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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儿子就是堂堂国舅燕国才多大的地方新朝可是整个九州天下不可否认,长公主是真地动心了,然而她只要想起聂星逸也会封王,还取得了宁王的支持,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因而还是不愿松口妥协。定义侯知道她难以咽下这口气,唯有再劝:“此次封王,不单单是逸儿,还有明尘远在内。他们二人有仇怨,您就算再恨逸儿,难道还用您亲自动手吗明尘远便足够对付他了。而且,若是烟岚郡主做了皇后,逸儿身为她的前夫,新帝心中会痛快吗就是烟岚郡主自己,也与逸儿多有不和。无论怎么看,他在新朝都将步履维艰”此时此刻,长公主已经顾不上去追问明尘远为何也会封王,她满心都沉浸在了日后聂星逸将面临的形势当中,终于是面色稍霁,冷哼一声:“就算依你所言,微浓那性子会愿意当皇后吗你可别蒙骗我”这的确是个棘手之事,定义侯也有些拿不准,遂摇头道:“她如今的确很抗拒,但看云辰的意思,似是笃定她会同意。前些日子她已经下了苍山,若是回到燕国,您不妨趁机劝劝她。”长公主听到此处,火气总算彻底消解,勉强点了点头:“她心思善良,又有忧民情怀,是个顾全大局的姑娘。若是有人加以开导劝慰,想必她是会同意的。”定义侯闻言长舒一口气:“这么说来,您是愿意看到统一了”长公主像是没听到这个问题,答非所问:“照你这么说,她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她当皇后,于我们最有利,于燕国也有利。”定义侯知道长公主是放不下面子,但她此言已经等同于默认了,便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好,您能放弃燕王之位,我也就放心了。”“放心不,暮皓,你放心得太早了”长公主瞟了他一眼,继续冷笑:“我答应统一又如何我照样要对付聂星逸你等着,我一定会扶持微浓得势,早点送聂星逸去见赫连璧月那个贱货”“您非要如此吗逸儿毕竟是枫儿、枟儿的手足,他若封王,我们的孩子也会好过。”“这样的手足,我的儿子不稀罕”长公主愤然拒绝。想是听了太多类似的发泄,定义侯也没什么反应了,他似乎已经无力劝说,只疲惫地问道:“公主,您要如何才能原谅我”“有生之年,绝不可能原谅”长公主只要想起定义侯的背弃便觉得受尽侮辱,她做了六十年的公主,这份骄傲岂能随意丢弃“不管您信不信,我暮皓这辈子只爱慕过您,最大的幸运便是娶了您。”定义侯的眼眶似乎泛红了,抬手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和离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您,一直想祈求您的原谅。”“哼,你在做梦”长公主咬牙切齿地道。“是啊,我也知道我是在做梦,”定义侯忍不住叹息,“若是做梦能得到您的原谅,那该多好”长公主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暮皓,你又想说什么”定义侯目露几分不舍之色,缓慢地上前,突然跪倒在她的脚边:“公主,就当我求您最后一次,放了所有的孩子,就此收手吧一切的罪责,我来承担”曾经的枕边人,如今却跪在自己面前忏悔,长公主突然感到手足无措。可她骄傲的自尊心根本不会让她弯腰,她高傲的头颅也不会轻易低垂,她只是缓缓阖上双目,口中问着:“你要如何承担”
第386章:生来骄傲四
“你要如何承担”长公主缓缓阖上双目,开口质问。“以死谢罪”这四个字,定义侯说得很艰难,出口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反应。长公主只觉他说得很勉强,不禁蹙了蹙眉,等着他下头的话。然而等了半晌,却不见任何回应,唯有耳畔突然响起“咚”的一声闷响,似有什么东西重重倒在了她的脚旁。长公主骤然睁开双目,入眼只见定义侯已经摔倒在地,脸颊就枕在她的脚背上,口中鲜血流满了她的鞋面。她看得心中大痛,连忙弯腰扶住定义侯,亟亟质问:“你在做什么暮皓,你在做什么你在牙齿里藏了毒”定义侯终于看到了爱妻的关切神色,面上缓慢浮起满足的笑意。他微微翕动的嘴唇之中,牙齿都已被鲜血染红,却执着而艰难地请求道:“求您原谅我是我错了。”