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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初踹门进来时,手中提着一个男人的肩膀。
他满手的鲜血,在荣膺尚未做出反应之前,段叙初把男人丢出去,左手举起手枪对准荣膺的双腿连续四枪打过去,却是没有发出枪声。
很显然装了消音器。
四枪之后段叙初大步走上前,就在荣膺举起手枪准备开枪时,他双眸一厉掷出手中的黑色盒子,精准凌厉地砸到荣膺的手腕上。
下一秒,房间里响起一阵腕骨断裂的声音,荣膺手中的手枪“砰”的一声跌到地板上,他双腿中枪站立不稳,缓缓地跪瘫在了蔚惟一的面前。
半分钟后段叙初的两个下属破门而入,上前制住荣膺,将荣膺的双手反剪在腰后。
虽然整个过程惊心动魄,但从始自终段叙初都是游刃有余,俊容沉静无一丝波动。
只是在看到蔚惟一昏过去时,他高大的身形一颤,大步走过去蹲身在蔚惟一面前,一边解着她身上的绳子,他沾染着别人鲜血的手掌抚上蔚惟一的脸,低声唤她的名字,“惟惟”
半天叫不醒她,段叙初突然慌了,神色大变之下,他骤然拔高声音,“蔚惟一”
蔚惟一眼睑上浓密的睫毛颤动几下,清泪从眼角滑出,却还是没有睁开双眼。
“蔚惟一”段叙初的手掌握着蔚惟一的一张小脸,他心中的慌乱感被无限放大,这让他平日里的冷静瞬间分崩离析,几乎是低低地吼出来,“蔚惟一”
这感觉就像是她失去孩子后第二天消失匿迹一样,他找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依旧没有她的踪影。
他仿佛耗尽了所有精力,站在她家的院子里,大雪中他挺直的脊背一点点垮下来,双腿无法支撑,他缓缓地跪在雪地里,深深地埋下脑袋。
而六年后他对她有那么可怕的占有欲,他不允许她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不允许她脱离自己的视线,他以神的高姿态把她的身体、她的命运牢牢囚困、掌控于股掌一切的一切,不是他病态,而是他怕失去她。
他太害怕这一失去就又是一个六年,或是永远。
蔚惟一的手腕上被绳子勒出很深的痕迹,青紫中夹杂着红色血迹,在她白皙的肤色上显得触目惊心。
段叙初墨色的重瞳中抿入一抹嗜血之色,心口泛起剧烈的疼痛,而这种疼惜的痛,在以往从来没有过。
因为她表面上太孤傲、强势,她没有给过他怜惜的机会。
不管他在床上如何蹂躏糟蹋她,他都觉得她是他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他想怎么玩,就算把她玩死,那也在情理之中,他不会有半点心痛。
而此刻看到她被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他的心痛得难以呼吸,伸手小心翼翼地揽她入怀,他低语,“惟惟”
房间里沉寂无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叙初的眸色渐渐转淡,他竭力压下胸腔中的巨大波动,用自己的额头与蔚惟一相抵,感知到她的温度和气息,他慢慢地稳住心神,直至平息下来。
只有足够冷静,才能解决问题,因痛和愤怒而失控,那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段叙初弯身,用修长强健的臂膀把蔚惟一抱起来,转过身后二话不说抬起脚,狠狠地踹向荣膺的脸。
荣膺的牙齿掉了几颗,侧过头刚吐出一口血沫子,身后段叙初的下属就抓住他的后脑勺,让他跪在地上,仰头面对段叙初。
“听好了荣膺。”段叙初抱着蔚惟一,居高临下地站在荣膺面前。
他刚刚在门外枪杀了一个人,几滴鲜血溅在白皙俊美的面容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妖冶邪佞之感。
他勾起唇角,富丽堂皇的灯光下,笑却冷残,“今天我放你一条狗命,算是我还给裴言峤的最后一份情义。他伤我女人之仇,日后我必报。”
说完他吩咐下属,“把他的两只胳膊也废了,至于他那个漂亮的亲妹妹,你们二十个人看着处理吧”
极其漫不经心的语气,取人性命、伤害无辜对他来说是太平常的事,若是蔚惟一看到这一幕,她应该庆幸段叙初对她有多手下留情。
段叙初抱着蔚惟一大步走出去。
这一层属于裴言峤的私人领地,段叙初一路走过去除了碰见几个被枪杀的尸体外,并没有其他活人撞见他。
然而哪怕他走的是专用通道,也还是要经过人来人往的大厅。
当然,aradise自来是卧虎藏龙,每天发生的重大事件数不胜数,即便段叙初这个已婚的公众人物明目张胆地抱着一个女人走出去,也未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实在不巧的是恰好某家杂志的某个记者在这里采访,撞见这一幕后他立马拍下来,狗仔队精神让他不顾一切地拦了一辆车子跟上去。
段叙初抱着蔚惟一坐在车子里的后座,从后视镜里发现被记者跟踪后,双眸一眯,对前面的司机做了一个手势。
不到半分钟,后视镜里的场景变幻,突然驶来的一辆车子跟记者乘的出租车相撞,又是一件意外交通事故。
段叙初收回目光,侧过身子把蔚惟一轻轻地抱在胸膛,他埋首于蔚惟一的发间,炙热的吻落在蔚惟一的颈上,品尝着独属于她的美好滋味,他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才渐渐恢复规律。
段叙初放开放开蔚惟一,在医生赶来救治之前,拿出毛巾倒上纯净水,修长的手指挑开蔚惟一散乱在脸颊上的几缕头发,用湿润的毛巾细细地擦着蔚惟一的脸。
蔚惟一的唇泛着白色,因为缺水而裂开几条痕迹,冒出滴滴血珠子,段叙初一动不动地盯了几秒钟,眼中极快地掠过一抹杀意。
段叙初的几个下属处理完枪杀现场,留下荣膺的半条命警告裴言峤,二十多个面无表情仿佛机器一样的人分散开,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aradise会所。
包间里的荣膺两腿上各中两枪,双臂被几个人砸断,但他到底混了二十多年的黑道,经历过太多拼斗厮杀,承受力和意志力都很强悍。
他爬到茶几前,试图在昏迷之前打电话叫人来救他,恰在这时门被推开的响动传来。
荣膺一惊,本以为是段叙初出尔反尔折回来杀他,转过头看到是秦悦手底下的两个人,他松了一口气,虚弱地说:“你们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