你倒好,直接一言不发了。”
杨忠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杨忠,现住清虚观。”
忧夏听了忍不住的笑道:“我还以为你叫什么阿狗阿猫的名字叫你如此难以启齿呢,说个字名都这么难,好了,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不过你脑子挺清楚的,还刻得我问了你们住哪里”
杨忠直视忧夏道:“阿狗的名字又怎么了”
忧夏不以为然的说道:“不怎么啊,叫的人太多了呗,只怕你在大街上吼一嗓子阿狗,得一堆人回头看是不是叫自己呢”
杨忠心头大震,歇力稳住声音问道:“为什么”
忧夏不解的说道:“什么为什么”
杨忠道:“为什么叫阿狗的这么多”
忧夏道:“我听他们说,这是叫起贱名,越是娇贵的孩子,便越要起的越难听的名字,说这样阎王爷嫌名字难听,难以启齿,就不会把这孩子的魂给勾走了。孩子便好养活了。”
杨忠心中起伏,口中却不说话。
这时边上那个头发老白的老婆婆却是摇着落水的女子大哭起来:“小姐,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杨淳武听了,面色一紧,薄薄的双唇抿在了一起,双手紧紧握了起来,皱着道问道:“怎么人死了吗”
杨忠用极为平静的声音说道:“没有,是刚才在水里她怎么都不放手,我就把她打昏了,过一会就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