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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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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根本无法忍受这种侮辱,侮辱聂星痕,侮辱他的母亲,让他死后也能安息一时间,她心头悲愤交织:“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复国没有本事在战场上打赢,就想法子污蔑、下毒、暗杀这样复来的国,你们心安吗这样赢得的天下,你们能坐稳吗”简风听见这话,沉默一瞬,没有辩解:“聂星痕太能熬了,我们都是逼不得已。”“他已经中毒了已经时日无多云辰明明答应过我不再”微浓说不下去了,她持着峨眉刺的手已开始颤抖:“他竟变得如此下作这种卑鄙的手段都用得出来”“要怪就怪你自己。”简风再次笑了:“我从前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队长,因为送你去姜国解了毒,又护送你到了宁国,回去之后我才能得到聂星痕的信任,擢升得如此之快。是你亲手把我送到了他身边,是你害死他的”微浓浑身一震,几乎要坠入魔障。她又想起了钦天监的那番言论她与他命中相克初限过后,是她克他“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亲手把我送到了他身边,是你害死他的”简风的话也开始在她耳边回响,一句一句,令她头痛、心也痛,就连手劲也忽然不稳,峨眉刺掉落在地,“咣当”一声刺耳非常。冀凤致见微浓不对劲,连忙喝斥简风:“你自己手段下流,利用别人的信任去暗下杀手,竟然还敢狡辩”简风放声大笑:“只要能复国,只要殿下能赢,什么手段都用得就算没有原澈行刺,我照样会在汤药里做手脚,哪怕你们找到月落花我也能悄悄换掉谁也救不了他哈哈哈哈谁也救不了”他的笑声是如此之畅快,如此之开怀,微浓根本无法再听下去。她捂着耳朵后退几步,浑身都开始冒冷汗。冀凤致眼疾手快扶她一把:“微浓,不要被他的鬼话刺激了这与你无关是云辰的诡计”微浓紧紧拽着冀凤致的衣裳,很紧很紧:“不,我想不明白,既然简风是云辰的人,当年他他为何不阻止我去宁国我还让他回去给聂星痕报过信”简风显然听到了,也毫无隐瞒地回道:“我与竹风他们不同,他们反对主子见你,我不反对,我恨不得让你和主子相认,拉拢你帮主子打探燕国的消息。你可还记得我们到黎都的第一天,在酒楼遇上云潇”微浓怎会忘记那日在酒楼里与云潇偶遇,从此揭开了她与云辰的爱恨情仇。“那日遇上云潇本是偶然,但我特意表现得很激动,就是为了激化你们的矛盾,从而让你注意到云潇。后来也是殿下猜到你来了,我才放心返回燕国。”简风叹了口气:“只可惜,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肯认你,也算对你情深意重了。”“好一个情深意重”微浓想笑,却更想哭:“我可真是承受不起”“是你自己犯贱,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若知情识趣,当初就该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主子复国之后再去接你做皇后,岂不美哉”简风“啧啧”两声,话锋旋即一转:“不过我也要多谢你,若是没有你推波助澜,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取得聂星痕的信任。”微浓看到他这副嘴脸,只觉得双目刺痛,怒而喝斥:“无耻“人不厌学,兵不厌诈。这可是冀先生说的。”简风依旧在笑。“你在摄政王身边那么久都没有杀他,为何选在此时动手”这一句,正是冀凤致所问。“以前杀他没用,就算杀了他,燕国还有聂星逸和明尘远,宁国还有老贼原青政,我们照样复不了国。”简风似乎很满意自己选择的时机,面露几分骄傲之色:“现在不同了,燕宁已经开战,三个王子王孙互相残杀,两国都会一蹶不振,主子以后就再也没有敌手了”“我大楚复国有望”简风忽然高声喝道,表情倏尔变得肃穆:“至此,我的使命已经完成,要杀要剐,我死而无憾了”他说着便欲咬舌自尽,微浓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立即拾起峨眉刺横在他口中,转而捏住他的下颌:“你这就想死了,未免太轻巧”“咔哒”一声,微浓将他的下巴捏脱臼,这才取出他口中峨眉刺,冷冷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他的棺椁、他的尸身,你可曾动过”简风不点头也不摇头,只用挑衅的眼神看向微浓。