长公主终于六神无主,眼泪夺眶而出,声嘶力竭地喊着:“来人来人叫大夫传御医”屋外的侍卫连忙跑进门里,就看到长公主将定义侯抱在怀里,衣襟和手上满是血痕。侍卫们正待问一句,长公主已经抬起血红双目,朝他们大喝:“还杵着干什么快叫御医”“来不及了”定义侯颤抖着抬起手来,扯住长公主的衣袖,仍旧恳求着:“收手好吗”闻言,长公主彻底崩溃大哭:“你何必去死谁准你去死你给我活过来活过来”“让我最后喊你一次婵娟”定义侯断续喊出爱妻的小字,却让长公主眼泪落得更凶。他费力地抬手想要替她擦干泪痕,口中还在执着地问着:“婵娟,收手好吗”长公主心头怆然,终于搂着定义侯连连点头:“我答应你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定义侯听到这个答案,终于欣慰地叹出一口微弱的气,浑身抽搐着说:“别哭,我是罪有应得”“不是的你不是的我也有错”长公主紧紧搂着他,像个孩子一般泣不成声,“我知道,我太强势了,有孕的时候不许你纳妾,还杀了你亲梅竹马的表妹。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不肯承认罢了”只可惜,她的这番剖白,定义侯再也听不到了。他嘴角微微勾着笑意,满足地躺在她的怀中,永永远远地闭上了眼睛。屋内,鲜血与泪水残忍交织;屋外,烈日与蝉鸣遥相呼应。又一个夏天就此逝去。就在定义侯返回燕国的同时,微浓也已经到了幽州境内,辗转找到了墨门总舵。作为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老巢,墨门总舵自然藏得很隐蔽,微浓是根据冀凤致留下的各种线索,才最终发现了墨门所在它藏在幽州境内的泰烟下脚下,靠海的一处小岛上。穿过泰烟山抵达海边,微浓举目四望,方圆十里之内隐隐只能看到一座海岛,而且四周布满礁石。这简直是个绝佳的天然防御之地,更不要说隐藏在水中的各种暗礁,任何人若想上岛,除了要熟知路线之外,还需掌握涨潮退潮的时间,且必须水性极好,否则一个不慎就会触礁而亡。饶是微浓自诩水性极佳,都没有把握能一口气游到海岛之上,她站在海边前看后看,不禁踌躇起来。而就在这时,一只小船不知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船夫站在船头,迎着风浪高声问她:“姑娘要往何处去可需乘船”微浓上下打量这船夫,个子不高,精干瘦小,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挡住了其面容样貌,也看不出真实年纪。不过凭借直觉,微浓认为他应该是个练家子,而且是这海岛的“守门人”。微浓决定假作不知,兀自指着远处海岛,笑问:“船家,我想去那儿,不知您是否方便载我一程”这话一口出,微浓便察觉到船夫在打量自己,透过他那宽大的、遮住脸的斗笠,一股逼人的目光直直射了过来。微浓捋了捋额角碎发,借此掩饰心情,再次笑问:“怎么船家不方便吗”船夫的声音随即一沉:“姑娘可知那是什么地方”微浓点了点头:“是墨门总舵吗”“姑娘要去做什么”“寻人,”微浓坦然答道,“我的师父名唤冀凤致,我的朋友叫做璎珞,我要去找他们。”听闻此言,船夫又再一次打量她,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抛不开胸中乾坤,何必登仙岛把酒”“什么”微浓愣了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是墨门的接头暗号可是可是师父和璎珞,都从没对她提起过啊微浓面有难色,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了。那船夫便又重复了一遍:“抛不开胸中乾坤,何必登仙岛把酒”微浓只好讪讪地笑:“贵门门主还真是个风雅之人我师父没提过这个暗号。”她想了想,后退两步,甩出袖中两支峨眉刺,双手并用在沙滩上画下一个符号,伸手一指:“船家,我是循着这个符号找过来的,您可认得”那船夫只瞄了一眼,话语似乎变得柔和一些:“姑娘真是个实在人,上船吧,老朽送你一程。”然而微浓却迟疑了,对方这么爽快地让她上船,会不会是什么陷阱船夫见她犹豫,笑着摇头叹道:“这峨眉刺的绝学乃是墨门嫡传,看你方才翻转手腕的动作,老朽便知你是冀先生的徒弟。上船吧他先前交代过你要来。”师父诚不欺我微浓大喜,立即向船夫道了谢,纵身跳上船只。这船非常小,除了船夫之外,至多能再容下两个人,而且不是坐着,是站着。如微浓先前所观察,海里到处都是暗礁,故而这船只的行进路线也是七拐八拐、甚为曲折。