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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翻在地,剩下的两名大汉和那个卖唱的女子见事不妙,立时便溜之大吉了。至于这堂中原本的客商闲人,早就在他们初一动手时,便四下散了去。
忧夏地上捡了卖唱女子的琵琶拨弄了几下,而后嫌弃的说道:“这琵琶真难听。”
江烟波吃吃的笑道:“你真调皮”
忧夏撇撇嘴道:“这话说的那么老气横秋,好像刚才背后拿茶壶砸人的不是你一样。”
江烟波笑道:“也不知为什么,跟着你心思就活泛了起来,就好像你这人天生就有引人犯罪的气质。”
忧夏大声叫屈道:“分明是你没当那大家闺秀的天份,心底天生藏有罪犯的潜质,别手不溜怨袄袖成吗”
江烟波却无限艳慕的说道:“可你却能孤身单行江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世间又有几个女子能做到。不像我虽入江湖却手无缚鸡之力。”
忧夏吃吃笑道:“我也才从家里偷跑出来半个月呢,从小那也是白日学文习武,夜里针线女红,每日晨昏定省,好不厌倦呢你守着绝世大高手,多少武功不能学。”
江烟波惊奇的瞪大的双眼道:“你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为什么”
忧夏转了转眼珠道:“就是在家里呆的腻了,想出来玩两天嘛”
江烟波见她不想说,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起了身道:“我要回房去了。”
忧夏哪容她这般就走,当下拦在她的身前大笑道:“急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不如你弹个曲子咱们接着乐如何”说着把琵琶塞到了江烟波的怀中。
江烟波欲走不得,又见忧夏一脸灿烂笑容的站在自己身前,让她恼不得,气不得,无奈之下只得复又坐下,拨弄了几下琵琶弦,调了调音,而后叮叮咚咚弹了起来。
忧夏瞪着双眼听她弹了一阵,终待江烟波停了手,忧夏拍手叫好道:“大珠小珠落玉盘就是如此罢真是好听。”
江烟波黯淡摇头道:“这就是井底引银瓶。”
忧夏一下子目瞪口呆,吃力了咽了下口水而后说道:“你还真弹这个,不觉得很不合适吗”
江烟波放下了琵琶,幽幽说道:“先贤警世之作总有他的道理。”
忧夏撇嘴道:“白乐天算什么先贤,不过有着几分才情贪占便宜勾引良家妇女的好色小人罢了。”
江烟波愕然不解道:“这话从何说起以何以为证”
忧夏不以为然的说道:“他年老德薄,行将就木还要再纳两房小妾的事就不说了。光以他琵琶行为证就够了,人家一个已经赎了身的商人之妇在自家的船里弹琴解闷,他跟一帮子狐朋狗友千呼万唤的非把人家叫出来给他陪酒弹琴,压根就一无良之徒,你说这哪有点先贤的风范你说他这不是欺侮人吗人家一个小商人容易吗辛辛苦苦的贩茶挣钱养家,他们还要去调戏人家妻子,这事要是换成哪个武将游侠,人家打死他都有可能。”
江烟波被她一席话说的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忧夏这时却又突然问道:“你说雍姬后半辈子过的怎么样她后悔过吗”雍姬是祭足的女儿,雍纠的夫人。郑厉公想杀掉祭足,于是就指使祭足的女婿雍纠行动,却被雍姬察觉了。此时的雍姬,面临这艰难的抉择,一边是自己的生生父亲,一边是自己的丈夫,到底要帮谁呢最终,她去询问母亲,她的母亲很直接爽快的说:“人尽可夫,父亲只有一个,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 结果,雍姬的父亲祭足把雍姬的丈夫杀了。郑厉公替他收了尸,并发出感叹:“机密大事和女人商量,你真是死得活该啊”
江烟波心中猛跳,不知对方是否听到了什么江湖传言,又猜到了什么,低眼垂眉道:“无论后悔过没有,她都要对雍纠抱愧终生,她过的怎样我们不得而知,可她若和雍纠有孩子,这个孩子随母亲寄人离下的日子却一定很难过。”
忧夏点了点头:“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祭足那样的人估计会斩草除根,再把女儿另嫁他人的。”
江烟波身子一颤,却还是低声说道:“有这个可能。”
忧夏道:“不过呢,郑厉公的话倒是没错,这个雍纠死的很是活该,他竟然把要干掉岳父这样的事情跟老婆商量,死一百回,他都没不冤,而且我觉得雍姬和雍纠平时的感情应该很好,如果是十天半月谁也不答理谁的那种,雍姬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知道了。所以这个雍纠真不该为了得到岳父的官职地位去杀自己的岳父。这叫自做孽不可活”
江烟波先前倒没想到这一层,这时听了不觉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忧夏大笑道:“那是自然,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江烟波失笑道:“说的我好像不讲道理一样。”
忧夏一本正经的说道:“是有点”
江烟波茫然不解道:“怎么”
忧夏正色道:“无论选择了什么,都不必再后悔,就像荆轲,他再怎么也不能在樊於期自杀之后,因为觉得对不起樊於期而来不及去刺杀秦王,当场就抚尸大哭郁郁而终吧”
江烟波不由失笑道:“你这是什”刚说了四个字,江烟波明白了忧夏的意思,看来自己看先所猜不错,这个忧夏早已看出了自己和沈二是什么人,而她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却要看她是哪里的人了,于是脸色一白,就此噎住。在江湖中人看来,当初自己不该听爹爹的话拿话逼迫了沈二,令他断臂身陷囹圄。在官宦仕人看来,自己即已经选择了帮助爹爹捉拿沈二,就不该再放了沈二,虽说沈二并不能算是自己放的,而今所有人的都会觉得是自己协助了这个朝庭的逆贼,官府的重犯,以致于最后反连累爹爹被捉到了洞庭水寨,血脉至亲,自己是不该背叛爹爹,可是腹中这个未曾出世,却已时不时的开始跳动的孩子,也一般是自己的血脉至亲啊爹爹要自己替他除去他的心腹之患,却为何容不下自己的骨肉。或许这个世上能和自己一般爱着自己腹中这个孩子的,就只有沈二了,所以,她才会在捉了他后,又那么坚决的想去放了他。
江烟波想着这些,江烟波心烦意乱的说了声:“谢姐姐好意,我该回去了。”便急急回了房中,听到忧夏在自己背后欢快的笑着。
江烟波回了房中,见沈二就站在房中笑着看着她道:“看来那女子真是个活宝,我很久都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江烟波情知方才的事他必已全然看到,低头默然,给他端了杯茶,而后伸手拔了忧夏刚刚插在自己头的簪子在手里把玩。小心的问道:“你说那位忧夏姑娘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二接了茶喝过将茶杯放在桌上,顺手接了江烟波手中的那支簪子微微一笑道:“从她方才出手的十六招来说,用的都是最常见的招式,半分没有露出自己本门的门派招式,可见所学之精,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修为,自是出身世家,而且虽身为女子却出招实用,没有丝毫的花架子。寻常的江湖门派可养不出这样的女儿来,你刚才说她的名字叫忧夏这可不是寻常江湖人所能取出来的名字,若是寻常百姓人家,那这个夏应是指炎炎夏日,可从她身手看,明显不是,再加上她的北方口音,那这个夏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西北方的大夏了。这么说来她应是哪位边关将军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