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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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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要想清楚,你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等我百年之后,你一个人孤身在世要怎么办”“我有手有脚,也有金银傍身,饿不死。”微浓的目光执着坚定,没有半分妥协之意。冀凤致摇头轻叹:“我也知道,原澈不是最好的人选。若有一丝可能,我更希望云辰来照顾你。”冀凤致话虽说到,但心里也明白,他们两人各有沉痛的心事和沉重的负担,经过这么多事之后,是绝无可能了。“也许正是云辰自知无法照顾你,才会为你安排这样一个归宿,你该相信他才是。”微浓垂下眸子,并未接话。无论冀凤致如何劝说,她都毫无动摇之意,表情越发冷淡。冀凤致也不愿勉强爱徒,便停下这个话题,正想着该如何安抚她的情绪,此时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师徒二人的思绪:“微浓”是璎珞,一袭白裙站在门外。时光飞逝,一晃四年未见,璎珞比着微浓印象之中已经大有不同。她不再是一袭黑衣,不再是锋芒毕露,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面容,沉静的气质,略显丰腴的身段。若将从前的璎珞比作悬崖边怒放的野蔷薇,如今的璎珞则是花圃中盛放的白茉莉,变化之大令人惊讶。甫一见到故人,微浓自然喜不自胜,可看到璎珞这身打扮,又是心头酸楚,不知该说些什么。所幸璎珞并无伤感之色,微微笑着走进屋内,先对冀凤致道:“冀师伯,我与微浓多年未见,想说些私房话行吗”冀凤致也知微浓一时片刻想不通,遂点头道:“也好,你领着她四处转转吧。”“多谢师伯。”璎珞径直走到微浓身边,一把将她从座椅上拉起,笑道:“走吧,我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你说呢”微浓强忍酸楚之意,勉强笑道:“好,走吧。”两人相携走出冀凤致的房间,璎珞的笑容立即收敛,冷哼一声:“天下居然还有云辰这样的人,不肯认你也就罢了,还要把你推给别人这算哪门子的男人”微浓知道她都听见了,边走边问:“你听见多少”“全都听见了,从你说和谈开始。”璎珞冷着面容道:“你别听那些男人的臭话,他们只会为了自己好。如今你是个自由身,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谁还能理直气壮地逼你不成”听闻此言,微浓心中是说不出的感动。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聂星痕的死、燕国的动荡、五万将士的被困、还有改嫁之事每一桩都是一块巨石,沉重地压在她的心口。所有人都告诉她,要顾全大局,要牺牲自我,要顺应形势好似她若不同意嫁给原澈,就是自私自利,就是燕国的罪人。这是她头一次听到支持自己的声音,不禁感到鼻尖酸涩,拉过璎珞的手由衷说道:“谢谢你,璎珞,只有你知道我的感受。”璎珞安抚似地拍着她的手背:“同为女人,我怎么可能不理解男人们自私,就想通过女人来成事。从古到今,别说什么和亲公主了,王侯将相之间不也是送姬妾送女人送出去干嘛不就是为了成就自己的事业在他们眼中,女人就是值钱的货物,他们根本没拿女人当人看”璎珞揽过微浓的手臂,拉着她继续朝前走,继续怒骂道:“说来说去,燕国想让你嫁,也得经过宁王的同意。说不准这主意就是宁王出的,你若当真嫁过去,还不是要受他的摆布”听璎珞这般一说,微浓脑中闪过一瞬的疑惑。是啊,璎珞说得没错,杜仲他们就算想让她做皇后,也得经过宁王首肯才行。而云辰既然也劝说她嫁,可见他和宁王之前已经达成了共识。这就奇了,宁王明知道她与聂星痕的关系,而聂星痕又是他的外孙,从伦理上讲,他又岂会同意自己嫁给原澈尤其,宁王并不知道原澈行刺聂星痕的内情,表面上看,原澈可是杀人真凶而且她曾三番四次顶撞宁王,她能看得出来,宁王对她并无好感,甚至还曾对她动过杀机。难道是宁王知道了那个所谓传言皇后命格他宁可信其有,所以才非要让原澈娶她不可一刹那间,微浓似乎看到此事转圜的余地了只要让宁王改变主意,她不就不用嫁了可是如何才能让宁王改变主意再造出一个流言来说她和原澈八字不合微浓正胡思乱想着,忽觉璎珞停下脚步。她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已经驻足在一间屋子前,还未进门,一阵淡淡的香火味便已送入她的鼻端。