再加上海面风大,吹得船只摇摇晃晃,微浓只觉得自己也随着那船只上下左右不停摇摆,胃里感到一阵翻涌,是前所未有得难受。她不禁暗地里佩服为墨门选址的那位高人礁石遍地都是,只能容小船经过,也就注定了不会有大批人马同时上岛大开杀戒。而这路线也是曲溜拐弯,就算上得岛去,也会被折磨掉半条命,再别有居心的歹人也会杀伤力减半。这简直是一个无敌的防御办法,精妙绝伦微浓如此想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错了位,整个人难受至极。而那船夫却显得轻松自在,一边划着船,一边还唱着歌,唱的应该也是什么暗号,总之微浓一个字也听不懂。终于,那海岛就近在眼前了,船夫也唱得更加响亮,不多时,岛上似乎传来隐隐的回应,看来是接上头了。靠岸时,微浓几乎是头晕眼花地走下船,蹲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她只觉得自己若在那船上多呆一刻,恐怕就要吐出来了。船夫把船拴好之后,见她脸色煞白地蹲在地上,便随意从她脚边拔了两株小草,递过去:“含在口中,立刻就会减轻症状。”微浓半信半疑地接过草药,发现这个东西自己从来没见过,医书里也没讲过。她放在鼻端闻了闻,一股清新的气味立即窜入肺腑之中,只一刹那,方才的作呕之意已经消失大半。微浓这才将草药含在口中,说来也奇怪,当真是压制住了头晕,胃里也舒服多了。“含一刻钟,”船夫没再多说,转而从怀中取出一条宽大的黑布,“姑娘,得罪了。”微浓点了点头,二话不说闭上眼睛,任由船夫将自己的双眼蒙住,领着她朝前走。这一路上,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能听到彼此静悄悄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但微浓有种感觉,这条路上应该不止他们两个人,四周一定还有很多人都在注视着她,防备着她。也不知走了多久,微浓只觉得周身越来越湿冷,眼前的黑布冷不防被人抽开。光亮豁然刺入眼中,她稍感不适,半晌才勉强睁开双眼。面前的景象,令她叹为观止。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大厅之中,屋顶极高,呈圆拱形,墙壁四周镶嵌的窗户全部是用水晶制成,而窗外是深邃的蓝色。她忍不住走到窗户前向外看去,蓝色的海水赫然弥漫了整个眼底,各式各样的鱼儿来回游动这厅堂居然是建在水下微浓定睛细看,竟还能隐隐看到海面上的起伏波浪,一束阳光射入水中,折射在水晶做成的窗户上,绚丽的光彩瞬间照亮整座大厅。人生中头一次,她见识到了建在水下的屋子不不,是宫殿,一座别样的宫殿“微浓。”一个声音将她唤回神来。微浓循声看去,正是她的师父冀凤致站在门厅处而那船夫已经不见了,厅内就只有他们师徒两个人半年未见,微浓有太多话想要对师父说,甫一见了面,眼眶便觉得隐隐泛热。冀凤致察觉到她情绪激动,连忙上前:“四五个月前,我接到盈门客栈掌柜的消息,说你已经从宁王宫顺利逃出,返回燕国去了。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来墨门找我”微浓显然没有心思答话,只拽着他的衣袖亟亟问道:“师父您先告诉我,他他是真的死了吗”冀凤致显然知道她说的是谁,遂四顾看了看,道:“你随我来。”船夫问出的接头暗号,改编自一副古人的对联,等它发挥作用的时候我再解释出处。
第387章:生来骄傲五
“你要如何承担”长公主缓缓阖上双目,开口质问。“以死谢罪”这四个字,定义侯说得很艰难,出口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反应。长公主只觉他说得很勉强,不禁蹙了蹙眉,等着他下头的话。然而等了半晌,却不见任何回应,唯有耳畔突然响起“咚”的一声闷响,似有什么东西重重倒在了她的脚旁。长公主骤然睁开双目,入眼只见定义侯已经摔倒在地,脸颊就枕在她的脚背上,口中鲜血流满了她的鞋面。她看得心中大痛,连忙弯腰扶住定义侯,亟亟质问:“你在做什么暮皓,你在做什么你在牙齿里藏了毒”定义侯终于看到了爱妻的关切神色,面上缓慢浮起满足的笑意。他微微翕动的嘴唇之中,牙齿都已被鲜血染红,却执着而艰难地请求道:“求您原谅我是我错了。”长公主终于六神无主,眼泪夺眶而出,声嘶力竭地喊着:“来人来人叫大夫传御医”屋外的侍卫连忙跑进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