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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难搏江烟波展颜一笑。
这日两人行至一座小镇,江烟波吐的昏天黑地,把沈二心疼的只恨自己不能代她身受,于是两人便在镇上最大的客栈住了两日。又请了大夫调养,江烟波的身子这才略有起色。沈二这才放下心来。
不意到了第三日刚过午时,一个满身丝履的精壮汉子骑了快马前来订下了整个客栈。不让客栈再接别客,此时昨日的客人皆已离开,今日的客人尚未投店,原也不难,可是只有沈二江烟波已在这里住了两日,却是让店主人颇为为难。精壮汉子一听整个脸都沉了下来:“我家大爷二小姐是什么身份,今晚能住你这里,是你祖上积德烧了高香,崩管什么人,一律给我赶了出去便是。”
店主人见来人说话强硬,又不想得罪了大主顾,虽说他迎来送往多年也算见多识广,也看得出沈二也绝不是什么易与之辈,但两相取其轻,略一思量便去寻沈二客气而又为难的把话说了。
沈二眼皮也不抬一下的说道:“这也总得有个先来后道吧我先住下了,凭什么这当就得让给他们。”
店主人赶紧赔笑道:“这么着,爷,你在这三天的房钱,我只收你两天的,今个的算是孝敬您了,您挪挪地,去别家住,也算是可怜小的了。”
沈二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二两来重的银子扔给了店主人道:“这够几天的了”
宋朝银贵钱贱,二两银子按官价也能换上两千文钱了,若是到了黑市上,换的好时,都能换上四千文钱呢,他这不过是镇上的一家小店,沈二所住两明一暗的三间上房,一日也不过七十多文,就算再加上饭菜,也足够住到半月以后了。
店主人欲哭无泪,白花花的银子谁不爱,可没想到今个却扎到了手。只能连声哀求。
这店本就不过是前堂后院而已,两人在后院这么一说,前面的那个精壮汉子立时听到了当下哟了一声道:“哪来的土包子,有了两个小钱就不知道自己二大爷姓什么了不是知道我是谁家的人吗说出来吓死你,益阳团练使张家这回是我家大爷送大小姐进宫去的,这一进宫就是主位娘娘的份,识相的赶紧滚,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沈二微微一哂:“一个团练使算什么东西,不过你这人呱噪的确是够让人讨厌的了。”说罢右手一伸,已是一个耳光打得那个精壮汉子原地转了个圈子,而后口里吐出了一口血唾沫。
那精壮汉子是张家的家生奴才,几时吃过这般的亏,当下伸手拔了手中的大刀,口中哇哇怪叫道:“不识天高地厚的兔崽子,大爷是看你个残废可怜,这才手下留了情。”
沈二听了脸色一沉,不等他大刀砍下来,已是一把劈手扼在了那个精壮汉子的喉头,阴沉的问道:“小子,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我重一遍。”
那精壮汉子几时见过这样快的身手,但他虽是个下人,但好歹也是出身武将世家,也是个识货的,一见自己全力一招,仍是被对方如此轻易制服,知道是碰上了高手,当下赶紧说道:“小的知错,大侠饶命”
沈二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说道:“那这房子呢”
精壮汉子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小的真的做不了主,我家大爷点名今晚要住这镇子,而这家店,是这镇上唯一像样的店了。大侠,这回我家大爷带了好几十号人呢,这个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侠您还是换个地方好”
沈二手臂一松把他丢了出去。看着那精壮汉子被摔的半天爬不起来,口中冷冷的说道:“滚今大爷我还就不走了。”
精壮汉子只得连滚带爬的离了开去。等上了马,估量着沈二追不上他,又叫了一句:“有种的就别走”而后一溜烟的打马而去。
沈二冷笑道:“我沈二郎等着你,有多少人只管一并放马过来便是”
这时江烟波自楼上拎了行李出门对沈二说道:“我们走吧”
沈二慌忙过去接了她手中的行李,柔声道:“你身子不好,我们在这里多歇两天吧,这些烦琐的小事你不用理会。”
江烟波红着脸轻嗔道:“荆州张家的大爷是我表姑夫,她家的大小姐是小我一岁的表妹,待会见到了就更没意思了,我们快走吧”
沈二听了怔了一下,而后搔了搔头道:“那你事先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他是你亲戚家的人,早知这样,刚才就不动手了。不过我也没下重手,这好容易见了你家亲戚,你不想跟他们叙叙旧吗”
江烟波低头道:“刚才那人要不说,我也不知道,我家里里外外的亲戚有一百多家,哪能都一一说与你知道,从小就常听大奶奶说张家大表妹生得端庄明艳,为人聪明能干,是所有姐妹都不及的顶尖。而今更是要飞入宫中做凤凰了。我这幅样子,哪还有什么脸去见故人还是走吧”
沈二听得她这般言语,心中越发不是个滋味了。心中发气,更是赌气不走。
江烟波一人出了店,见沈二并未跟来,她原本便怕见到故人,而今见沈二不解自己的苦楚,一意孤行,再想想风光完婚的表妹,心中愈发气苦,只觉得双腿发软,眼前一阵阵发黑,勉力走了半道街,自觉再也支撑不下去,抬眼见眼前是一家不大的小店,挑了个晃子出来,便拐了进去。要了间房子,也不吃饭,和衣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却听外面一片喧闹。
起身隔了窗子向外看时,却见几十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拥着一辆大车,辚辚而过。知道是张家表姑夫的车马路过,自渐形秽之余又怕沈二还在那家客栈里没有出来,到时不免一场混乱,幽幽叹了口气,说了声:“冤孽”而后就要急急出门去寻沈二。
一开门却见沈二正在幽暗杂乱的大堂里喝酒,脸色都已然红了,不由得松了口气,过去要夺他手里的酒坛嗔道:“你伤还没好呢怎么就喝起酒来了。”可她的那点力气,又怎么夺得过沈二。
沈二又灌了一大口酒,才醉眼迷离的说道:“死了不才更如你的意吗”
江烟波心头气苦,泪水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沈二更觉心头气郁难当,哐的一声把手中的酒坛摔在了地上,瞪着一双满是红丝的醉眼喝道:“别哭了”一时间酒坛七分八裂,酒水四溅开来。
江烟波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哭也不敢哭了。沈二见了心下一软,登生歉意,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边上的一些食客见了不免指指点点低声议论,沈二骂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们都宰了”
店里的食客只以为是醉汉发疯,虽说见他身上背着剑,但走南闯北的看的多了,倒也不如何特别害怕。
江烟波却是给吓的不轻,脸色当即便刷的一下白了,虽说心中恐惧无比,还是上前死死的抓住了他,柔声说道:“我们且回房歇息一下可好”
沈二醉沉沉的脑中也觉出不对头来,只是这当的江烟波温柔体贴楚楚可怜的神色让他无法拒绝,当下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