但微浓已经看明白了:“很好。你是楚人,你想复国无可厚非,但这种手段实在太下作,就算我不为他报仇,也不可能饶过你。”此言甫罢,她忽然直起腰身,朝明尘远道:“我想劳烦侯爷一件事,将他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简风睁大眼睛,不知微浓到底要做什么。明尘远倒是没多问一句,当即就要上前动手。微浓伸手拦下他:“我话还没说完,挑断他的手筋脚筋之后,就把他放了吧。”“郡主他可是杀害殿下的罪魁祸首”明尘远立即反对。简风也是大敢意外,但下颌脱臼,他说不出话来。微浓再次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看他:“冤有头,债有主,我找你的主子。你回演州替我转达三件事,若转达不到,后果自负。”微浓慢慢伸出三根手指,脸色冷如寒冰:“第一,你们杀聂星痕是为国报仇,我无话可说但我会把事实真相公诸于世,届时世人怎么看你主子,宁王是否要替祁湛报仇,你让他自己掂量。”“第二,云辰既想复国,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我会把青鸾火凤的秘密公开,让楚人自己去找宝藏,燕国绝不觊觎一分一毫。到时楚人人人富可敌国,人人可揭竿而起自立为王,楚国复国有望,我想他一定乐见其成。”“第三,听说当年楚王曾派人行刺高宗聂旸,但未能得手,只杀了一个名叫良夜的侍卫是我亲生父亲。”微浓语调冷到极点:“作为双方子女,我要找云辰报仇。还请他光明正大应战,不要再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取胜”三件事,没有一件是替聂星痕报仇。“你看,我也算恩怨分明了。”微浓兀自交代完毕,便在简风的下颌上重重一拍,他的颌骨立刻恢复原位。微浓这才缓缓直起身子,转对明尘远道:“我就不操心了,您动手吧”明尘远只觉得这三桩事说得大快人心,重重点头:“郡主放心”冀凤致却显得忧心忡忡:“微浓,你父亲的死因,我从没听你提起过”“提了能如何,记住能如何,再造杀孽罢了。”微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无比厌倦地叹道:“不过如今我想通了,以暴制暴才最有效,就这样吧,一劳永逸。”“不不”简风忽然在她身后大叫,根本不顾下颌的疼痛,勉强喊道:“你不能这么做你会害死殿下的”“我可不是害他,我是在帮他。”微浓语气冷如冰霜:“楚人不是不乐意复国吗宝藏一旦公之于众,我想人人都会乐于复国。”“你这样不公平,聂星痕的死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冲我来冲我来”简风嘶哑辩解。“你配吗我父亲是你杀的吗你是幕后主使吗杀你能替我父亲报仇吗”微浓朝着简风冷冷一笑:“谁养的狗乱咬人,谁就该负责”简风几乎难以相信这种刻薄的话是从微浓口中说出来,他震惊地看着她,半晌,艰难开口:“主子若有回应,去哪儿找你”微浓闻言嗤笑:“我不需要他的回应,这三件事是告知,而不是询问,我势在必行。”言罢,微浓拉着冀凤致走出营帐。冀凤致听到她那三个计划,隐隐感到事情不妙,遂低声问:“那三件事,你真的要做”微浓沉吟片刻:“我是想知道他会如何反应,您放心,至少第二件事我不会做的。”冀凤致这才稍感放心。师徒两人一起走远,身后,彻骨的痛叫声陆续响于耳畔,冬夜的寒风呼啸而过,瞬间吹散。帐内,明尘远亲自挑断简风的手筋脚筋,又从怀中摸出一封早已泛皱的书信,扔到他面前:“这是殿下生前给云辰的书信,你滚回去给他。”

第347章:逝者已矣二