只见璎珞抬手推开屋门,率先走进去,对她招了招手:“进来吧。”微浓跨进门内放眼看去,一片素缟。她看到了祁湛的灵堂,如她所猜测,香火气就是从此而来。微浓看了璎珞一眼,见后者神色自然,遂低声道:“我想上柱香。”璎珞也没拒绝,点了香递给微浓。微浓虔诚地鞠躬三次,把香插在香炉上。两人站在祁湛的牌位面前,不约而同想起在十万大山的初遇,皆是感慨不已。严格说起来,祁湛数次利用微浓,两人并不能算是朋友,后来立场相悖,反而敌对。但祁湛是为了聂星痕而死,只此一点,微浓便觉亏欠他。可惜逝者已矣,所有恩怨都随着两个男人的死,随着燕宁的和谈而结束了。从此以后,人们会渐渐忘却宁国曾有一任短命的王太孙,“墨门第一杀手”的传说也将逐步消失于江湖之中。“往后你有什么打算”微浓自然而然地开口询问。“我守着墨门啊,还能去哪儿。”璎珞轻轻地笑。当初璎珞爱惨了祁湛,自己则是一味抗拒聂星痕。谁料到两个男人死后,反而是自己一直走不出来,璎珞已经能笑着与她说话聊天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璎珞独自泊岸,她却仍在漂泊。气氛正有些伤感之际,忽然有一个委屈的娃娃音闯了进来:“娘”门外,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娃揉着眼睛,怯生生地看着璎珞。“睡醒了是吗自己进来。”璎珞的声音放柔三分,朝着那孩子招了招手。这屋子的门槛太高,几乎到了孩子的腰部,他看着高高的门槛,为难地望向母亲。璎珞遂又重复了一遍:“你自己想法子进来。”孩子扁了扁嘴,似乎想哭,但最终忍住了。他试着抬起一条腿,奈何根本跨不进来,只好小心翼翼地撅着屁股,抱着门槛扭动胖乎乎的身子,试了几次,终于翻进门槛。“娘,我进来了”孩子给自己拍了拍手。璎珞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躬身朝孩子张开怀抱:“来,到娘这里。”微浓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简直目瞪口呆。她从没听说过璎珞还有个孩子而且已经这么大了“乖,叫姨母。”璎珞牵着孩子的手,指了指微浓。“姨母好”孩子奶声奶气地叫出来。

第391章:生来骄傲九

祁连城方才说了,此事与燕国、楚国无关。那还有谁想让宁太子去死微浓脑海中闪过一个人选,但还是不敢确定,唯有保守地问:“是宁太子的手足兄弟吗”“是宁王第三子,魏侯原殊,”祁连城径直说了出来,“不过他当时只是一个王子而已,并无封号在身。”果然是他。微浓心底一沉,忽然明白祁连城约谈自己的意图了。“你应该知道,墨门是个敏感的门派,在江湖上名气虽大,但皆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坏名声,在王室也为君王所忌惮。”祁连城剧烈地咳嗽几声,不知从何处摸出一粒药丸填入口中,续道:“所以墨门交到我手中之后,我一直忧虑墨门的前程。”“魏侯是不是许诺,一旦墨门替他杀了原真,他就能够坐上宁太子之位,届时他会提高墨门的地位,让你们在宁国境内立足无忧”微浓几乎可以想到魏侯提出的条件。“不错,猜得不离十了。”祁连城点头承认:“所以酬劳是小,这个许诺才是令我当时下定决心的关键。”“但是后来你行刺失败了,怕魏侯恼羞成怒对墨门不利,又怕宁太子会查到你头上,恰逢祁湛的母亲怀有身孕,你便想留下这个宁王室的血脉,万不得已时,作为保住墨门的筹码”微浓一针见血。她话音落下,屋内无人接话,过了很久,祁连城才唏嘘道:“想不到我隐忍三十几年的苦衷,你竟是头一个看透的。”微浓自问从前也一定看不透,后来站得越高,才看得越透。她突然之间感到心潮汹涌,忍不住询问:“关于祁湛的存在,你是何时告诉宁王的”“十年后,宁太子膝下最后一名子嗣病故之后。”祁连城感慨不已:“比我想象中要快。”“那你供出魏侯了吗宁王是什么反应”微浓很想知道。“都是他的儿子,他还能有什么反应唯有装作不知道吧。”祁连城亦是语气沉黯。果然,宁王十年前对魏侯护短,十年后对原澈也护了短。宁王室手足相残这种戏码一再上演,全因为他的变相纵容微浓大致能猜到宁王给出墨门的条件:“你用祁湛的存在,换来墨门往后几十年的稳定,甚至是繁荣”“是啊,像我们这种杀手组织,若无一国君王扶持,还能维系多久”祁连城摇了摇头:“所以根本不是我有野心,我也从没想过要掌握多大的权力,我只是想把墨门保住。暖心怀孕是个意外,我顺势而为,这也有错吗”微浓做不出评判。“无论对错,你牺牲自己的妹妹是实情。”她由心而道:“我只能说,我不赞同这样的手段。”