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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亦芳手中抽回银行卡道:“谢谢你。但是我刚才穿马路太急,也要负一定的责任;既然我没事,那要么就算了。这一万块钱也还给你。”说着又把信封递回。
董亦芳被他的举动弄糊涂了,也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刘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道:“我看你本性不差,你家里应该有什么难事吧,这一万块钱你就拿着,小妹根本不会在乎这点钱。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身体有任何问题,给我电话。”
陆一峰听了刘宇的话如释重负,小心翼翼地接过刘宇递过的名片,正面是黑色宋体写着刘宇,下面是一个手机号码,名片正面却是云起云灭不停的变换中,翻到背面却是满天闪耀的星辰,不时有流星拖曳着长长的尾巴飞过,名片似乎是一种奇怪的木头所做,散发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
刘宇道:“有机会再见。”说完和董亦芳一起走向车里,这次董亦芳乖乖的做进了后座。临走时老猫拍拍陆一峰的肩膀道:“小兄弟,保管好这张名片,这不是普通人都有资格拿到的。”
陆一峰点点头道:“嗯,谢谢”
刘宇对上车的老猫道:“你给老马打个电话,让他把这里摄像头的资料去掉。”
老猫点点头道:“明白。”
等到奥迪车开出老远的时候,陆一峰终于舒了一口气,刚才他听到董亦芳给张叔打电话的时候,他脑海中突然泛起了一个故事:曾经有位刑部官员,刚正不阿。有一次,一位大人物儿子不但犯了奸杀罪,还指使他人杀死了证人的全家,引起了众怒,告到他这里,证据确凿,他下决心严办,必让大人物的儿子偿命。
第二天早上,官员的桌子上出现了一张银票:纹银1万两,盼儿无恙。官员大怒,将银票退回,说必要绞死这个杂碎。
第三天早上,官员的桌子上出现了一张银票:纹银10万两,盼儿无恙。官员大怒,又将银票退回,说必让这杂碎五马分尸。
第四天早上,官员的桌子上出现了一张银票:纹银100万两,盼儿无恙。官员这次什么也没说,把钱收了起来,又设计放了大人物的儿子,只是处死了出手杀死证人的凶手。
下人不明白,问他。官员叹气道:“这些钱若买不动我,也已够买通我的上司,或者买通杀死我的凶手。银上百万,已可通神,非人力可以挽回的了。”
看对方眼都不眨就丢出十万元,明显她的家世显赫,她家有人想要弄死他这样的小人物,估计肯定不费吹灰之力,就算那女的不追究,也难保会有一些追求她的人心血来潮会随便打个电话叫人来惩戒一下讹诈过她的自己,那时候不但自己性命不保,甚至可能还会连累到父母亲戚,更加得不偿失,所以他坚定地拒绝了十万元的巨款。
没想到此举却赢得了刘宇的好感,连带保住了一万块钱,想起那个脸色总是带着淡淡笑容的年轻人,陆一峰心中泛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刚才收名片的时候发现,虽然说有伞撑着,但是刘宇身上也太干燥了一点,几乎没有任何被雨打湿的痕迹,而且自己明明记得好像额头狠狠撞了一下,但是现在只觉得有点隐隐作痛,却是疤痕都没一道,但那辆奥迪车窗上明明有殷红的血迹。
那个中年男子也是,刚才在讹董亦芳钱的时候,被他眯起的眼神盯着,自己就像一只被仰起头的毒蛇盯上的青蛙一样,心里不停的发毛。手里轻轻地抚摸着刘宇的名片,看刚才的情形刘宇应该是三个人中的领导,他说有事给他电话,脸上还带着笑,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今天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眼神如刀的中年人,一掷千金的富豪女,雨淋不湿的年轻人,自己被狠撞之后只晕了会却没有任何伤痕,陆一峰心中只觉一阵诡异,强忍住将名片丢掉的冲动,从地上捡起了伞快速地往人民医院走去。
陆一峰先在医院边上的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买了双塑料拖鞋,然后值班室问明了内科大楼住院部的具体位置,低着都往前走。
人民医院是全市最好的医院,相对而言价格也是最贵的,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妈妈绝对不会住这里的,陆一峰的心情又沉重了许多。
进入了住院部他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先进入了男厕所,仔细看了看额头,发现只是有点发红,脸上和衣服上都没有血迹,如果不是手里多了一万块钱和一张名片,陆一峰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一个雨夜迷梦。
因为知道妈妈住院,陆一峰估计自己可能也要在医院里陪几天,就带了毛巾和两套换洗的衣服来,没想到马上就用上了。先换上了拖鞋,然后脱了衣服,再用毛巾擦干了头发身体,从包里挑出还不是很湿的衣服换上,再穿上了干袜子。
人干了以后,那种亦幻亦真的感觉消退了不少,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陆一峰对着镜子深呼了一口气,将湿衣服连同信封一起放进了包的夹层,然后提着鞋子去乘电梯,妹妹电话里说妈妈在住院部八楼。
刚进入八楼,他就在第二间病房外面的长凳上看到了盖着小被睡觉的父亲。父亲的皱纹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深了,上次还只是占据鬓角的几丝白发,现在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连睡着时候的呼噜声都少了以前的爽朗。
父亲,老了。
记得自己初中时,父亲一只手就可以把自己从房间丢到院子里,那时候他感到父亲真的好强大,但现在他的个头已经比父亲高了,腰也比他直,看着父亲风雕霜琢的脸,陆一峰心中一阵发酸。
轻轻地开门走进了病房,陆一峰发现病房的人都睡的正熟。
病房里有六个人,三张床上躺着的是病人,边上放倒可以当小床的椅子上睡着的是陪护的家属。陆一峰发现靠近门边的病床上躺着妈妈,她虽然睡着了脸上却也难掩愁苦之色。
边上小床上睡着的是妹妹陆琳玲,眼睫毛在不时的抖动着,仿佛一有声音就会惊醒。
陆一峰又悄悄地退了出来,快步走到了护士站,道:“蔡护士,你好,我有件事想问下可以么”他从护士牌知道眼前这个护士姓蔡,和有求于的陌生人搭讪时候带上对方的姓名,更能增加亲切感。
值班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护士,听到问题放下了正在翻看着医药单,抬头道:“什么事”
陆一峰道:“我是805病房13号床高雅珍儿子陆一峰,我刚刚从bj市赶回来,我想问问我妈妈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严重么”
护士语气本来淡淡的,她在医院中已经工作了十多年,见惯了生死,悲痛欲绝的病人家属也见识了无数,本来这些事情在她心里再也无法激起一丝涟漪,但是听到高雅珍三个字的时候,眼中却还是流露出一丝温情,道:“那个照顾高雅珍的七八岁的小女孩陆琳玲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