冬月初一。曙色微明,旭日东升,天际朝霞遍染红色,如同年轻的女子对镜梳妆,为莹白的肌肤点染上等胭脂。荒野之上,一队千人有余的队伍徐徐走来,人皆身穿缟素,面色沉痛。队伍正中,巨大的棺椁由八人肩抬,微浓一袭白衣在侧扶灵。漫天遍野洒满了纸钱,但无人哭泣,亦无哀乐,所有人就这般默默行进。苍山脚下,新任姜王率部肃穆而立,迎接大燕摄政王的棺椁前来安葬。这一任姜王年约三十,是前任姜王的庶弟,他曾受聂星痕扶持,政事上能力有限,但心肠仁厚、知恩图报,自登基以来,一直与燕国处得不错。虽然在燕宁开战之时,他没有允许燕国在姜国本土发动战事,不过能让燕军驻扎进来也算难得。当姜王得知聂星痕的遗愿是在苍山脚下安葬之后,已经立即派人前来选址,力求找到最合适的地方修建陵墓。这一个月来,选址之事已然落实,只差微浓最后敲定细节。双方相遇,微浓主动走出队伍,走向姜王:“王上在苍山为我大燕将士修坟立碑,烟岚感激您的厚意。”“郡主客气了,”姜王满脸哀色,“敝国受摄政王诸多恩惠,若是没有摄政王出手相助,当年就被宁国霸占了。如今摄政王愿在苍山脚下入土为安,敝国百姓也万分欢迎。”姜王的动作很快,从接到聂星痕死讯迄今,不过一个月的工夫,他竟凿了两块巨型柱碑,一块汉白玉,一块大理石,一前一后伫立于苍山脚下,像是两个忠诚的士兵拱卫在此,守护着安息的无数灵魂。“时间仓促,尚不及为摄政王修建陵墓,唯有先请棺入土,待陵墓建成之后,再请您来移棺了。”姜王礼数周全。其实微浓对此不甚在意,她相信聂星痕也不会在意。当初他的遗愿既然是与将士们一起葬在苍山脚下,可见他更留恋的是戎马生涯,而不是什么身后荣耀。微浓略略点头:“王上考虑周到,以后以后还请您多费心了。”“郡主客气。”姜王回礼。微浓转身再看一眼聂星痕的棺椁,对长公主道:“时辰不早,还请您主持入葬仪式吧。”长公主聂持盈自然要来,毕竟她是燕王室如今最德高望重的长辈,需要主持聂星痕的丧葬典仪;但因顾及前线战事,燕军又是人心大乱之时,明尘远抱憾没来送聂星痕最后一程;燕国朝内,经与微浓商议,以辅国大将军为首的几位重臣都决定留在京州盯着朝堂局势,均是派了长子长孙前来祭奠朝拜。晓馨执意过来了,聂星逸也派了已经十三岁的长子前来,这倒是让微浓颇感意外。不过转念想想,有魏连翩在旁劝说,聂星逸有所转变也不奇怪,而且越是这时候,面子上的工夫越要做得到位,以防招人话柄。想来的人很多,不想来的也有很多,微浓因此特意给聂星逸去过信,叮嘱让聂星痕生前的亲信、挚友务必到场,礼数上该来的人也要来,其余无关紧要之人一概不要允准放行。最后,燕国前来的只有百余人,但该来的都已到场,微浓认为人数恰到好处。她的意思是一切从简,因聂星痕生前并不是个讲求排场的人,这一点从他不愿入葬王陵便可看出来。可饶是“从简”,该省的步骤也一步不能省,不过就是省了许多陪葬和华丽的墓室。开葬、血祭、点灯、诵吟、擦棺、动土繁冗的仪式持续了整整一天,待到夕阳快要落山,棺椁也必须入土为安了。为聂星痕抬棺入葬的,是其亲信大臣的八名嫡系子孙,皆是各自族中拔尖的青年,或擅骑射,或擅诗文,或擅书画,人品才学各个一流。他们八人稳稳抬着聂星痕的棺椁,走到墓穴旁,长公主上前点起四盏长明灯,交由冀凤致置入墓穴四周的土龛之内。昏暗的墓穴内骤然变得通明,橘色灯火迎着夕阳,似能温暖即将在此安息的苍凉灵魂。从始至终,微浓一直在旁盯着那具棺椁,默然不语。眼看着棺椁即将放入墓穴之中,她却突然失态喊道:“慢着”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转头看她。她却仿若未知,只是缓缓上前跪倒在地,抚摸着棺盖,哽咽说道:“让我再看他最后一眼。”长公主微微一惊,旋即硬起心肠拒道:“葬仪开始,怎能停止你让摄政王安息吧。”微浓摇了摇头,死命抱着棺盖恳求:“求您了,就一眼,让我再看他最后一眼”四周俱是无声,无人觉得这是冒犯逝者,也无人觉得这有违礼数。长公主看着微浓盈满泪意的眸子,那眸光之中是凄楚、是乞求、是真真切切的不舍与悲痛,她看得心头酸楚,忍不住低头拭泪,但还是再次拒绝:“你要让他走得不安心吗不行。”“微浓,”冀凤致也上前劝道,“太阳即将落山,不能再耽搁了,还是让摄政王尽快入土为安吧。”微浓垂下眼泪,双手反复摩挲棺椁上的狻猊雕文,哽咽回道:“师父,我总觉得他没死,只要我打开棺盖,他就会突然醒来,然后告诉我这只是个噩梦。”冀凤致听罢沉默半晌,才叹息道:“这不是梦,这就是事实,你必须学着接受。”“我就看他最后一眼。”微浓楚楚请求。冀凤致唯有再劝:“摄政王已逝一月过半,尸身必定你忍心破坏他的遗容吗若是真心为他,就保留他最后的尊严吧”原来聂星痕已经离开一个半月了,微浓根本没有察觉。也许是她这些日子以来都与棺椁相伴,她一直觉得他还活着,只不过是睡着了,在那具棺椁下面休养生息。也许忽然有一天,他就会苏醒,重获新生。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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