听闻此言,祁连城突然变得激愤起来:“墨门从建立到现在,就是用无数人的牺牲换来的你以为只有暖心被牺牲了我也有为了求她留下这个孩子,我答应她永不娶妻、不生子,把湛儿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我确实这么做的我花费了所有的心血培养湛儿让他成为最顶尖的杀手,让他能够适应杀人不见血的宫廷”祁连城浑身似脱力一般瘫软在了座椅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安静的室内不停回荡着他的咳嗽声,好似也带着一腔悲愤,无处抒发。“直到暖心去世,她也没有原谅我,因为恨我,她连湛儿也不多看一眼。”祁连城摊开双手,自嘲地笑着:“但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湛儿死了,我一切的心血都白费了你也看到我如今这个样子,病入膏肓,连个送终之人都没有。”在见到祁连城以前,微浓一直以为墨门门主定是个不择手段、野心勃勃的人,今日才知,他当年所作所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并且,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那您现在后悔吗”微浓轻声地问。祁连城摇头否认:“没有,从我坐上门主之位开始,这就是我的使命。”“使命”微浓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至此,她终于完全明白祁连城见她的用意了。“人一旦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可能只考虑自己。我肯为了墨门而绝子绝孙,云辰也肯放弃复国,我们的理想,殊途同归。”祁连城重重落下最后这句话。他知道,微浓已经完全听懂了。理想、使命、牺牲这几个字在微浓的脑海中不停盘旋,致使她眼眶一热,想哭,却又想笑:“您强撑身体说了这么多,原来也是在劝我做新朝皇后。”“你若不嫁,湛儿和聂星痕的死,才会变成一场笑话。”祁连城的面容隐在晦暗之中,最后劝道:“生逢乱世,个人的荣辱根本不值一提。比起云辰,比起墨门,你牺牲一段婚姻又算什么”是啊,比起他们,她又做过什么呢她的牺牲,实在太渺小了。微浓越想越是心潮翻覆,无比煎熬,唯有强忍着泪意再问:“你劝我做皇后,是想让我保下墨门吗”“是。”祁连城回得坦然,却不无遗憾:“以我如今的身体状况,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培养第二个湛儿。为了墨门的前程,也为了璎珞母子,我希望你去做新朝的皇后算我求你。”骄傲如祁连城,原来也会说出一个“求”字。微浓默然不语。祁连城见她似有动摇之色,又道:“我已经打算将门主之位传给念儿,在他成年之前,墨门暂由璎珞代管。你也知道,他们孤儿寡母,未必撑得起整个门面。你和墨门牵绊已深,唯有你做了皇后,才能护得住他们。”“你太看得起我了。”微浓不知是在嘲讽他,还是嘲讽自己。然而祁连城并未气馁:“其实你的父亲对墨门很有感情,他若想毁了墨门,只需将湛儿的身世告诉燕高宗聂旸,我的一切筹谋都会毁于一旦。可他没有这么做,只此一点,我一辈子感激。”“当然,我与你父亲敌对多年,如果你想替他报仇,我的命你可以随时拿去。”祁连城艰难地喘着气,面上已经带上一丝恳切:“但求你想想念儿和璎珞,想想你父亲对墨门的感情求你答应这唯一的请求,去做新朝的皇后。”面对祁连城拼着性命、放下骄傲的一番劝说,微浓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一个“不”字。她的喉头似是哽住了,应与不应就在她唇舌之间挣扎,势均力敌,难分高下。“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最终,她吐出这几个字来。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回应,祁连城难掩失望,但他也没有精力再劝下去了,唯有朝她摆了摆手:“好吧,但愿我还能等到你的答案。”可是祁连城终究也没能等到,就在和微浓密谈完的第四日夜里,他旧疾发作,吐血而亡。临死前,他执意要再见微浓一面,然而等微浓赶到之时,他已经去了,嘴唇边、衣襟上全都是吐出的血迹,唯有双目大睁看着门外的方向,似有什么心愿没了,死未瞑目。微浓缓慢走到他身前,盯着他看了片刻,道:“门主有痨病,但这不是死因。”璎珞在旁抹了抹眼角,说出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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