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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着他们死在你的面前。”
话落,身形错位间,渐渐往外消失。但没过两步,就听见一声巨响,晃若雷鸣。
众人围住智千山,脸上颇为不忍,又难以置信。
智千山竭力地笑笑,面容都扭曲开来,“不必难过,我也是死有余辜。可惜,牺牲了那么多人,最终还是让雪幽王逃出来了。”
萧若离的声音有些发冷,“他没有那么容易逃走,司律部,也不全都是庸才。三只眼已经来了,恐怕还有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狱长大人。”
血幽王的身形,骤停,阁楼的空地里。清一色制服,有的是一个捕字,有的是一个缉字,有的是一个狱字。
司律部
似乎司律不相关部门的人都来了,而领头的,是拿着一本旧书的老学究。
老学究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倒像是一个长者,给人无比亲切的感觉。
但谁都没有感觉到亲切,反而发自内腑的冷。
“你呀,你呀晚两天跑出来不行吗老夫今年一过,就将致仕,可怜,一把老骨头了,还要出来奔波。”
血幽王知道,这仇结了大发了。本来可以风光离任,而现在,晚节不保,抹上了一身最大的污点
“林老倒是打得好算盘,晚两天,不是要让,我背上失职的罪名”
这一老一少,老的慈眉善目,少的锋芒毕露。
老人不以为然,“你年轻力壮,老夫修身养性多年,最后还得开开杀戒不仅如此,还要去见见大司律,叫老夫颜面何存”
“你或许不用担心,因为你根本,就活不过那一天”
血气升腾,血幽王邪气外露,却隐约可见凝重,全然没有了先前的狂傲
“口气很大,小陈,他已经使用了多少次血蚀功。”
小陈冷然道,“五次,他只剩下两次,但蕲州,离此地却很远”
血蚀功,全名七煞血蚀功,能够吸取他人血气,化为功力,为己所用。由于此法过于邪恶,有伤天和,修炼之人会产生极大的煞气,练到至极,若不能化解煞气,就会变成不折不扣的疯子。
而血幽王嗜杀成性,荼毒蕲州,江湖传闻,皆是由于煞气作祟,变成了疯子,于是私下被称为血疯子,血老怪。
这样的功法,若没有限制,岂非天下无敌。即便是个疯子,能源源不断攫取力量,也将变得无敌。
七煞血蚀功,一月之内只能用七次,若然多用,煞气累积,就真将变成不伦不类的疯子。
从无生大牢逃到这里,他足足用了五次血蚀功,其战斗之惨烈,史无前例。哪怕是八年前,蕲州血幽宫的灭门之战,也没有此时这般,压迫得血幽王踹不过气来。
但他怡然不惧,“在我还未用尽七次之前,你们就别妄想擒住我。”
陈尹紧了紧手中的剑,“不是擒住你,而是剿灭你。你还妄想第二次自无生大牢里逃出,无生大牢的名誉,已经数十儿郎的牺牲,只有你的鲜血能够洗净。”
林深拨了拨手中的书页,发出轻微的声响,“小陈,你可是无生大牢明面上的第一位狱长,这么嗜杀可不好。我倒认为要留着此人性命,让其终身在无生大牢里忏悔。”
无生大牢的狱长大人,一直都是隐藏起来,鲜少有人知道。这样保证了被收买,分化的可能,也提高了保密性。
血幽王的出逃,给了司律部长官警醒。暗藏的无生大牢狱长,简直成了名誉职称,他们以另一种方式活着,根本不过问无生大牢的一切。又或许刚开始接任时候,有所整顿,其后确实不闻不问。
不出问题,什么都好说,出了问题,顶包的,究其原因的,层出不穷。
林大狱长便接到了此生,最为严厉的命令:革去无生大牢狱长之职,追捕血幽王归案,入浮空圣塔自陈。
革职,自辩之间加了个待罪立功,也多亏大司律的看重。
两任狱长,对血幽王的处理态度迥然不同。林深带着个人怨念,显然要留着血幽王,以消心头之恨。陈尹新官上任,认为无生大牢太过散漫,需要铁血手段,所以认为该直接除掉血幽王。
意见相左,往往取得第三方的同意。
“慧眼阁下,认为如何。”
杨三淮按剑下劈,“现在说这些,似乎有些早了,我决不想再追捕他第二次,杀。”
司捕司的人,全力攻打向血幽王。
林深无奈苦笑,不知道八年前生了什么,或许因为全军覆没,才让杨三淮如此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或许当年杨三淮与林深是一样的心理,所以将之生擒。但血幽王却从无生大牢逃出,或许,一劳永逸,方是上策。
第一百八十二听风无息下
林深打定主意,就不再纠结。除了血幽王,继续回去做他的学究,教教书,也是不错的生活。
想起那些孩童眼里,求知的,都会感觉到,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
为了那些希望,他必须要让这本书染上血。
有时候染血,会带着一种凄艳的美,而年轻时,这种美,一致让他癫狂。只是时间流逝,让他厌倦了凄艳,喜欢上了安宁。
除了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没有人不喜欢安宁与祥和。
陈尹不喜欢,因为他年轻。但杨三淮也不年轻了,但他同样不喜欢。
在追捕血幽王的过程,杨三淮追的最紧,拼的最恨。也不知道当年有多大的仇恨,让他如此记恨血幽王。
司捕司的人对他很是惧怕,一路下来,折损在血幽王手里的人比其他三司多了一半。
江湖传言,在六年前,血幽宫一役中,杨三淮最爱的女人死于血幽王之手,所以仇恨深如四海。
既然如此大的仇恨,当年将血幽王生擒回司律部,不知下了多大的勇气。有人说是为了荣誉,那些牺牲了同袍的荣誉;为了责任,作为一名司捕司捕头的责任;为了信念,让所有人看到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的信念。
那一年,三只眼的光辉事迹鼓舞着中碧所有人。萧若离和凌无炀都一度以他为榜样,他是司律部最伟大的捕头,是的,伟大。
转眼之间,杨三淮已经与血幽王拼了十余记,司捕司的人都有些踟蹰不前,打了退堂鼓。
林深和陈尹倒是不疾不徐,完全没有杨三淮这般急切。他们认为,只要一月之内,在他七次血蚀功用尽之时,就是待宰的羔羊,随时可以将其拿下。所以,陈尹的剑,林深的书,都很缓慢,完全没有杨三淮的剑,那般急,急如骤雨。
林深虽然要继续做教书先生,却一点都不担心学生的学业,他的弟子都很乖巧。他反而害怕有所损伤,他不仅不急,反而希望越稳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